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凡最终,还是被送到了林伯的地方。
看到她回来,林伯本来挺激动,可看到她一脸的死灰,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心里顿时无比的担忧。
这几天,傅临墨偶尔也会打电话。
林伯的回答,都差不多,“少爷,她挺好的,每天都在房间里面画画,有时候也会做做瑜伽,身体恢复的挺好的。”
只是,林伯从来没说过,唐洛凡足不出户,房间的门一直被关着,除了一日三餐按时之外,其他的时候,连水都不喝。
他每天都在门外开导这个孩子,可惜里面的唐洛凡,一直没回应。
……
傅临墨坐在会议室里面,看着一边的安北,“就这些?”
安北点头,“boss,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物是人非,很多痕迹都被抹去,只能查到这些,虽然这些证据不能指证,可也锁定了嫌疑人。”
傅临墨盯着上面的资料,不多,只有几张。
可他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越是看,心口就越是发涩。
会议室内,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安北也知道,这些资料,会给傅临墨带来强烈的冲击,他没有多留,很快便退了出去。
刘安菱来傅氏,在总裁办公室内,没有看到傅临墨,便听到秘书说他在会议室,便直接过来了。
安北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刘安菱,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幽深起来,扫了她一眼,才打招呼,“刘小姐,您来了。”
刘安菱点了点头,并没有将他的异常放在心上,而是淡淡的笑着问道,“临墨在吗?”
“是,boss在里面,刘小姐请!”他打开门,站在门口。
傅临墨坐在椅子上,眉眼阴沉狠厉。
刘安菱走过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资料。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些叹息的问道,“都过去八年了,怎么还在查这件事?”
“不是查,”傅临墨让她坐在身边,将那些关于涉及到八年前唐媛案子的东西放起来,“是想要封存。”
刘安菱不懂,“什么意思?”
傅临墨忽然拉住她的手,“这已经是过去,你才是我的将来。”
刘安菱愣了一下,随即爽腮绯红,“临墨,你怎么,怎么……”他平时冷淡少言,很少会有这么煽情的时候,而且这样的话,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她当然激动。
“我们很快就会结婚,你才是我的妻子,”他将文件推开,“这些,我会毁掉,再也不会看。”
刘安菱激动的想要哭,反握住他的手,“临墨,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她扑进男人的怀里,一颗心脏像是小鹿乱撞,眼睛润湿,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不容易!
傅临墨搂着她,她的身材比较丰腴,跟唐洛凡比起来,似乎肉肉的,只是,不如唐洛凡更加的纤细美妙。
他眼神忽又黑沉下来,心里那道身影,反而挥之不去,他的手,蓦地一松。
晚上的时候,林伯没想到傅临墨会来。
“她呢?”
林伯有些踌躇,“少爷,二小姐……”
“不在?”傅临墨气息忽然就冷了下来,神色骇人。
林伯刚刚做完唐洛凡的思想工作,嗓子有些干涩,缓和了好久,才勉强出声,“在,在楼上。”
傅临墨本来想要直接上去,可看到林伯这样,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了?”
林伯摸了摸脖子,“年纪大了,嗓子不大好,没事。”
傅临墨这才点点头,随后走上楼去。
林伯看着他的背影,只是觉得冤孽。
卧室,没有开灯。
他推开门,借着月光,却能看到女人缩在沙发上,摩挲摩挲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即便是他动静挺大,但是女人丝毫没反应。
傅临墨只当是她故意冷落,也不在意,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啊!”唐洛凡用手捂住眼睛,只觉得浑身都被强光照的疼。
长期处在昏暗的环境中,她就像是一个暗夜的吸血鬼一样,看到强光,身体不断的发抖,手里面本来握着的东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一张雪白的画纸。
上面血红的一片。
颜色鲜明的对比,让人眸子顿时紧缩。
傅临墨伸手拉住她,“唐洛凡,你在干什么?”
唐洛凡一张脸,蜡黄,眼底下,是厚重的黑眼圈,如墨染般,她的双目无光,看到他,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反而在不断的寻找什么东西。
直到是,她那暗沉的如同蒙尘明珠一样的目光落下来,看到地上的画纸。
她僵硬的皮肤上,才出现了一点点的笑意。
赶紧捡起来,护在怀里。
像是拿到了无比珍贵的东西,她格外的珍重,挡在身后才戒备的看着傅临墨,“你来干什么?”
傅临墨皱皱眉,“呵,你不是想让我来?”
唐洛凡放在背后的手,有些发颤,画纸被捏的卡巴卡巴作响。
“你拿着什么?”没得到女人的答复,傅临墨顿时觉得唐洛凡越来越不识抬举了,他好心来看她,就是这个态度?
她当初心心念念的不求名分,只求在一起的话不记得了?
还是说,她那些每天挂在嘴边爱他的话,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这个可能一旦生成,他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无与伦比的愤怒顿时燃烧了理智,将人拽起来,“拿着什么,拿出来!”
就像故意要找到话题,他伸出手,不顾唐洛凡的挣扎,将她手中的画纸夺过来。
“还给我!”唐洛凡本来低沉的神色瞬间染上了一层的薄怒,“傅临墨,就一点念想也不留给我吗,她是我的,你还给我,还给我!”
“什么是你的!”傅临墨冷笑一声,低沉的眸光缓缓下移,落在画纸上。
他的手,忽然就,颤抖了一下。
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画的?!”
唐洛凡慌张的跑过来,拽住他的胳膊,眼里都是渴望,“你还给我,求求你,我真的不会缠着你,真的不会了。”
“休想!”他伸出手,想要将画纸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