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长了一双不错的眼。
“打扰?怎么会。”
她既可以装的这样无辜,她也可以。
安馨桃笑的很幸福,看着她,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却是恋爱之中的甜蜜,果然看到她的面皮抽了一下,她是控制不住了吧?安馨桃挑眉。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没事还是不要出去了。”景天涯这样说。
安馨桃承认是有些吃醋,但是她还犯不着因着这个而跟他闹,安馨桃只是有些不情愿,景天涯则轻轻的伸出手将她重新拉到他的身后:“如今暮温笙他们迟迟都没有任何行动,还有天庭……谁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你还是小心一点才是,在这八王府大家人多势众,出什么事也好一起解决。只是若衣,你的脸色,有些……”
“我知道。至于我的身体你放心罢了,你还是好好的多陪一陪安姑娘吧。”
她的话格外体贴,只是脸上牵起的笑容却是敷衍人心的,安馨桃冷笑,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会装蒜,她不希望景天涯着了她的道,却没想到他到底还是栽了进去,当了真。
“你这话怎么说的?你自己的身体当然要自己好好爱护,怎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还会在乎我吗?”
“怎么会不在乎你呢?”
似乎是一句下意识的话,就这样吐出口来,一点顾及都没有,只是白若衣听到之后却笑了,只是笑的并不明显,只是眼眸内流露出一丝满足,而这一丝的满足,则让他缓过神来。
他刚刚当着安馨桃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她是会误会的吧?
回头,看向安馨桃,发现她正认真的看着他,那双媚然的眸内,却是说不清的深沉,景天涯皱眉,现在想收回却也是来不及的了,忽然之间,有些为难,景天涯发现无论他现在说什么似乎都会得罪其中的一边,这样的夹心感觉还真的是难受极了。
“我有你的话就知足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若衣只留下这样的一句话,挥了挥衣袖掩面便极淑女的走了。
她走了,安馨桃的脸彻底垮了。
呵,她走的还真轻松。
可是她刚刚的那句话是说给谁听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说有他的话就知足了,这样的话在她的耳朵听来,还真的是让她觉得自己像极了恶毒的大夫人,搞的把她一个生生受宠的小妾而折磨的惨不忍睹。
安馨桃不高兴了,黑着脸,推开景天涯欲回房,却被他快速的抓住手:“刚刚不是我的本意,也是一时情急所以脱口而出。”
“那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吗?”
她抬起头,反问他,果然看到他的脸色一变。
“在情急之下更容易吐出真心话。”她嗤笑道。
“可是我对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我对你说过的。”
“你不必像我解释。”
“安馨桃,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看,一到白若衣哪里便是大家闺秀,一到她这里便是无理取闹。
她分明是在吃醋他看不出吗?
这样的吃醋却被他说成无理取闹?还真是伤人心,哦不,伤妖的心。
安馨桃冷冷的甩开袖子:“是呀,我是无理取闹,我没有你的白若衣妹妹善解人意,既是如此,干脆你就找她去好了。她身体那样不好,肯定是十分需要你的关系,哪里比得上我安馨桃身强体壮是吧?”
“安馨桃!”他真的生气了,放开她的手,冷眸看她:“你怎的能说出那样的话?”
“我说错了吗?”
安馨桃双手叉腰:“你想表达的其实不正是那个意思?我这儿不好哪儿也不好,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头去找她好了。我不拦着你!”
说完,安馨桃扭头便走,但她心里是希望他来追她的,可是没想到景天涯竟也不来追她,安馨桃更气了。
好呀!白若衣的一句话,竟让他是这样的当真是不是?
他根本就不知道白若衣的真实面目!
安馨桃委屈的咬紧牙,朝着前面的一条羊肠一路一直跑,景天涯,你个混蛋!
为什么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总是会因为一点点的小事而吵架冷战?
明明刚刚还笑如桃花,明明刚刚还彼此有说有笑,眼里满满都是对方,为什么一下子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安馨桃抱着双膝蹲坐在湖边,将侧脸委屈的依在膝上,却是不懂。
她以为,他是不一样的,他跟那些男人是不一样的,可是他却还是让她失望了。
他根本不了解她。
他一点都不了解她……她刚刚是生气了,可是她更希望的是他来哄她。
对他发脾气,那是因为她心里不舒服,他就不能等她发泄完,再哄哄她吗?
再说了,刚刚的话,难道她是没听到吗?
明明,上一刻他还在说他是她的男人了,下一刻又对别的女人说我当然会担心你……这样露骨而暧昧的话,让她难道不会误会?她没有当着白若衣与他闹翻发脾气就已是隐忍着呢,难道连让她发泄的资格都不给吗?
越想,心里越是觉得难受。
她心里清楚的很,白若衣是故意的。
故意用那番话不动声色的挑拨他们,她不该中招,但是他刚刚一时情急说出的话,却让她真的觉得很难过很吃味。
安馨桃撇嘴:“早知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我又何必眼巴巴的对他那样好?舍命救他如今他却还为了另一个女人而责骂我,我招谁惹谁了?”
有些人有些事,是心底最在乎的,当她以为她离他愈来愈近距离的时候却不想他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又可以离的自己很远,这样的距离,让她觉得太飘渺了。
让她有些不舒服,甚至说有些觉得虚伪。
早知是这样,为何当初还要遇到?
早知是这样,为何当初却还倾心?
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就连天色也跟着沉暗起来,大片的乌云替代了晚霞,竟还听到了轰隆轰隆的雷声,安馨桃吓了一大跳,抬头望天,去发现天色的突变,猛地想到自己已是不一样的自己了,她如今是六变猫妖却身揣通天魔令,更是已有了魔尊资质,她的一喜一怒都可以影响到天气。
安馨桃看着这昏暗的天色却想苦笑。
看,连天都知道她心情的不好,可是偏偏他却不知道。
他不知道不说还来责怪自己,凭什么?
“那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吗?在情急之下更容易吐出真心话。”
“可是我对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我对你说过的。”
“你不必向我解释。”
“安馨桃,别无理取闹。”
“你怎的能说出那样的话?”
“我说错了吗?”
“你想表达的其实不正是那个意思?我这儿不好哪儿也不好,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头去找她好了。我不拦着你!”
他真的不拦她,任由她走了。
安馨桃紧紧地咬住唇,有些事越想心里就越是不痛快,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只是白若衣的计策,却每每脑袋里总是会跳出他们刚刚的对话、
“景天涯,我恨死你了!”她似乎真的是觉得精疲力竭,双手抱着头,朝着湖面大吼,一时间水波四起,涟漪横生,安馨桃看着不断翻滚的湖面,忽地觉得眼睛一酸,一滴泪低落至湖中,一颗泪罢了,却泛起了连连涟漪,安馨桃吓住,忙的将眼泪抹去。
怎么又哭了?!
安馨桃平复着心内的不愉快,她现在身体的煞气还未清除,如果一味的生气伤心反而会使得煞气在身体内四处游窜,她必须得忍着。
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忍着。
因为她不要变成暮温笙那样的怪物,她不要……
“傻丫头。”
越是不如意的时候,身边总会出现一个经常出现你又经常会无视的人。
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叹在头顶上响起,安馨桃纳纳的抬起头,却看到朦胧夜色中的他,一下子安馨桃有些慌了神:“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天变了。”他指了指天,又看了看她泛红的眼角:“你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又哭了?”
“司徒楚……”
她低头,叫着他的名字,这三个字,总是在她觉得最难过的时候蹦出来,有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喜欢上的不是其他人就是司徒楚,这样,她是不是就少一点伤心跟难过了?
偏偏那是不可能的。
已是倾了全部的心又怎能还给于他人?
她是在白日说梦罢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景天涯欺负你了?”他着急的问。
“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快点告诉我,不然我就去问景天涯。”
“诶……”
安馨桃知道,有些事有些话,她是可以告诉他的。
因为他是值得她信任的人,譬如是之前白若衣跟暮温笙的那些事情,她可以不能告诉任何人,却是一定要告诉他的。
安馨桃侧目,看着他,“那……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声张。”
“好。”
他点头保证,安馨桃又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这才放心开口。
“什么?白若衣跟暮温笙联手?!”
司徒楚听完了她的话之后,却脸上尽是诧异。
怎么会这样?白若衣再怎么着也是天庭所立的百花仙子,虽已经是废仙,可是仙家的名号还挂着,怎么能跟暮温笙那样的家伙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