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司徒楚在旁边倒是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他僵硬的移动着脚步转身,走到门口,却眼睛不敢再往里看了。
也许在这个时候,这个办法,是她唯一可以安慰他的办法了。
“傻瓜。”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跟她都已是气喘咻咻,唇角挂着的一抹晶莹透彻的液体却看似十分糜烂,安馨桃咬了咬唇,却顺势将头靠在了他的手上:“到底为什么?”
“嗯?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代我去受刑?”
“……”他似乎不想告诉她,总是迟迟的不说话,安馨桃叹息一声:“天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希望你也可以相信我,我不希望受苦总是你一个人在受苦,我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些的。就算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不好吗?你跟我,已是很相爱的一对,可是我不希望我们因为一些小事经常吵架,你不告诉我,却让我的心里从此成就了一个结,我很不舒服你知道吗?”
“好,那我告诉你,你不准激动。”似乎是想了她的话之后觉得颇有道理,景天涯犹豫着道。
安馨桃见他终于是松了口,忙的颔首保证:“好,我保证我不激动。”
“其实,在你失忆的那几天,你走火入魔了……煞气的缘故,你做了很多的荒唐事情。因为白若衣跟我吵架跟我使性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五天五夜,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煞气……天庭的那些所谓神仙一向都是小气吧啦的,相信你也知道,他们早就已经打定主意准备找你算账,如今你走火入魔更是好时机,我怕会出事,于是请谷风来帮你封了记忆顺便为你净化身体内的戾气,我自己去天庭,我希望这样可以拖延时间,毕竟你现在的身子根本不适合打打杀杀,我怕一旦见到血气,你身上的煞气就会不由自主的跑出来。那时候的你,就已不是现在的安馨桃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却唯独隐去了他以血救她的那一段,他怕她知道之后,反而就不再继续喝他的血了,毕竟她身上煞气还未净化完全,他不能。
只是,被他这样一说,安馨桃好像也有些隐约的想起了什么。
好像,那时她跟他赌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五天五夜打坐修炼,不想却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之后的她,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是那样的陌生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是冷漠如雪的……
安馨桃深吸一口气,大抵也是感到了后怕:“没有想到,煞气竟然那样强大,我竟不能自控。”
“你无法自控很正常。其实煞气原本就是这样。他会选择你最薄弱的时候趁机占有你的意识。还好你还算入魔不深,否则就是谁都无法救你了。”
景天涯拍拍她的手,见她小脸煞白,不禁又笑了出来:“看,我就说怕吓到你。”
“我……我不是被吓到了。”她摇摇头,又看了一眼他的后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该代我去受刑。你明知道他们跟你之间……”
“难道要你去?你可知,如若是你去,必死无疑。”
“为什么?他们连你都放过了。”
“这不一样。”他闭上眼,大约是在回想什么,安馨桃看到他闭眼,还以为他是不打算说了,却没想到他忽地又开口了。
“他们再怎么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我弄死,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打伤了太上老君还毁了他们的仙物,如若他们肯放过你,那才是古怪呢。”
“这不公平!”
“可是在三界的眼中,就是这样。他们也要用自己的威信立足,所以他们也不敢对我下多重的手,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的伤……”安馨桃不敢再去看了,只好将头垂低,一想到他刚刚那些狰狞的伤口,她就觉得眼眶发热,景天涯无谓:“那有什么关系,你不嫌弃就好了。”
明知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安馨桃还是叫到:“我怎么会嫌弃呢?!可是,你都不疼的吗?三十一道天雷啊……”
绕是再强壮的身体,三道天雷恐怕就已是受不住了吧?!
可是,他却硬生生的强迫自己接下三道天雷,他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心疼的要死。
安馨桃咬住唇,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做,又是怎样想的。
“景天涯,你还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你呢?”
“傻丫头,别哭。妖精哭了,就不好看了。”他眸润莹然,看着她,一抹浅笑划过唇角,却是小心的抬起手为她抹去眼泪,她的泪珠在他的手心里滚动,就连温度也变得温和起来,景天涯笑的更低沉了:“你别小看你未来夫君。”
“哪里啊!”
什么未来夫君的!真不害臊!
安馨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景天涯却将她的手抓紧,好似是怕她的脸不够红,又补了一句:“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都为你成这个样子了,还换不得你的以身相许?”
她抬起手,作势要打他:“什么以身相许!我才不要呢!”
“你不要?诶,真的吗?那我可伤心了……”
景天涯说着,脸也跟着垂了下去,一脸的哀伤模样,如此的不正经,根本不像平日里的那个庄严肃穆的景天涯,安馨桃不禁气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打趣自己!可恶!
安馨桃气哼哼的,却因着他刚刚的话,想了想,也不禁将眉眼跟着垂了下去。
是啊,他都为自己成这个样子了。
“要不,我为你施法驱痛?”
“不用,你现在不适合用法术。”他摇摇头,摁住她的手,见她大眼睛依旧轱辘轱辘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的转,他失笑:“你要是真的怕我痛,就像刚刚那样。”
“刚刚那样?”
她不解他的话,什么刚刚那样?刚刚哪个样子啊?
他就知道她忘记了。
他坏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安馨桃瞬即清醒。
次奥!
这个大色鬼!
安馨桃脸红的都红到耳根子后去了。刚刚那是有感而发!顺其自然!
他倒好!
“你的吻,是最好的药。”
“凭什么!白白的便宜了你!”
安馨桃瞪他一眼。“一点正经都没有!”
“唉……我这怎么是没正经的?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哪里是大实话?!分明是流氓话!”
“可是刚刚是你先吻我的啊。”
“我……我都说了,那是有感而发顺其自然!你懂吗!”
“那,不如现在……再重温一下?”
“……呸!”
安馨桃啐他一口,起身便要出去,却不想他都受伤了,还是手臂如此有力,拉住她的手稍稍一拽,安馨桃便又被拽回到原来的地方,他垂下头,在她懵然的目光之中不由分说的吻住她的唇,清新的味道瞬间盖过了整个房间的药味,是如此的清然美好。
吻势缠绵缱绻,如坐在云端,感受着风起云涌,任外界发生什么,可是现在,是属于他们彼此两个的世界。
晨曦微明,雪化为了冰,犹如花岗石坚硬的倚在墙根,却因着晨曦的到来,逐渐融化、冰封瓦解……
安馨桃跟景天涯和好了。
一夜醒来,安馨桃睡眼惺忪的正好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却是躺在了景天涯的怀里,因着他后背有伤,不能翻身,安馨桃便被他索性是以压在身下的姿势,安馨桃推了推跟前的男人,发现她没有被压死这一夜还真的是万幸。
估计是太累了,他也睡的太死了,怎么推都推不动,安馨桃撇撇嘴,这个家伙,还说他没事。
既是没事,又怎么会睡的这样死?分明就是累到了自己。
安馨桃幽幽的叹息一声,又担忧的看了看他的伤口,他说不让自己为他施法,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却有些忍不住。
真的不要为他施法吗?
那些伤口看的如此让人触目心惊的……
安馨桃有些犹豫的托起腮,又望了一眼自己的手,他之前有说过煞气还未完全清除,如今不适宜用任何法力,而且要保持心情平淡,不可有任何的大喜大怒,安馨桃纠结。
目光在他的伤口上打转了好几圈,思前想后,确定还是听他的话好。
更何况,他要是知道她又偷偷地不听他的话为他施法,说不定又两个人彼此吵架了。
她可不希望他们总是吵来吵去的。
才刚刚在一起没多久,明明是该热恋、彼此难舍难分的时候,怎么变得跟老夫老妻一样?
诶?老夫老妻?想到这个词,安馨桃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真是的,最近怎么平白无故的就会脸红呢?
安馨桃戳了戳小脸,既是现在没办法给他施法,又没办法起床,那她又变得无聊了。
于是她将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他的睡颜果然很好看,跟之前在山洞的时候一样,只是那时候他并非以真面目示人,可是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的他。
安馨桃仔细打量着,发现他的肌肤仔细的话居然能比女人的还要好。
白白嫩嫩的,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白面书生、玉树临风,当是如斯。
安馨桃撇了撇嘴:“之前怎的没发现你一副妖孽相?”安馨桃发现,跟他一比,她这个妖精,竟然一点都不像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