“不过你之前服用过假死药,所以在你心口出现这个刺伤的时候,还是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让你短时间之内,是不能做什么剧烈的活动了。”
青衣男子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捣腾出来一种药草,开始一下一下地捣药,他这么一个架子上面的药草,那般多,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可能搞得完。
“那你是怎么捡着我的?这又是在哪里?”白羽岚本想要动身,但是一想到之前他的一番警告,又作罢了。
男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是云澜城,距离央国只差了几座山的距离,想要进城里,恐怕还得走上几段路才成。”
“看你的穿着打扮,似乎像是京城那边的人士,只是怎么到了这里,我是无从得知,见到你的时候,是几个壮汉,正推着装你的推车,要将你送去乱葬岗,我发现你还有得救,就将人给拦下来了,你才没被送去乱葬岗。”
“看来,我是昏睡了多日了。”白羽岚肯定道。
她勉强用自己的手活动着可以擦拭着自己心口的伤口,那青衣男子便自觉地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她之前是用的假死药,让自己能够昏睡上一两日,这到时候,自己就自然醒来,还可以顺利逃脱,但是这没料到的是,这些人竟然是心思这么重,竟然为了防止她假死,在她心口上刺了一刀。
恐怕这刺下的一刀子,也导致她昏迷了许久,现在都过去好多日了吧。
不过这人也是有意为之,毕竟这伤口也不至于让她死,若是遇上了贵人,就是个迷惑他人的行为。
“多谢这位公子了,不知公子是何姓名,我也好唤一声公子的名讳。”白羽岚轻声道。
“区区山野之人,不足为外人道。”他轻声道,似不以为意。
“既然是救了在下,在下也如若连公子姓甚名谁都不晓得,那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白羽岚悠悠然道。
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姓林。”
林玉权见她气度不凡,加之这一身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终究还是不打算告知她全名。
他并不希望,这件事会牵扯到更多的人,以及更多的事儿,最后给他招致来些麻烦。
“既然如此,那就叫你一声林公子好了,多谢你的草药了,只是我对于此地不熟,并非是这云澜城周围的人,所以我伤好以后,能否让公子带我去一趟云澜城内。”白羽岚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还是颇有几分过分,最终还是忍不住提了出来。
这人现在既是救了自己,她又要暂住在人家家中,属实是不妥啊。
“等你伤好的时候,就带你去一趟,只是这去了以后,你就在找个客栈什么的,在那里暂时歇下,就不必回来我这小地方了。”林玉权轻飘飘地带了一句话。
白羽岚也不在意,人家不想惹麻烦上身,这也是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她虽然身体是不能动,但是眼睛倒是骨碌碌地转,一转眼,就瞧见这房间之中,除了那架子上的一堆半干不干的草药,竟还有一幅字画,诗句倒是看的不甚清楚,但是那一幅山水图的图画,倒是看的个一清二楚。
看这笔力,以及这绘制的风景,的确像是大家之手,大气磅礴,细小之处,却又是精致够了,瞧着也叫人心生佩服。
这人的画工这般好?
不说别的,这人要是有这么一副手笔的丹青笔墨,想必也不至于现在还住着这么一件茅屋,更别谈他刚才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她也不觉得这位林公子,是什么农户或是平民家庭出身,若当真是平民家庭,怎的会有这样好的笔力,以及这样好的丹青,还懂得这么多的药理,更遑谈气度。
“这是,你画的?”白羽岚试探着问道。
林玉权眉头微皱,似乎对于白羽岚这样贸然的询问,有几分不高兴。
“若是你不愿意说,那就罢了,是我唐突了些。”白羽岚恹恹道。
“是。”
果然还真就是他画的,这人的功夫,也未免是太强了吧。
也不知道,这在云澜城,又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平白觉得,有些蹊跷的紧。
“小女子有些唐突,忽然想问了一声公子,公子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家出身,若是公子在这云澜城,遇到了什么困难,小女子可以帮助公子,想必公子也看出来,小女子的身份不一般,或许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然而,她这么掏心窝子的一番话,对方喜爱能够是充耳未闻,丝毫不对此有何想法。
“虽然林某知道这是姑娘的好意,但是林某心领了,至于这帮忙,就不必让姑娘代劳了。”他轻声道,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叫人也是听了就生气。
“那这样也罢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于你。”白羽岚笑了下,缓解这尴尬,她又转移话题,道:“只是,这画上,似乎还有一个印章啊。”
看来,这像是个官宦家的公子啊。
“是的,不过姑娘就不必再多问了,林某也不愿多说。”
“若是你之后愿意改变主意,我也愿意帮你,毕竟这是救命之恩,必然是要涌泉相报的。”白羽岚弯了弯眼睛,笑的是格外好看。
但是这个林玉权,却算是一个榆木疙瘩,是当真不怎么多想,反而还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烦闷,道:“姑娘勿要多言了。”
看他这样子,像是都有些不耐烦了。
白羽岚怏怏道:“只是,我不知道该与公子说些什么,所以总是踩雷。”
“还望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虽然林玉权很想和她说一句,要是她不说话,他才觉得这才是好呢。
可是一转念头,将要宣之于口的时候,看着白羽岚在一边瞧着的时候,那眼巴巴的神情,又觉得很是不妥,索性又闭上了嘴。
“我听说,这云澜城,最近是发生了些大事儿,是么?”白羽岚是单刀直入,一下就切中要害。
这云澜城的情况,单是要听这些官员在宫里头进来的折子说,那铁定是没什么太大的参考价值的,可是这听到本地人,还不和官场掺杂关系的来说,就要显得公正许多。
“最近都是一直在打仗,没什么太平的日子,天天都有大事。”林玉权很是习以为常地回道。
可是,这说到底,也不是白羽岚想要的答案,冥冥之中,她就是觉得,这眼前的男子,合该是知道点什么的,这关于云澜城最近正在发生的事儿。
“我说的,可不是这打仗的大事儿,但是这打仗啊,虽然是大事,就怕这后方是有人在作乱,听说这后方最近是来了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是曾经在云澜城周围修建过一处宅院?”
说起这番话,林玉权的脸色竟是在一瞬间变了,他冷了声音,道:“不知道姑娘是听谁说起的?”
“这个么,全是这之前在京城里头听说过的,只是想问问是不是确有其事,很是好奇。”白羽岚尽量弱化自己对于这件事的追究。
“看来姑娘当真不是一般人,这座宅院修建起来的时间,很短,但是它消失的时间,却很快,若不是这云澜城的本地居民,想必不会知道这宅院的存在,更何况,它是十年前建造的,现在流传到民间,也只剩下了话本子一般的说法了,现在姑娘却像是新知道的,可见是有心人打算让姑娘知道。”
这个宅院,不仅仅是知道的人不多,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则是,对于这个消息的封锁,是格外的严格,若不是真的聪明人,又怎么会知道这宅院的,一丝一毫的消息?
“有心人想让我知道?”白羽岚暗自琢磨着这么一句话,越想,却越是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幅图上,画出来这么个宅子,很是显眼,只要是个看画的人儿,想必都是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更何况,还是这想要看画的皇帝呢?
只是这十年前的宅院,忽然就出现,又忽然消失,现在还出现在这画上,又是什么意思?这画师,又是希望他们知道什么?这下面的官员,为何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对这个画有任何的异议?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奇怪了,奇怪的让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怎么去摸清楚这背后的逻辑和目的。
“你是宫里头来的人吧?”林玉权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腰上挂着宫绦,你又像是一个上面的人的作风,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千金,可是这宫中,目前又只有一个女子,那就是当今的皇后,当今皇后与现在这霸占在云澜城的势力有关联。”
“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来云澜城调查真相,以及管管你这母家那边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你在京城里面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导致你现在会忽然假死,然后出现在这里。”
他一下子那就推测出,她是当今皇后的这么个结果,让白羽岚几乎是快要这背后冒汗,当真是太过于恐怖了。
“你为何,就这么笃定,我非得是那皇后了呢?堂堂一个皇后,又怎么会落败至此,甚至还如此狼狈地出现在这里呢。”白羽岚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