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能知道那刺客要刺杀的不是阮大人?”
皇上一听,心中便有些不快,同时警惕起来。
那太医因一时忘情,多说了两句自己的推测,此刻见皇上发问,方才察觉自己失言,连忙跪了下来。
“陛下恕罪,臣只是无端推测,经不起推敲。”
“不妨,爱卿且请说。”
御医本是有口无心,但是皇上却起了疑心。
“臣以为,那刺客经验是十分丰富的。从他刺杀阮大人的暗卫蔚蓝时就可以看出来,正中心口。这次却刺歪了,因此……”那御医越说声音越小,腰也弯得更低了。
“这便是了。那刺客来时,还对咱们大人嬉皮笑脸的,说是要到府上取一样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那两个暗卫这才想起来,补充道。
“取什么东西?他没具体说清楚?你们可见他往哪边去了?”
皇上越发疑惑,眼底露出浓重的猜忌。
“他要取……臣一直追着那刺客,却见他往后院去了,并不知要取什么东西。”
一个暗卫刚要回答那刺客是要刘厨娘的命,却见门外跪着的刘厨娘向这边投过啦祈求的眼神,他想起了什么,忽然心软了。
“罢了。那受伤的护卫怎么样了?”皇上见问不出个结果,有些失望。
“回禀陛下,那护卫本已经是被刺中了心口处,换作一般人想来是活不成了。偏偏他体魄强劲,坚持到了臣等赶来。这会儿已经控制住了。”
另一个御医回答道。
“如此便好。还未造成多大损失。起驾,回宫罢!
顿了顿,皇上转头看了阮府众人一眼:“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众人心中一凛,都不知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理解的那层意思。
刘厨娘心中忐忑,听了皇上的话如醍醐灌顶。“等老爷醒来就告诉他自己的真实目的吧。”她暗暗想到——这是刘厨娘所理解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那日李侍郎回来,禀报了东吴这边的情况之后,皇上便意识到了牡丹教余孽众多,尤其东吴。
他本欲写信给阮笛,却又担心信半途中被牡丹教的人截下,因此犹豫不决。
那时候他才明白,上次南巡见到的牡丹教,几乎只是它实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东吴昌平水患,不仅仅只是官员贪污,和牡丹教也有着重大关系。
这次阮涛被刺杀,皇上更是震惊。他没预料到的是牡丹教的人手伸得这么长。或者说,他根本没法判断现在是有人打着牡丹教的旗号唯恐天下不乱,还是真正的牡丹教就是这样。
他暗暗下了决心,匆匆走到书房,将上次没写完的宣纸拿出来。片刻,便让随身的小太监送到军机处。
东吴。
这几日阮笛和知英每天看着那些下人煮药给张县令父子喝下,父子俩却始终没见好。
徐安不知去处,他只告诉二人有事要办,便离开了张府。
阮笛为了让张府众人心服口服,无奈只得透露了自己东吴刺史的身份,并要求府中下人不得说出去,对外也只称张县令染上了风寒,卧病在床。
她最担心的还是京中。此时距离那日蔚蓝和李侍郎回京已经差不多月余,但是京中不曾有任何消息传来。
阮笛有些怀疑朝廷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东吴,任牡丹教余党在这里发展。
“夫人在想什么?”知英刚吩咐张府下人熬药回来,见阮笛坐在窗边发呆,心里也隐隐担忧起自己的处境来。
只是阮笛不说,她又怎么好意思先开口?
“知英,李侍郎他们回京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阮笛悠悠地叹口气,两人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两人正各自想自己的事,忽然前院一个小厮飞跑过来嚷道:
“大人,老爷和公子都醒了!”
阮笛和知英惊喜不已,没想到这好事来得这么快。
两人立刻跟着那小厮朝着前院去了。
张县令正躺在床上,他儿子张义却已经收拾好坐在张县令床边,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看起来很和谐。
阮笛站在门口,本不忍心打扰父子二人,却实在是急于了解昌平案情。
“咳咳。”阮笛叩了叩门,父子俩一起转过头来。
张县令刚醒来,不知道阮笛的身份,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张义连忙朝阮笛作了行了个礼:“见过阮大人。”
复又转过身,对他爹介绍了阮笛,
阮笛摆摆手,将屋中众人都屛退了,让知英把门关上。
“张县令可知**与牡丹教的关系?”
阮笛也不多客气,直奔主题。
闻言,张义父子俩的神情变了又变,两人最终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张县令道:“**他和牡丹教碎夜一直来往甚密,我也是近两年才知道。**这孩子不知道和谁学的,有什么事都不会和我说。这两年来更是如此。”
张县令似乎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我也是找了人四处查访,才知道他在牡丹教中是个坛主,上头还有个朱香主的,似乎是京中的人。”
“张县令好手段,这些信息小女子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收集到的啊。敢问张县令请的是何许人?”
阮笛眼巴巴等了半天,见张县令说的全是自己已经知道了的消息,心中难免失望。
又听张县令言外之意,似乎是在牡丹教内部有什么人脉。
“阮大人说笑了。只是多花银钱买了几个线人罢了,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张县令可知朝廷送来的消息都经由张坛主之手?”
阮笛有点失去耐心了——这老头在和她和稀泥呢,打死不说实话。
“知道。”这次张县令倒是承认地干脆利落。
“……”知英有些无语。
“张县令,你包庇纵容儿子勾结牡丹教,隐瞒水患实情,贪污赈灾的财物,这些可都是重罪!”
阮笛实在是不想和这老家伙一问一答,实在是太无聊了,她“腾”地站起来,冲张县令吼道。
“阮大人还请回,父亲身体将将康复,实在是不宜过度操劳。”张义行了个礼,恭敬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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