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你怎么不说了?被你带走的人在哪里?”
唐洛凡的声音锋锐沙哑,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你不说可以,那我去找人,我去问问,是不是刘安菱指使的,是不是她让人把我孩子打掉的?”
胸腔处在不停地颤抖波动。
可她却被箍的很紧,傅临墨的眼眸冷黑,低哑的声音说道:“我调查过了,不是她做的。”
“不是她?”
她眼眸中的雾气似乎带着嘲笑,看着他,“既然我是受害者,那我就去问,我调查清楚了才知道是不是她,你护着她的话,可以,那我就报警,我让警察来调查。”
说完,咬牙切齿的挣扎,身体绷紧了弓着,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她这是咬死了这个事情不肯松口。
可傅临墨却依旧把她箍在怀里,刚才的照片也都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冷声道:“就算是你去起诉,没任何的证据,你看看哪一家的律师敢接你这个案子?”
本来就冰凉的心脏,在听到他这些话的时候,才彻底的碎成了渣。
所以,这是在维护刘安菱,维护那个可能杀了他们孩子的人?
“这件事,其实也有你的参与,是不是?”
唐洛凡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泪水似乎在打转,可迟迟的没掉下来,沙哑的一字一句道:“所以,这些你都知道,你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不是?”
“别胡思乱想。”看着她的样子,傅临墨心里莫名的一阵心烦意乱,沉声道:“我找人送你回去,还有医院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说完,丝毫不温柔的箍住她的手腕,往外拉扯。
手腕被拉的生疼,唐洛凡的挣扎在他看来,不过只是不痛不痒的。
心里最后的一抹死灰,也彻底的凉透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哪有什么王法,全都是互相偏袒而已。
本来还猜测他是帮自己调查,是帮自己找到杀人凶手,可却没想到,他只是在维护和偏袒刘安菱。
甚至查也不肯往下调查,也不让自己继续往下查。
身体剧烈的颤抖,可却被他强行拽到车上,手腕上被攥的生疼。
“我问你最后一次,打掉孩子的事情,是她做的,还是也有你的参与?”
她的眼睛已经是通红了,身体抖动的厉害,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逼问道。
语气里的失望也是很重。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
傅临墨没正面回答,而是沉哑的声音说道。
避开了这个问题。
可却让她的心里更是冷了下去。
明明杀了她孩子的凶手就在,明明可以顺着调查出来幕后的人的,可他偏偏不。
手腕被按住,他的嗓音依旧的冷,不过比刚才缓和了几分,似乎是解释,“这件事我已经调查过了,没有任何人指示,该处理的我都会处理的。”
话音落下,傅临墨的眼里闪过几分的黑浓。
似乎在压抑着情绪。
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打掉,他的心情怎么会好。
“处理,你处理什么?你把人放了还是一起送出国了?”
唐洛凡质问道,身体在不停地颤,本来就没好利索的身体,伤口都在扯着疼。
那种腹部卷痛的感觉,生命流逝的感觉,在分分钟的凌迟她,一次次的提醒她,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也一次次的提醒着她,她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做什么,也讨不回公道,她只是个最失败的母亲。
“那个人被扔到监狱了。”
傅临墨开口,眼眸中的阴骘重了几分,
剩下的话没说。
被扔到监狱的男人,几乎是受尽了各种行刑,才被半死不活扔进去的,被折磨到这个地步,依旧是死咬着不肯承认任何的事情。
车子还是平稳的开着。
重新的停在了傅家别墅内。
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她才逃出去想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
可是后一秒却又被好笑的打回原形,幕后真正的凶手没抓住,只是替罪羔羊被丢到了监狱,还给她一个所谓的公道。
可是这样的公道,她不稀罕!
“滚开。”
唐洛凡用足了力气,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往后踉跄了几步,跟他保持距离。
警惕愤怒的样子,不容许任何人接近。
傅临墨就站在她的对面,脸上的情绪不辨,可足够的感觉到周身的阴冷。
“我数到三。”他薄唇微启,嗓音冷沉。
沉凉的气势压下来,对峙的局面却还是没任何的缓解。
“三。”
“二……”
唐洛凡的眼眶有些酸涩,在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被狠狠地锤击到内心一样的疼。
多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
之前唐媛还在的时候,每次自己闹别扭,他都会那么说,可是那个时候只是故意装出威胁的样子,给她个台阶顺着下来罢了。
可现在却是真真正正的疏离和冷凉,也是真真切切的威胁。
“孩子都没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处?你觉得就因为你把人抓到了监狱,我就会原谅你?”
她的情绪波动的厉害,字字都是在逼问。
傅临墨往前走了几步,脸上依旧没任何的情绪。
只是唇线绷的很紧,再无其他的波澜。
他往前走一步,唐洛凡就往后倒退一步,眼里的恨意和浓烈的失望,无一不是在谴责,甚至是不可宽恕的埋怨和悲哀。
手腕最终被他抓住。
傅临墨的脸上还是沉冷淡然的样子,她的歇斯底里,似乎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
手腕上的力道很重,哪怕她不停地挣脱,依旧没任何的用处。
傅临墨的脸色沉沉,不管她的挣扎,拉着她往屋子里走。
“我说过,孩子的事情我会处理,害死它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有你在,只会越添越乱。”
傅临墨的声音很冷,拽着她的手腕往屋子里走。
从刚才到现在的承诺,他的脸上找不出来任何的怜惜。
他脸色漆黑,心疼且愤怒,是因为孩子,可却从来都没有怜惜过她。
于他而言,她的存在只是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