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练剑窟,有一定的限制,骨龄不满二十的外门弟子,每周可免费进入两次,还能领取专门调制的药浴包。
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一个月能去一趟就不错了,因为练剑窟,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赤身**的站在冰天雪地里,任由刀风割裂自己的肌肤,这种疼,难以言表。
骨龄二十以上,还身为外门弟子,也可以入练剑窟,不过每次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五剑分一次,没有其他的限制,若是也要购买专门调制的药浴包,还得另外花费多十剑分的代价,算起来,每次总共要花费十五剑分。
十五剑分可以说相当的奢侈了,要知道五个剑分就够顾十三吃上好大半个月的时间,而进入一次练剑窟,最少是五剑分,顾江澜想了想,那些骨龄低的,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顾江澜站在练剑窟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挂在石门上方的牌匾,写着的练剑窟三个大字,耳边隐隐还能听到从洞窟内,传来惨绝人寰的喊叫声。
在练剑窟的旁边有一个石室,透过窗户,能看到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斜躺在椅子,一双腿高高的放在了桌子上,看起来十分的悠闲。
顾江澜暗暗猜测,这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此地的执事长老了,因为除了这个石室,练剑窟门外空无一物。
顾江澜走到窗户前,颇为有礼的说道:“外门弟子顾十三,想要入练剑窟。”
斜躺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轻嗯了一声,开口问道:“骨龄”。
“二十九”。
“嗯?”
石室内的男子放下了脚,睁开了半眯着的双眼,看了一眼顾江澜后,再次说道:“骨龄二十以上,一次十剑分,药浴包,一包二十剑分,也可以现在一起购买,你也可以出来时购买,或许不购买,前提是你能忍得住,全身肌肤被割裂的疼痛。”
听完了男子的话语后,顾江澜眉头一皱,很是不悦,按照顾十三的记忆,如果没错的话,这货给自己足足加多了一倍的剑分,明摆了是在坑自己。
但也明白,此时自己在这片世界中,势单力薄,只好压下了心头的不悦,颇为和气的开口问道:“不是骨龄二十以上,每次入内只需要五剑分吗?”。
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出口道:“这里我说了算,你要是再来迟一年,你就是有再多的剑分也不管用。”
中年男子说完顿了顿,又再次看了一眼顾江澜的寒酸样,看着他的剑袍打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眼中掠过一丝的异样,沉吟了一声,再次说道:“入剑窟五剑分,但药浴二十剑分免谈。”
“好”。顾江澜说完后,拿出了剑分玉牌,交了剑分,但只交了入剑窟的剑分,并未购买药浴,接住了被中年男子从窗户中抛出的一枚玉简。
中年男子嘴中带着冷笑,看着向着洞窟内走去的顾江澜,嘀咕道:“等你尝试了练剑窟的厉害,出来时就会求着我买药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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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洞窟内,只有一条白玉的道路直直向前,路的两旁隔出一间间的石室,有的大门紧闭,有的开敞着。
进了练剑窟,那种青雉的惨叫声更加的清晰,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了一间,折磨人的炼狱。
顾江澜摇了摇头,随意的找了一间开敞着门的石室,用手把厚重的石门关上,整间石室并不大,四四方方,左右不过两三米。
石室关门的瞬间,一阵严寒透骨而来,使得顾江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般进入练剑窟修炼是一个时辰的时间,期间是中断是坚持全凭个人喜好。
看着石门旁边的凹槽,顾江澜开始褪去了衣服,那握在手心中的玉间,犹豫了一会,最后猛的插入了凹槽中。
“咔嚓一声”,整间石室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被启动,顿时石室内的气温,以能感觉到的速度,极速的下降了起来,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顾江澜站在石室内,任由冰寒袭来,整个人的肌肤开始凝出一层白霜,轻轻的闭上双眼,双手抱守丹田,引动存在百脉中的元气,开始运行周天,抵御严寒,不然恐怕要被冻成冰雕。
“嗤”,一阵钻心的疼袭来,只见顾江澜的后背,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血液刚要流出,便被四周严寒的空气所凝固。
呼呼的风声在顾江澜的耳边响起,往后更是密集,只感觉到,全身似乎被无数把刀割过,在极度深寒之下,这种疼尤为明显,俨是顾江澜的心性,也忍不住,轻哼出口。
但这种疼痛,可怕的是才刚刚开始,要在石室内硬生生的死挨上一个时辰,这种皮肉翻飞的痛苦,非常人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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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躺在石室门口的中年男子,期间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练剑窟中的大门,期间也有不少的弟子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从练剑窟内走出。
这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那人竟然还不出来,虽说望古剑宗对弟子薄凉,强弱由人。
但对生死之事看得是最大的,他并不怀疑顾江澜会死在里面,因为里面每一间石室都有独立的阵法,能感受到人的生气,若实在到了危急关头,会自动停止试炼,而阵法也会示警,阵法能帮助试炼者强撑一口气,等待救援的到来。
此时练剑窟内并无不妥,也就是证明一切无样,中年男子目光幽幽的看着石门,嘴中嘀咕道:“难道此人一直站在门口徘徊不敢入内?这也是他觉得比较合理的解释了,自从他来练剑窟当执事这么多年,也真没见到有谁能够在里面试炼满的,一炷香算是顶头了。”
其实顾江澜并不知道,练剑窟试炼的时间定为一个时辰一次,那是经过综合的考证,认定无人能坚持这么久,才定下的限定。
因为外门都是底子比较薄的外门弟子,而练剑窟中的刀风,就算是一些内门弟子,回想起来也闻之丧胆,算是一段旧时的恐惧。
此时顾江澜所处的石室内,已经充斥满了禀冽的刀风,整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的肌肤是完整的,就连眼皮也被割上了好几刀,就算有极寒的空气冻住血液,看起来也如一个血人一般。
抱守在丹田的双手,不时的颤抖,但嘴中依旧死死的紧闭,一声不吭,并不是顾江澜逞强,而是这口气不能松,一松了,整个人的意志就会垮。
刀风如丝,仿佛无形中存在了一位雕刻的名家大手,手执楔子,在雕刻着玉石,琢磨一块天然的璞玉。
顾江澜挺拔的脊梁骨,至始至终并未弯上半分,整个人如同一柄利剑般直挺,若是有人见到,恐怕要被那无形散发出来的气场所震慑,这是一种与天地争锋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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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去,石室内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不再斜躺在椅子上,来去走动的身子有些焦急,按照规矩,里面若是死了人,他可是有连带责任的,管事不利,轻的,就此摘掉他外门执事长老的位置,重了,恐怕就是废除修为,逐出山门。
虽说有阵法的保护,可并不会百分百就确保安全,本想着多赚个十剑分,却没想到摊上了这事,中年男子隐隐有些的后悔。
不安的中年男子,忽然眼前一亮,只见石门被推开,一位裹着白色长袍的男子,从里面走出,见到他的心算是终于放了下来。
只见他脸上狰狞的剑痕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裹着的长袍让人见不到他身体部位,但整件素白长袍,此时被慢慢的染红,走到中年男子的身边时,已经变成了血袍,脚下踩在路上,更是留下一个个印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中年男子张了张嘴,本想问他还要不要药浴包,只需要十剑分就可以了,可当他,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顾江澜,从侧脸看到他的那双眸子,中年汉子的话语硬生生的又咽了回来。
那双眸子明亮却深邃,无声中带有霸气威严,就仿佛见到了高高在上的仙王,一个凡夫俗子,连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
顾江澜裹着长袍,就这样笔挺的与中年男子擦身而过,期间并未开口,也丝毫不提药浴的事情,可能对于他来说,至始至终,并未想过要购买药浴的想法。
中年男子看着从练剑窟中一路走回到入古剑宗的顾江澜,整个人抽了一口凉气,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不停的嘀咕道:“此人,是有多狠?”。
经过宗门调配的药浴,不仅能止疼,还能快速修复肌肤,褪去旧皮长出新的皮肤,一般泡个十来次,也算铜皮小成了。
可如果是任身体自主结疤,自主蜕皮,先不说其他的,单凭这种疼,那不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了,恐怕是没日没夜的疼。
或许这中年汉子并不知道,这种疼痛,对于当年承受了百万人的那种疼来比,简直算的是小巫见大巫,而且,期间还要忍受百年的,钻心裂骨之痛,若是常人,恐怕一秒的时间,都难以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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