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请教。”那少年做礼询问。
“贝蒂”
“手下留情。”少年望着贝蒂微微一笑。
“手下留情。”贝蒂做礼回他。
少年退后一步,势已成,退可守,进可攻。
他是一个土之魔力使用者,看其气势已是魔源三转,一级黄金斗。
贝蒂亦退后一步,望着少年。
双方都没有动,也不知在等待什么,两人只是眼神交汇。
“院长动子了!”
众人转头,望向来人。
“院长落子了,天地兽棋已动,就等古老下子了。”
众人不懂棋,却也乐得看高手博弈。
“院长与古老一坐就是四月半,除吃喝拉撒外,便未离开过那石凳。”
“两个高手博弈,必定引人围观,我们早些去抢个好位置。”
“战力榜半数应该到了吧。”
离小岳并没有注意人们的议论风向,他在研究。
“双目对视,想出对手眼中看出招式么?”
“手札中并没有如此记录。”
“哇!”
少年喷血捂胸。
“我倒是忘了,贝蒂是一个空间斗,常人对战早已对攻猛烈,空间斗真是可怕。”
众人不解,为何还未对上手,少年已吐血落败。
“多谢手下留情,空间斗果然厉害。”
“承认。”贝蒂跳下擂台,望着离小岳奔去。
“稀有道则看来很厉害呀!”
离小岳看着贝蒂。
“早与你说过,高阶对战并不有趣。我与他差了一级,虽是同阶,但他不是敌手。”
“其一,我道则稀有,其二,他的使魔之术不够精炼独到。”
“旁人看你两似乎对视,其实你已在空间中与他对攻很多轮。”
“他是必败的,我在思考,何种败法,不伤他根本。方才听说院长落子了,我心一急,便下手失了分寸。”
“空间斗还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帝国战中不乏一些空间斗,在四转五转眼中,低阶空间斗是讨不了好的。”
“空间斗等阶无敌呀!”
“那是谣传,道院十杰,出第一第二四转铂金外,其余皆是三转黄金,传言属真的话,我已是战力榜第三。”
“看来书中记录,也不是全真,也不必全信。”
贝蒂拉起离小岳手掌。
“得走了,不然赶不上对弈了。”
贝蒂再次放开手,已到了一处庭院。
院中人头涌动,离上四丈,有两人坐在石凳上。
两凳一桌,皆是石头铸造,悬立空中,若置放平地一般沉稳。
只听上空砰砰而响,那像是下棋,似在生死搏杀。
院中一面大棋盘,一个中年正在对演空中大战。
人们在议论,都称赞院长古老棋道精深。
“天地兽棋么?”
离小岳在揣摩,看的频频点头。
“这七八棋子上下左右挪落,有什么精妙的。”
贝蒂话刚说完,围观棋局的人转头望她,眼神带着不满。
“文人视墨如宝,农夫捧宝视粪。”离小岳轻笑。“假若给你一本战技,你定捧为至宝,正如你眼中棋子,七落八落,像是孩童游戏,其中确实有些深意。”
“一子落间攻守兼备,正如战斗,一腾挪间,处于可攻可守,知道是乐趣,不知犹如吃苦果,苦不堪言呐!”
“极乐主义的享受,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最多不出十步,院长必败。”
“院长棋力可是不弱呀,院长一等一呀!”贝蒂有些吃惊。
“这天地兽棋,招式就那些。”离小岳看着那面大棋盘,盘上中年不断讲解棋步精髓,攻防注意细节,却无一说中。
他说院长必不下这手,手就下在那处,如此几回,他亦觉得脸色潮红,人们亦笑乐不禁。
“来了,这一手决定院长与馆长胜负。”
“你不是说院长要输?”
“院长也是奇步横生啊,那几手歪棋,整得馆长晕头转向。”离小岳眼中露出光。
“嗒!”
中年瞳孔猛一缩,将院长一子落入棋盘上。
“好一手杀棋啊!”
“古老已回天乏术了!”那中年兴奋的向人介绍这手的精妙。
“那人是天地兽棋社的?”离小岳询问贝蒂。
“那是副社长。”旁人有回到。
离小岳笑了笑,附耳对着贝蒂说了几句。
“怎么可能。”
贝蒂惊讶。
“没什么不可能的。”离小岳望着上方的馆长。
“馆长只怕将这馆中书啃了个遍。”
中年人正解说这一手妙招津津有味的时候。
古老手起,取了一字,落下。
本是残死的棋局,这一子落下,棋势陡活,好似巨龙觉醒,威不可挡。
古老面前老头,手撩白须,一啪大腿:“输了输了。”
升天桌凳陡落,院长长叹而去。
“还真如他所说,院长输了。”
天地兽棋社副社长一脸茫然,院长一手妙招还未吹嘘完,古老一手棋就已定死胜负。
众人看他目光,酷似看一坨屎。
那副社长笑笑,对众人道今日棋局精彩,便告了辞。
古老缓缓从石头坐起。
“这四个月差点被这老头耗死”
转头望见离小岳,看看旁边贝蒂。
“小子,我们回去了。”
“下次请务必让我多握一会手。”说完也不敢等贝蒂回话,人已随在古老后头。
贝蒂望着离小岳,有些愕然。
杂书馆一如往常,人来人往。
离小岳开始了他的书中世界。
不到三个月,全馆杂书已看完。
第二日,清扫完毕后,离小岳便来古老住所。
他轻扣门扉,缓缓的,屋中传来细碎的响动,不久,便听脚步声往门来。
“是你小子呀。”
古老穿着素衣,手拿老茶壶,壶口对嘴一送,呷了一口,兀自摇头。
“你来寻我何事?”
迎进离小岳,古老找凳做下,悠悠道:“老了。”
离小岳道清来由,古老深呷一口,右手点桌,目露沉思。
“既已说了,你叫我一声师傅,你便是我徒弟。”
“师傅。”
“为师的第一个建议就是你再看一遍杂书。”
古老意味深长地望着窗外,轻声曼道:“你从这看窗外,世界不大,你若从窗外看世界,便能领教它的伟大。”
“看过第二遍,你在看第三遍,第四遍,直到你忘记那些内容。”
离小岳疑惑,观澜古籍典书时,却又一些不懂,如今古老叫他再看一遍,他也觉得应该。
“是,师傅。”
古老并没有说话,他似乎乏了,闭眼休息。
离小岳掩门而去。
杂书馆中又呆三月,已看了第二遍。
看过最后一本书,他掩书长望。
“一些手札的理解更是深刻,杂书更是熟悉。”
离小岳准备去见古老。
第二遍已看得厌恶,好似吃过的食物,反出来再吃入一次一般。
再次来到古老门前,听得他与人交谈,心想此时推门进入不好。
“听说你收了一个徒弟?”刚欲走开,却停住。
“是呀,那丫头带来的人。”嗒的一声,古老落子。
“你老头有什么教导人的?”
古老不答,嗒的落一个子。
“确实没什么可教。”古老呷一口茶,双眼观察棋局。
“你老家伙的算盘我还不知道吗?”
“是吗?”古老落子。
“你……哎!输了。”
屋中一人急奔而出,与离小岳撞个满怀。
那人看一眼离小岳,转身就走。
“来了?”
“师傅。”离小岳看着古老。
“明日早两个时辰到杂书馆,我有事与你交待。今天你先回去。”
古老说着面露倦容。
离小岳点点头,便回了杂书馆。
馆中如旧,人来人往,彼此都不言语。
临晚清扫的时候,却来了一个生人。
她并美丽,笑起来仿若花开了,美得不行。
“听说你们这什么怪书都有,不知有《羽生》这本怪志吗。”
“有。第十三个书架。”离小岳清扫着。
转头看她,她也看着离小岳。
“可否带我去。”她有些拘谨。
离小岳放下手中扫帚,带着她来到架前,取书给她。
他记得,这本怪志是言情类,讲一个人马王子,爱上了人类女子。
她拿走书走了,却带来了落寞。
离小岳望着渐去渐远的身影,心猿意马。
叹一声,清扫了馆内,回了院落。
孤灯一点,一天又到头了。
“师傅明日叫我去,不知给些什么。”
旧书他已翻了不下几十遍,已没有看下去的兴致。
望着窗外,竟思念起那女子。
他渴望再次遇见她。
也正在此时,门前道边,响起了脚步声。
她已换了一身衣裳,是一条素色长裙。
“又见面了。”
她笑着。
“又见面了”他笑着。
离小岳想冲过抱住她,却被理性所制止,他笑得已不自然。
“有些字不懂,想请教你。”
离小岳目露疑惑。
走进她,才发现,她身上带着香,似是刚沐浴过。
“我已写在纸上。”她递过一张纸。
离小岳一看,头冒冷汗。
他竟一个不识!
“请我喝杯水?”她轻笑。
离小岳将她迎进来。
“明天问问你师傅,然后告诉我。”
“我叫凤金,你呢。”
“离小岳。”
他痴痴的看着凤金。
凤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告辞了。
离小岳叹息一声,望着窗外。
他有些后悔没有扑向凤金,哪怕被她暴打,也好过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