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桃气呼呼地道:“我发誓,如若我说过那样的话我便天打……”
“嘘,莫要再说了。”
他忽然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下面的话。
近在咫尺的温度,跳跃在唇上,一点一滴的,很是羞涩甜蜜。
安馨桃瞬间羞红了脸,呐呐地跟个蚊子一样也没再想说些什么,却是听着他说话,唇抵在她的唇上一张一合,很是让她痒痒的。
“那她……又为何那样告诉我?”
“或许是花颜记错了吧。她最近时常会记错些东西,大概是后遗症。”
安馨桃一向护短,这一次也不例外。
景天涯却没有那样的好打发,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头:“真的是那样么?”
“不然你还想做些什么?花颜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又怎么会挑拨离间?更何况她对我乃是一心一意的,我心里十分清楚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怎么没有。”
安馨桃瞪着他,却是发现他正深深的凝望着自己,一时间又不禁迷了魂,失了魄,安馨桃脸上一阵羞红:“诶呀,你大白日的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真是不适应。”
他失笑:“所以你是在脸红么?”
安馨桃炸毛:“怎么会!”
他没说话,却是用唇轻轻的吻住她的唇,动作十分的温柔却是很是小心翼翼的认真,安馨桃总是觉得被他这样的一吻,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吃了蜜糖一般,哪怕之前受了再大的委屈亦是很是开心。
安馨桃觉得很是神奇。
得君如此,吾复何求。
有人欢喜有人愁。
花颜本是一路躲着然后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却发现一对璧人正吻的难舍难分,花颜看了一会儿,然后握起双手来,原本有些长了的指甲不小心的因此刺进肉里,突如其来的痛感吓了她一大跳,连忙松开手,却是又怕动作声音太大,便开始转身往后走。
走着走着,却发现一抹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个男人的身体。
花颜十分警惕,抬头看向他。
“魔尊?”
花颜忙的俯身,面前的黑袍男子却是撩唇一笑,带着几分的邪魅却是又有几分的神秘叵测,他也没有令她起来更没有搀扶她,只是看着她,然后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来寻师傅的。”花颜咬了咬唇,回答说。
“哦,来寻安馨桃的呀?”
他拖长了那个哦字,却令人很是奇怪,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抚了抚额:“那么你寻到了吗?”
“寻到了,师傅与景公子在一起。”
花颜决定说实话。
因为在暮温笙的面前,她不可以说半点的假话,这个家伙太聪明了,稍稍的撒谎,便会被他发现。
暮温笙又是一阵的笑,只是这一次的笑意里却掺杂了几分的寒气:“花颜啊,你觉得挑拨离间的滋味如何?”
“诶?”
花颜吓了一大跳,整个身子都感觉早了雷劈一样,她也不敢抬头去看他,却是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暮温笙他……
什么意思?
花颜心里觉得一阵发毛,却是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捏着双手边的裙角,心里也很是惶然。
“花颜啊,你做事太不小心了,总是会让人揪住尾巴的。”
他咧着唇,俊雅的脸庞在黑暗中却是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一团的魔气与幽暗,让人觉得这便是地狱里的阎王,太吓人,以至于忽略了他的俊逸。
花颜想了想,开口。
“魔尊大人是说什么?花颜真的是不懂。”
“真的是不懂么?”
他拍拍手,然后空中顿时浮现出一副画面,上面的一双人影恰好就是今日在花园内交谈的花颜与景天涯,一举一动都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像是平白的被他用什么奇特的东西复制的录了下来一样,花颜吓了一大跳。
这……
他怎么做到的?
花颜不是不知道他的神通广大,却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的神通广大,本领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是害怕。
“你现在还决定对我说谎么?其实我很是好奇,你到底怎么会忽然醒来?我仔仔细细查了许久却是一点头脑都找不到,总是觉得事情很是蹊跷,今日看到这样的画面我就更是怀疑了。”
他说罢用着打量的目光扫视她全身上下,感觉这样的凌厉的目光就像是透过了她的衣服穿透了她的皮肤,一点一滴的,看到了她全身的每一块的骨头还有血脉。
花颜大气都不敢喘。
“那么魔尊大人您是怎样以为的。”
“我么?”
暮温笙掩面笑:“我更加想听听你的解释,毕竟你也不希望我把你做的事情都告诉安馨桃罢?才复苏一月有余,却是已能将御剑的本领学的这样好,甚至你还会些其他的小法术?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习的那些了。我听闻……人的身体,是可以与其他人的魂魄共用的……”
他拉长了声音,花颜却连忙地摇头,身子有些颤栗却是微小的不敢让人看出来。
“我只不过是不喜欢那个景天涯,我一心都是师傅,根本不会害她!我只是想让那个景天涯离师傅远一些!只要他在,师傅便没有好事情。”
“你竟然这样想?”
花颜死咬着唇点头。
暮温笙皱住眉头,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你这样的解释倒是也说得通。听闻,你之前便对安馨桃很是有那个意思。”
他又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衡量什么,然后衡量了半天,便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是妒忌景天涯所以才做的这些事情么?”
“是。”
“与其他无关?”
“当真无关。”
“花颜,你敢发誓么?”
暮温笙笑眯眯地问她。
花颜微微愣了愣,然后才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来:“发誓?”
“你若发誓,我便信你。”
暮温笙说的一本正经,让花颜都有些迷茫不清,只是觉得他的那双眸也不敢正视,下意识地又移开眼神然后久久不敢对视。
“怎么,不敢么?”
他咧唇突然笑了,花颜摇头:“没什么不敢的。要我怎样发誓?”
“如若你说谎便此生永远都不能成就人身甚至转世都是投入畜生道,最爱之人死于非命。”
暮温笙摸着下巴,啧啧地又说完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全身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却是恰巧入暮温笙所料,他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却是充满了魅惑。
花颜讪讪地说:“这太毒了吧……”
“你只需回答发还是不发便可。”
“我……我发。”她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说。
暮温笙点点头:“那便好。发吧。”
他静静地站立在她面前,环着手,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发誓一样,花颜手指搅了搅,她心里十分清楚暮温笙的狡猾,也心里清楚如果不发誓他肯定更要疑心了。
花颜举起手指朝天,闭上眼:“我花颜以我名义起誓,如若刚刚所言有半句假话便此生都不能成就人身,转世亦投入畜生道,最爱之人……死于非命。”
她觉得这句话大约是她此生此世说的最累的一句话了。
当她说完之后,顿时累的四肢无力,整个人完全被抽空了力气,只想瘫倒在地,却是她又不敢,她悄悄的抬头望了一眼暮温笙的脸色,见他脸上却依旧喜怒无常的,花颜却更累了:“这样便够了吧?”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暮温笙冷笑着瞅了她一眼,那一眼,似是掺杂了许多的疑惑以及探究,却是见她脸上除了虚脱便是虚脱,很是不解,他心里暗暗地想了想,便转身以移行术离开。
失去了暮温笙这个门神,花颜顿时松了一口气,瘫在旁边的石头上,揉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
那样的毒誓,幸好是以花颜的名字所发。
想着,花颜的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暮温笙千算万算,却是疏漏了那样的一点。
花颜继续揉着胸口,想把刚刚的郁结全部逼出来,忽地感到胸中一涨,花颜楞了一下,然后忙的警惕看向四周,确定四周再无他人,连暮温笙也消失了,花颜咬着唇,从石头上站起来,手一挥儿,淡蓝色的结界设在她的身外,这乃是隐形结界,在此结界内的人或者物统统都是被隐了身的。
花颜口中念了几句法术口诀,于是蓝色的结界内出现一副画面。
瑶池上仙气缭绕,王母笑吟吟地望着她:“进行的如何?”
花颜垂头,毕恭毕敬的:“暮温笙似乎有些起疑。”
“暮温笙么?那么安馨桃呢?”
“她似乎还没有发现什么,依旧对我如初。”
“那便好,你只需得到她的信任便可。至于其他的,你莫要在意。这几日呢,我们会派个人下来协助你一下,做个戏,只要这一次你使得她对你更加信任了,不愁到时候没有机会。”
“嗯。”
王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这具身体,你用的可还好?”
“一切都很顺利。”花颜微笑。
王母见此,满意地颔首:“那便好。记得,千万不要令人发现了你的身份。”
“我明白的。”
王母手一挥儿,顿时画面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颜吐了一口气,胸中刚刚的胀痛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