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儿。”他的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地低叹,像是对她的妥协。
“如果你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好不好?你说你想去哪里?我们到了巴黎再转机。”
他距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楚地听到他尾音中携带的那丝气息。
明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却很轻易的寻着缝隙钻至她心里,不动声色地给她重重一击。
因为带着眼罩,所以顾北屿看不到,她被眼泪浸湿的眼角。
楚楚故意用手撑了撑脑袋,靠着手臂遮挡,飞快地抬起另一只手扯下眼罩。
眼泪随着眼罩被带走。
楚楚转过头来:“小鱼哥哥我没有,你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去巴黎就是了。正好我对巴黎比较熟,你连请向导的钱都省了。”
顾北屿动了动唇片,他想说,他对巴黎也比较熟。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是对巴黎比较熟,他只是对她常去的地方比较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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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的时间是当地时间下午六点半。
他们走出大厅的时候,酒店安排的接机人员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到达。
顾北屿推着行李又嘱咐楚楚牵住他的背包带子,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找写着他们名字的牌子。
走在她前面的男人正在东张西望到处寻找,楚楚则加重了攥着他背包带的力气。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走过无数次的机场里有了归属感。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相信,无论在任何时候,面前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松开她的手。
……
他好似对这里特别熟悉,楚楚一直等在他旁边,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
有人替她操心,楚楚乐得在一旁发呆。
待入住手续办好,楚楚又乖乖地跟着他蹭进电梯。
视线最终聚焦在他手里捏着的房卡上,楚楚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站得离他近了点,顺势掰开他的手。
捏起那张薄薄的卡片,在他眼前晃了晃:“为什么只有一张?”
顾北屿顺手将她的手连同房卡一起握在手里,面不改色道:“最近公司周转不好,订不起两间房间。”
楚楚:“……”这人到底是多没下限,才能编这种话出来唬人?
楚楚翻了个白眼:“我有钱啊,我去订。”
顾北屿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加重了些,声音也沉了沉:“小五儿,你要我强调多少次,我不习惯花女生的钱。”
楚楚竟从中听出了一些痛心疾首的意味。
就在她愣神间,顾北屿又开口了:“你忘了爷爷奶奶经常给我们讲的忆苦思甜了?小五儿,纵使我们现在生活好了,我们也不能浪费。就凭你喊我一声‘小鱼哥哥’,我也是不会纵容你浪费的习气的。”
话音刚落,电梯“叮”一声,到达十六楼。
楚楚晕晕乎乎地被他扯着往外走,一直到被他按在沙发上坐下,才缓过神来。
见她有站起来的架势,顾北屿瞬间开口:“楚小五儿,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