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衣袍飞舞,横眉怒目,猎物般看着离小岳。
只不过一息间,李凯气息内敛,看起来又似一个垂暮老头。
“好一个太极。”
李凯平缓的说完,然后带着地上已昏厥的李心怡走了。
“这表示黄金斗的力道吗?”
李凯那一脚,犹如天地压顶一般,让离小岳喘不过气来。
李凯那一脚,离小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身上骨骼碎裂的响动。
“看来一时半刻是起不来了。”
没有孤灯,却也是一个夜晚。
少年得意,他躺在地上想着凤金。
那个神秘的女人,今天晚上会不会来?
凤金晚上并没有来,清晨时候,李凯来了。
“小子,还躺着呢,你太极呢。”
“我同你讲,你师傅当时也用太极对付我,被我打得全身是血。”
“师傅,我不是你徒弟吗。”
“她还是我女儿。”
离小岳有些诧异,脸色古怪。
“徒儿,你师傅才四十多,不过显老罢了。”
李凯环腿坐下。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修行体术的天才。开穴不到一天身体便恢复如初,简直是上古皇兽的恢复力啊。”
离小岳坐起,发现身体已恢复如初。
“今天开始就进行训练,训练十分繁重,一月之期,虽不能保证进前五十,一百名却是稳的。”
“道院战力榜排名除金币与疗伤药外,似乎没有特殊奖励了。”
“我们学院每一届有五个帝都道院名额,前三摘三个,余下两人在前一百名决出。”
“你师傅想让你去帝都道院,这是我的心愿也是你师傅的心愿。”
离小岳恍惚,旧日祈愿之火在心中复燃。
“我一定要在道院闯出一片天,战力榜是进去内院途径。”
“师傅,我们开始体术训练。”
“体术与旧时古术前期并没有区别,先拉筋正骨。”
话刚说完,离小岳已被压住,李凯压住其双脚,咔的一身,对其一踩。
离小岳痛叫连连。
“这不过体术中一点痛楚,就叫得屠猪一般。”
李凯摇头,离小岳憋红脸,不让自己叫出声。
“这才是好男儿。”
李凯似是故意,最后一下来个猛手。
“啊!”
李凯摇头,直呼年轻人太脆弱,姗然而去。
离小岳疼得意识模糊,几近昏迷,挺过一阵,只觉浑身清明,长出口气。
晴朗明天,院落轻凉,躺在石板上,也有几分惬意,离小岳眯起眼,竟已睡去。
黄昏时候,有人在跛他。
睁开眼,他就看到了李心怡。
“你好呀小师弟!”
李心怡双手包脸,一双黑眸,灵动如宝珠。
“你好师姐。”
离小岳只好叫她师姐,因为他的双手已被捆绑,他还知道这种绳子叫尼龙绳,是不易挣脱的,何况是一根拇指大小的绳子。
“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姐,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对我磕一个响头,我便原谅你。”
离小岳苦笑,他已被捆成一个大粽子,根本就磕不了,就算能,他也是不会磕。
“你不愿意,我也不为难你,你可知这是苦情大师所锻造的鞭子,一下就是皮开肉绽。”
说着,李心怡还晃了晃手中鞭子。
鞭声如雷,似蛇回舞。
离小岳不答,他知道李心怡有心要为难他,讨饶又不是他的性格。
“要打就打,废话连篇。”
离小岳对于自己的肉身有着信心。
“我虽失去魔源,上天对我这厚赐也是可以了。”
“啪!”
鞭出肉绽,一连数十鞭子,离小岳没有闷哼一声。
这鞭子也是厉害,尼龙绳竟被打得破碎。
离小岳在第一鞭下来的时候,已是发现,见此时时机已到。
他暴喝一声,力气猛增,一个外扩。
“嘶啦!”
绳沫纷飞,似下了雪。
“小师姐?!”
李心怡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离小岳已到了近前,一脚就朝李心怡飞去。
这一脚大有取李心怡性命之势。
“嘭!”
离小岳暴射而出,撞击在地上,口吐浊气。
李凯挡在李心怡身前,老脚前伸,望着离小岳,脸上带着歉意。
“抱歉抱歉,老了控制不住力道。”同时,他心中暗惊。
离小岳身上的鞭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李心怡环着李凯大腿心有余悸。
“凯老师不动声色这一脚至少十万力。”
离小岳站起,望着李凯。
李凯欣喜若狂,离小岳的恢复力实在恐怖。
“皇兽级的恢复力!”李凯望着离小岳。“几日我请金大师来配药。今日你好生休息。”
李凯带着李心怡走了。
一盏孤灯,一个夜晚,一个人。
处尝人生滋味,离小岳在思念凤金。
兵器集也看不进去,干脆坐定看着窗外。
风起了,凤来了吗?
离小岳观视四周,长叹:“这院落,不是帝城,胜似帝城。”
离小岳看过的一本籍里,记录这帝城,繁华已无法形容,青年少女俊俏已无法描绘。
“帝都吗?有机会去见识见识。”
风又起,轻缓如情。人的呼吸。
离小岳拿起凤金留下的一半酒,酒壶似还有凤金的幽香。
轻喝一口,离小岳已有些舍不得。
“万一凤金以后不来了呢。”
他将酒封起来,他亦将情藏起。
兵器集一如往常精彩。
翌日清早,李凯就已来了。
李凯带着离小岳跑院落,一院又一院,也不知道多少院,李凯似出了汗。
离小岳却是一副轻松样子。
李凯暗道老了,又过许多院落,黄昏时候,李凯已出了大汗,离小岳汗珠也未见。
李凯沉默了。
他的锻炼多年才有这般体制,如今一个小年轻达到了自己,甚至已超越了他。
他感觉这些年白活了!
回到院落的三天,李凯没有来过,兵器集已看完。
离小岳在熟练兵器。
“还是师傅想得周到,兵器集中兵器这里都有。”
又过几天,李凯来了。
带着一个身形枯瘦的老者。
“这是金大师,七级炼金术士。”
“金大师好。”
金大师看向离小岳,叹口气:“还真是没有魔源,这镇中也就李凯与你没有魔源。”
大师的口气带着一种让人生厌的恶心感。
“李凯,当初一群人也就剩下了你们七八老家伙,也不收贵,一份强筋壮骨药剂一千金。”
李凯面露难色,显然这个价钱高了。
“李凯看在老同伙一场,才要你一千不多了。”
“能不能在低点。金大师”李凯询问到。
“你也知道,这道院就我一个七级炼金术士,一千已经很少了。”
“骨筋变化药剂,一份多少金,你看看他的体制,有没有其他药剂可用,我一并付钱。”
金大师左右上下,买猪肉一般凝视离小岳一番,才缓缓到:“有是有,怕李凯你付不起啊。”
“金刚药剂。”
“多少金,金大师。”
金大师目露不屑,说:“一万三千金,其他人我可是收一万五千金。”
“这狗东西,十倍价给我,道院也只这么一位炼金术士……”李凯看向离小岳。
“金大师,我准备准备金币,就去找你。”
李凯微微笑。
金大师皮笑肉不笑,说:“可别要我等太久,天体呀!”
金大师最后的话带着针一般的刺感。
看着金大师远去的身形,离小岳记下了金大师。
他记住的人似乎只有一个——李旭东。
如今多了一个金大师。
李凯神色黯然,像一个玩具被人损坏的孩子。
“我与那金大师,年轻时候有些过节,如今他刁难我不可厚非。只是苦了你啊孩子。”
“他给出的药剂至少是十倍的价钱。”
李凯摇头,说:“七八倍,那个水平的炼金术士,劳动费不低。”
李心怡蹦蹦跳跳的出厢房出来,他有些畏惧离小岳。
“师姐你来了。”
李心怡见离小岳要靠近,本能的退出几步。
“你别过来。”
“你怎么来了心怡。”李凯看着李心怡。
“出来透透气呀,父亲,你不知道哇!那房里可闷了。”
“心怡,去将我房中笔记拿来,不可偷看哦。”
李凯摸摸李心怡的脑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
“用这个淬体。”
不久后,李心怡带来了一本脱毛乏白的笔记。
“这是我多年经验,还有体术招式,最后是我自己独创的一招,你好好演习。”
李凯走了,带着李心怡。
离小岳看着笔记与药包,感动非常。
“一定好好演习,凯老师。”
李凯的字如他一般硬朗干练,离小岳沉浸在笔记中。
李凯多年修体术对于体术有着深刻认识。
“简单为美,尽其在我。”
笔记的第一页是这八个大字,也是离小岳看完笔记最深刻的八个字。
“寸劲真是匪夷所思,一寸之内,发出百万斤大劲。”
“人门!开”
院落中,离小岳一个上跳,竟窜起三丈高。
“嘭!”
单脚落地,地上龟裂出一丈有余,深陷三尺不止。
“这不过百万力。地门,天门一开,是极为恐怖的吧。”
“还有凯老师的修罗门。威力只怕不输前三门。”
十几天时间也就修到天门开。暴起的速度已让离小岳心神颠动。
药包已是在两天前用完了。李凯也不知去了何处,并没有来指导离小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