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些百姓都急匆匆的赶去南盟城?跟在百姓的后边温楠和慈蕊也十分好奇,温楠或许也能猜个大概,他本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与叶淙有关,只要是叶淙的事,他就没理由不去。
灵石村距南盟城本就不远,也就一两个时辰就能走到虽说是不远,但温楠在这里居住了将近十年,从来都没有来过。很快他们就到了南盟城脚下,今日与往日繁华景象截然不同,城门紧紧的关着,城门下挤满了人,温楠和慈蕊被挤到了最后面,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些什么人。温楠抬头看城墙上写着南盟城三个字,在午日的阳光下南盟城三个字闪闪发亮,巍峨的城楼,不得不让温楠发自心底生出敬意和向往,或许正义的城池总会让英雄莫名的留恋,正如边城和叶淙那般生死相依。随着视线向上移动,两个正义沧桑的面孔映入温楠的眼帘,那正是段云鸿和飞云佛杀,温楠并不认识他们,但看着二人的眼神,在温楠的记忆里,这种眼神和父亲当年站在边城城楼上注视大漠的眼神似乎相似,今日再次重温这种眼神,不由的让温楠感到十分的温暖。
许久城门还是没开,城楼下有人等不急叫道:“段大侠,我们原来是客,你为何拒之门外,这似乎并不像江湖的待客之道吧?”
段云鸿道:“各位江湖同道远来是客,恕段某怠慢了,在下实在也有难言之隐。”
一个和尚道:“阿弥陀佛!段大侠,你的所虑贫僧知道,放心我们此行只是为了找叶淙讨个公道,绝对不会给南盟城的百姓带来任何麻烦。”
一个道士也跟着说道:“没错,只要叶淙出来和我们当面对质,我是出家之人绝对不会为难段大侠的。”
站在一旁的飞云佛杀实在看不下去这群假仁假义之人道:“大师、真人,你们也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为何也跟着这些人一起犯糊涂,你们口口声声是来找叶淙的,叶淙到底犯了什么错?”
和尚道:“飞云大侠,你又何必再多做掩饰,想必王霸刀和胡青云两位英雄惨死的事情,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当今天下论刀法,我相信能一刀杀死胡王两位英雄的人寥寥无几,这段时间叶淙又去哪了?段大侠能否给个解释。”
飞云佛杀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怒道:“笑话,以大师所言,那我段大哥也有可能是凶手咯?”
和尚道:“贫僧并无此意!若非有真凭实据,我们也不敢贸然前来。”
段云鸿道:“哦,大师有何真凭实据,不放拿出来。”
和尚道:“想必段大侠应该还没有忘记边刑魔教的事情吧!据我们得知叶淙便是边刑魔教的少教主。”
段云鸿道:“大师不可空口胡说,你到底有何真凭实据!”
和尚道:“只可惜当日杜楼先生说出这个秘密后就被人灭口了,不然如今一定能叫两位心服口服。”
飞云佛杀道:“那就是没有真凭实据咯,我看大师你们还是回去吧!”
和尚道:“还请两位大侠叫出叶淙,不然伤了大家的和气也不好。”
飞云佛杀更听不下了,似乎都想要出手了,对着和尚道:“和尚,你的意思还想硬来是吧?我飞云行走江湖几十年怕过谁,若大师在苦苦相逼,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说罢似乎就要冲下城楼与他们大干一场。
段云鸿看着愤怒的飞云佛杀,几十年的兄弟他知道飞云佛杀的脾气,他知道这样于事无补,只会中了对手的奸计,于是赶忙阻止愤怒的飞云佛杀,然后对着和尚道:“大师,你也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人了,这些流言蜚语又岂能尽信,叶淙是不是边刑魔教的少教主这些事情也只是听人说起,就算他是边刑魔教的少教主那又如何?就能证明他是凶手吗?”
和尚似乎有些愤怒道:“一朝入魔,永世不得解脱,斩妖除魔原本就是我们的义务。”从和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边刑魔教的仇恨,似乎好像就算几百年以后,这段仇恨也不会消失。
愤怒的飞云佛杀似乎已经再也按耐不住了对段云鸿道:“段大哥,跟这些人没有道理可讲,只有用武力解决。”
段云鸿道:“贤弟,你这样只会将误解越闹越深,现在中原武林已经是四分五裂了,我们再自相残杀,这样正中了对手的诡计。”
飞云佛杀听后也平静了下来对着段云鸿道:“段大哥,如今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你说怎么办吧?”
看着城下喧嚣的人群,段云鸿似乎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主意,今天如果出手,那么叶淙的事情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如果不出手那么这些人就会强行攻城,不管怎样最后遭殃的都是中原武林。
台下一人道:“各位同道,叶淙这个大魔头罪大恶极,我们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如今为了江湖正义我们只有得罪南盟城的两位英雄了。大家跟着我一起冲进去吧!”
说罢,城下一阵骚动,这群人似乎已经铁了心了,今日就算是得罪天下也得找出叶淙就地正法。所有人都举起手中的武器敲打着城门嘴里大喊着:“开门。开门。开门。”
望着眼前的办法,段云鸿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开了城门,这群人还不把南盟城掀个底朝天,如果不开他们迟早也会打进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忍让会让这群自命侠义的正人君子更加嚣张,飞云佛杀在一旁干着急,可是段云鸿没有说话,他已不敢轻易出手。
再好的城门,就算是铜墙铁壁,像这样子敲下去也会被敲烂,段云鸿深深的埋着头,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束手无策。就在城门将要攻破之际,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可以破门而入的时候,一把剑,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带着强大的剑气,破空扎到人堆里,一生巨响过后,剑深深的扎在了城门前的石板上,周围的人都被强大的内息震退打几丈开外。颤抖的剑慢慢的静止下来,可是再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这一剑已经可以称得上当今江湖的第一剑了,在场的所有都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剑气和内息。
段云鸿抬起头看着这把剑,眼里全是惊讶,他似乎认识这把剑,对他应该对这把剑相当熟悉,他高兴的对飞云佛杀道:“贤弟,你看是青岩剑,是温大哥的青岩剑!”
飞云佛杀也非常激动的回答道:“没错,是温大哥的青岩剑。”很久都没有见到两人如此开怀的笑容了,而如今那把熟悉的青岩剑,那熟悉的兄弟情,让这久违了多年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青岩还在,温云峰却早已离开,早在十年以前世上就已经没有了温云峰的故事。但而今段云鸿和飞云佛杀如此高兴和激动,知道真相后又怎么去面对。
台下沉默了很久,青岩还是孤独的立在哪,却不见温云峰的人。这让大家都感到很奇怪,和尚站出来道:“阁下是谁?为何不现身一见。”
温楠拉着慈蕊的手从人群走到城门下,见到如此年轻的少年,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诧异。段云鸿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虽有没有见到温云峰心中有些失落,不过看到这位少年正义聪慧的目光,他不禁的感到十分亲切,却又感到奇怪青岩剑的主人为何是他?那温云峰又去哪了?
和尚看着少年道:“少侠年纪就有此等武学修为,就连贫僧也自愧不如,但不知少侠为何出手阻拦?”
温楠道:“在下这点武功在各位前辈面前献丑了,只是在下刚在后面听了大师和城楼上两位英雄的谈话,在下与叶淙相识,叶淙绝不是大师所说的那种人,而且大师刚才的话,在下似乎也没大听明白,就凭着一面之词大师为何就深信不疑。”
和尚道:“你和叶淙相识,你是谁?叶淙又在哪里?”
温楠道:“在下贱名不足挂齿,叶兄一直在边城从未回到中原。”
有一个鬼头鬼脑的人站出来说道:“在边城,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温楠道:“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今日就算你们攻进了南盟城,也找不到叶淙,不如还是各自回去吧!”
那个人道:“大家不必理会,这小子在糊弄我们呢?我们一起冲上去。”
只见十多个人就朝着温楠冲了过来,温楠转过身对慈蕊道:“你退后一点。”
说罢,眼看着眼前这些人手中的大刀就要逼进自己,温楠只是轻轻的从石板中拔出青岩,横剑一挥,内息化作剑气以迅雷之速劈向那些人,只听见咣的一声,那些人手中的武器就被剑气折断,人也被震飞到几步开外,这一剑似乎并未用力,如果用力的话就不是武器折断,就算再来十个或许也敌不过温楠的一剑,看来温楠也并未对他们下杀手。
这一剑也让城楼上的段云鸿和飞云佛杀也感到惊讶,这少年的剑法明明就是北孤青岩剑法,这少年身上隐隐约约也可以看到温云峰当年的影子,这不得不让段云鸿和飞云佛杀更加的惊讶和意外。
和尚站了出来道:“让贫僧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说罢手中禅杖在地上一扫,强大的气场笼罩着所有,少**功也不是吹出来的,看来这和尚还是有功夫。
飞云佛杀道:“段大哥,这和尚武功也不弱,这少年会不会有危险。”
段云鸿充分相信北孤青岩剑法,自信的回答道:“贤弟,你有见过青岩败过吗?”
飞云佛杀道:“段大哥说的有道理,青岩从来就没有输过,是我多虑了。”
和尚手中禅杖伴随着强大的内息,扬起了灰尘席卷而来冲向温楠,少**功向来以力量著称,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两人缠斗在一起,温楠手中的青岩就如同是轻灵的大雁一般四处游走飘闪,而和尚没一招蓄满力量的杖法总是扑空而回,温楠似乎也并没想争个输赢,每一剑似乎都没有用力,只是在用灵巧的轻功躲闪和格挡,不一会和尚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的杖法已经开始重复,他的内息几乎已经耗尽,握杖的手也已经疲惫,突然禅杖和青岩碰到了一起,又是一声巨响过后,温楠稳稳的站在原地,和尚会退了几步用手中的禅杖使劲的支到地上,才勉强的站稳。
和尚稍微平复了内息道:“少侠的剑法的确出神入化,人品更是光明磊落,贫僧输的心服口服。”
温楠道:“大师过谦了,大师的武功凶猛霸道,在下只是年轻,在体力上略胜一筹,才勉强赢得一招半式。”
和尚道:“少侠不必谦虚,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出家人还看不穿胜败的话,那么家也是白出了。”
温楠道:“今日晚辈并不是有意和各位江湖前辈作对,只是事情原委定有蹊跷,晚辈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请大家相信我,很快我就会给大家一个答复,今日还请大家就此散了,不要再为难南盟城的两位前辈了。”
和尚道:“既然少侠这样说,青岩神剑在此,就如温大侠亲临,那我们就给你一些时日,如果到时还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中原武林人士就算是把南盟城掀个底朝天,也要拿叶淙问罪。”
说罢,和尚一行人便离开了,虽然有些人还是很不情愿,可是就连少林大师都开口了,如今有这个少年在,似乎也没有人有能够从他身边走过去,虽有他们都喊着正义的口号,口口声声要为胡王两位老英雄报仇,可是面对温楠,生死面前,谁对会惧怕,所有也没人逗留纷纷离开了。
突然温楠身后的城门打开了,温楠和慈蕊也都转过身去,段云鸿和飞云佛杀满脸笑容的走出来道:“今日多谢少侠替我们解围。”
温楠道:“两位前辈都是武学高人,今日在下献丑了,只是这种场面,两位前辈不方便出手,在下才擅自出手。”
段云鸿道:“少侠太过谦虚了,走随我们进城里去,我还有好多的话要对你说。”
温楠道:“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温楠、慈蕊、段云鸿和飞云佛杀一行四人便走进了城里。
如今的温楠的确让我们眼前一亮,当初那个吃了饭还不知道给钱的楞头少年,当初了那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愤怒少年,如今似乎变了一个人,或许没有那些经历也没有今日冷静聪慧的剑客。以前的温楠不会谦虚,如今他学会谦虚;以前的温楠很冲动,但如今他很冷静;以前他手中的剑很无情,如今他手中的剑学会了手下留情。一场江湖的危机似乎已经化解,可是对手的阴谋永远不会那么简单,在邪恶面前,正义永远是被动的,可是正是因为温楠的存在,或许正邪的天枰才不至于一边倒,可是对江湖英雄许下的承诺,又该怎样去兑现?接下来的路又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