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很多事情,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就已经为他人做了嫁衣。
阿青和悠悠看着魏昭华忽然之间离开,刚想要去追但是却又被魏昭华的手势制止。
一路到了御书房的时候,魏昭华心中仍旧带有几分怒气。原来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都是再被利用的。沈措白,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成安见着魏昭华,匆匆行了一礼,并没有阻拦。
魏昭华看见沈措白的时候,沈措白的脸上也全是淡然。只是听见脚步声轻轻抬眼,随即又把目光落在面前的奏折之上,一点点的批阅着。
“皇上日理万机,果然勤奋!”魏昭华说着话,毫不避讳的直接落座在一边的椅子上。
沈措白点点头,“郡主要处理的是事情也不少,不知道郡主这次来,是有什么指教的?”
魏昭华冷笑一声,从成安的手中接过茶水,轻轻地抿了半口,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空气之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沈措白见魏昭华许久不答话,心中也有几分紧张,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静静地把目光放在魏昭华的身上。
“你想说什么?”
“我哥哥知道舅父离开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秦风和舅父知道,但是兄长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少。所以兄长去回春楼花天酒地,也就是你一直都知道的,甚至就是你设计的!”
魏昭华说着,虽然是风轻云淡,但是却也掩盖不住眉宇之间的一股怒气。
那是被人欺骗了的感情,是她重新燃起希望的又一次飞蛾扑火!
“我也不过是为了帮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给悠悠找一个好的归宿吗?我听说松亭刚才就去过长生殿,想来长生殿的好事,也快了!”
“帮我?”魏昭华的脸上带了几分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格外的虚伪,“我一向都是尊重两个人的建议,如今就算是哥哥亲自上门,只要悠悠不松口,我依旧不会把悠悠嫁出去。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按照舅父的意思让哥哥在京城安家,虽然那日舅父说起来的时候你拒绝,但是最大地受益人就是你!”
“苏家已经一手遮天,所以你不能在容忍一个魏松亭。就算是把魏松亭牢牢地锁在京城,你也断然不会让魏松亭在接触边疆的事情。我说的是也不是?”
魏昭华站起身来,一个闪神就已经到了沈措白的面前,面对着魏昭华的质问,沈措白的脸上仍旧淡然。两个人僵持不下,许久之后,才传来沈措白淡淡的笑声。
“原是你这样想我,既然如此,那就随你自己的心依旧是,何必再来这里质问我?”
魏昭华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沈措白会反将自己一军。自己为什么过来,就算是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为了发泄,还是为了得到一个真相?
“昭华,你想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你活的也太累了。听我一句劝,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的在宫中休息。边疆的事情很是棘手,等到处理完了,我在同你说这些事情,好吗?”
沈措白的声音几乎带了几分祈求,魏昭华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下子楞在当场。
四目相对,一人素白,一个纯黑。落在别人的眼中,只当做是及其深情的一幕,但是只有魏昭华自己清楚,两个人不过只是同床异梦罢了。
一直到出了御书房的时候,魏昭华仍旧有些心思不宁。
原本自己是带着质问到来,但是如今却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魏昭华自己都不清楚。
回到长生殿的时候,魏昭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郡主!小公子失足落水,现在还没有醒!”
阿青的脸上带了几分惊恐,刚才找了许久不见人,但是如今忽然见到,阿青说出这话,又觉得太过于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阿青只觉得面前白影一闪,魏昭华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正欲!”魏昭华惊呼一声,看着床上仍旧被太医诊断的魏正欲此时正满脸苍白,身上仍旧带着水渍,周围的宫人见到魏昭华进来,惊慌失措的跪了一地。
“如何?”见着太医离开魏正欲的床边,魏昭华急忙走上前去问道。
太医也不敢耽误,直接答道,“回郡主,小公子的体内的水已经吐了出来,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需要及时的整理一下衣物,不然的话想必会感上风寒。”
“我知道了,”魏昭华的心又重新落回肚子里。
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魏正欲,来不及发怒,率先对着一边的阿余挥挥手,“快去准备!”
“是,”阿余应了一声,急忙退下。
魏昭华出了屋子,阿青也不忘带着其他的宫人一起离开。平日里还算是相处合适的宫人们全部都严肃着一张脸,眼睛时不时的朝着魏昭华的方向飘过去,又急忙的收了回来。
不管是谁都知道,魏昭华对这个小公子,爱之如命!
魏昭华回过头来看着众人,目光落在静泽身上的时候,稍有停留。对着一边的宫人挥挥手,宫人们如获得敕令一样急忙退下。魏昭华上前几步,看着静泽脸上一片红紫,加上身上的水渍,在整个初冬,显得格外的瑟缩。
“郡主!这件事情都是静泽的错!若是郡主要责罚的话,静泽一概全都接受!”
还不等魏昭华质问,静泽就已经对着魏昭华跪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害怕,此时的静泽上下嘴唇仍旧打着哆嗦,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
魏昭华伸出手搀扶起静泽,“这件事情并不现在最着急的事情,你先回去泡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我在大厅之中等你,不必捉急。”
魏昭华抬脚离开,静泽仍旧楞在原地,到是一边的悠悠急忙上前搀扶着,还不忘扶着静泽回去。如是这般,仍旧过了许久之后,静泽才反应过来。
坐在大厅之中,魏昭华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格外的烦乱。
不管是什么原因,各处的事情都让自己应接不暇。好像一切事故的源头都在不知名的地方,但是最后却又汇聚在魏昭华的身上。
“怎么回事?”魏昭华轻轻地开口,阿青把茶水放在桌子上,立在一边。
“郡主允许了小公子随意去哪里玩,听说小公子最先去的就是司月阁。昭衣姑娘带着小公子去了白许亭周围玩闹,至于白许亭之中发生的事情,就连静泽都不知道。听说当时,昭衣姑娘把所有的人都只开了。最后还是静泽听到了水声,才发现的小公子。”
“昭衣呢?”
“回了司月阁,现在都没有出来。”阿青答道。
魏昭华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茶水,没有多说什么。
刚想要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却又被阿青拦住,“郡主,这个时候去找昭衣姑娘并非是什么绝好的机会!朝堂之上仍旧有人逼着皇上立昭衣姑娘为后,若是昭衣姑娘有什么事情的话,郡主定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魏昭华挣脱开昭衣的手臂,缓缓地勾起嘴角,“我忍让的太多了,就算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不该来对着正欲下手的!”
阿青看着魏昭华的背影渐渐离开,脸上带了几分无奈。犹豫许久之后,还是急忙吩咐了一边的宫人,去一趟御书房只会一声。
“砰!”的一声,一道阳光刺进昭衣的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昭衣就已经被人生生的扼住喉咙。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昭衣面对着忽然的强光,却是连面前的人都看不清楚。其实倒是也不用看,除了魏昭华还会有谁?
就算是沈措白,都不会这么大动干戈的对着昭衣做些什么的。
“魏昭华!”昭衣似乎憋了很大的一口气,才终于突出了一口魏昭华的名字。语气之中不乏几分厌恶,甚至是怨恨的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
魏昭华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了些,眼看着昭衣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这才被魏昭华一个甩手,甩到了一边的墙上。
昭衣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狠狠地咳嗽,一直过了许久,仍旧脸色通红。
“昭衣,可知错?”魏昭华压下心中的怒气,勉强的开口问道。
昭衣缓缓神色,仰视着魏昭华脸上的淡然,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我为何要后悔?魏昭华!该后悔的一直都是你!当初是你做错了决定,但是如今却要怪到我的头上!你让我取代你的位置,但是最后后悔的也是你!”
“挽思的死,还是你那个忠实的走狗安阳!我只恨今日没有亲手了解了那个孩子!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你觉得凭借你现在模样,还能够超得过我?我还有一日的皇后荣宠,你魏昭华一辈子都不会坐上皇后的位置!”
昭衣几乎疯魔的大喊着,似乎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但是让昭衣诧异的是,魏昭华仍旧只是淡然的听着昭衣的话,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