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梁旭博下的套他没钻进来,林杳憋了一肚子火气,幸而龙莱的老板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气氛不对,立即无视了那扇被踹烂的木门,陪着笑走进来,垂腰谄道:“表姑父,潘县长,今儿个天还早,要不给小的个孝敬的机会,让我给各位领导安排安排您看怎么样?”
龙莱位于昭阳县最繁华的一条路上,两边落满KTV与各种酒店桑拿洗脚中心,而龙莱凭着和林杳的关系,和周遭这些娱乐场所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只要来这儿吃过饭的领导,几乎没一个没享受过他的“安排”。
因而听他这么一说,几人尚还黑沉的脸色立即就缓了下来,皆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来。
给李耀文洗脚的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大姑娘,穿着服务员松垮垮的制服,一双大胸裹在明显小一号的肚兜里,呼之欲出,她蹲下的时候,李耀文的眼神儿从沟壑处溜过,顿时就被黏在了那儿,再也移不开了。
吸溜了口唾沫,两只还泡在水里的脚丫子极不老实地攀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上,直到按压住那对大白兔,两根大脚趾就印在乳鸽顶端的红樱上,轻轻一压,便能感觉到惊人的弹性。
李耀文顿时周身舒坦地跟什么似的,除了一处硬着,身子其余地方顿时就软了。
女孩儿嘤嗡一声,顺势双手扣上他的脚面,重重按在自己胸口,上身转圈般动着,身上软肉便摩擦在他的脚心,简直酥到了人的骨子里,李耀文被这么一摩,几乎立即就要泻了出来。
一把将人摁到,刚要提枪上阵,包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李耀文一惊,刚才还硬着的小东西立即疲惫下来,不出三秒,就软塌塌成了一滩鼻涕样,李耀文老脸一红,不由一阵火大:“谁?”
“老哥,是我,德子。”
听见是王德兴的声音,李耀文迅速收拾好脸上的厌恶,迅速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给他开门。
王德兴刚一进来,就直接把衣衫不整的女服务员让了出去,这才关上门,不待李耀文发问,便一脸神神秘秘地低声问他:“老哥,你和刘红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李耀文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还不就是那档子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给我装什么。”
“你们那点儿破事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是嫂子,她打电话问我来着,也不知是从谁那儿听来的,我看她心里也没啥底儿,赶紧过来给你说说。”王德兴下意识略去了钟淑俊询问的时间,以及中间他做的布置。
李耀文已惊出一声冷汗,再顾不得面子问题,直接拿起旁边的衣裳往外走:“谢了兄弟,改天哥哥请你喝酒。”说着,已不见了踪影。
看着还悠悠荡着的门,王德兴嘴角缓缓擒起,露出个寡薄的笑,谁知他这笑容还没来得及漫开,隔壁屋的武装部长拿着手机急慌忙素地从屋外走了进来:“王主任,李县长在哪个屋?快通知他,出事了,他侄子开车酒驾,把小梁县长的车给撞了,听说车都扁了!”
交警队的执勤人员接到车祸电话赶到事发地的时候,交叉路口处仅剩了两辆被撞到变形的车子,地上洒了几抹不明显的血迹。在交警队混的,县里所有职权部门的车牌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而那辆中间被撞得凹进去一大块的桑塔纳他看得明白,可不就是刚刚分给新上任的梁县长的车子!
交警队长杨龙面上一阵哆嗦:“快,调监控!医院那边联系上没?情况怎么样了?”
刚问着,他的电话就响了,杨龙一看那号码,顿时一阵头大:“李县长,我是杨龙。”里面人苛着声音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杨龙一脚踹在车子上,狠狠啐了一口:“妈了个逼的!”
旁边小交警已调出了红绿灯处的摄像,极没眼色地问到:“队长,监控。”
杨龙转而给了他一脚:“看你妈逼啊!现场处理下收队,把录像带回去,封起来谁也不许看。”说着又狠狠啐了一口。
从那辆帕萨特扭曲的痕迹能看出来,车里的人十有八九是酒驾了,但偏偏酒驾这主是钟淑俊弟弟家的老大,听着电话里李耀文的意思,这事儿可能是想要私了了。
但被撞的那个……杨龙一阵头大,被冬末春初的小风一吹,立即冷得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连颗星子都没有,明天这天儿,怕是要变了。
电话里的指示是要立即销毁那卷录像,杨龙回到交警队后随意看了眼里面的内容,也正是因为这一眼,他给自己留了个心眼,将那卷要销毁的带子私下扣了下来。
原因无他,别人看不出来,他在部队带了十几年才转业,可是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不寻常——
从梁县长的车子移动的轨迹和反应速度来看,他的司机,很可能受过多年的专业训练,决不可能只是个普通人,而能请得起这样司机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杨龙第一次,对这个被全县传知毫无背景的小县长的身份,起了怀疑。
警方很快介入,由于录像监控“忘了开”,因此只能从车祸现场判断。而从现场的痕迹可以看出,那辆帕萨特本是冲着骑自行车的两人撞过去的,而梁旭博的桑塔纳则是从旁边横□□了双方间的缝隙里,也正是因为他这么一插,那辆大马力的帕萨特便直接撞到了它的腰上,速度被缓冲下来,桑塔纳也因此被帕萨特顶着往前走了好几米,借着这个力道,本是必死无疑的两个女孩子,由此被撞了出去,所承受的力道也小了许多。
而从现场血迹看来,这几个人,应该都没什么生命危险。
弄明白后,县公安局局长闫磊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只要不出人命,事情就能压下去。
想着,立即回了钟淑俊的电话。
有人想掩盖真相,有人想借题发挥,只是这一切,暂时都和桓妧没有任何关系。
被救护车拉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右手软趴趴垂在身侧,怕是已经断了。旁边躺着还在昏迷中的郑妍,而车厢内不远,梁旭博一脸血被他的司机抱在怀里,输液瓶就吊在头顶上,显然已经厥了过去。
他车子承受了九成力道,又是从中间部分撞进去的,坐在后排的梁旭博首当其冲,尽管在武子龙的刻意躲避下没有伤到要害,但他承受的冲撞,仍无疑是最大的。
桓妧心头有些微微的乱。
尽管这个男人在她眼里,一年后注定会是个死人——当然,她只想过要救下郑妍,至于随行的另外两个人,桓妧从未做过打算。
而现在,因为自己的到来,郑妍的加班时间被改变了,而本不该出现在今天的车祸,也因此横生出来,偏偏他还是为了救下自己二人……若是这个男人有个三长两短,也是自己的蝴蝶翅膀造成的。
只是她不大明白,明明与他毫无干系,他为什么要冲出来?难不成……
桓妧将视线转到郑妍身上,以自己的理解给了这件事一个自认合理的解释——怪不得明年出事的时候,是郑妍跟着他入的京。
想通以后,桓妧缓缓靠在车壁上,重新转回视线,双眼一错不错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在会上大杀四方的男人,时隔多年,再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
“十三,他会死吗?”
脑中停顿片刻,廖13罕见地没跟她开玩笑:【隔着这么远我也不知道啊,你得碰到他我才能给他做检查。】
桓妧抿了抿嘴,看了眼抱着男人凶神恶煞的武子龙一眼,在他杀人般的视线里,缓缓爬起来,移到梁旭博身前,伸出了手,想要碰触他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身下那双仿佛被血浸了半边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