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娴柔的眼睛一直盯着上面。
就这么任由着自己的情绪蔓延开来。之前一直都在收着的，在事情发生了以后，方娴柔以为自己只要想的够清楚，就可以从自己跟郑啸阳的五年里抽出身来。
可是现在，在这个时候，方娴柔才知道，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怎么可能轻易的抽离出来？
失恋的痛苦直接让方娴柔感觉到了一股覆灭的感觉，不管对方到底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就是在这个时候，失去了这个人以后，方娴柔的情绪直接浮在了半空中。
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办，那些已经想好的，跟郑啸阳之间的未来，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方娴柔忽然开口，对林雪初道：“雪初姐，我以为我不会有什么别的情绪，可是我现在真的感觉好痛苦。”
但是又只能自己慢慢的去消化。
从头到尾，林雪初都是顺着方娴柔的态度走着的，方娴柔说什么林雪初就应什么。
在这个时候，林雪初觉得一直这样陪着她会比较好。
但是还有一件事是林雪初现在疑惑的。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只会感觉这些情绪都是很无意义的。
一个人伤害了你，直接离开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虐自己？
但是现在想想，林雪初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成立，而且在一瞬间里就否定了这些思想。
感情是很本能的事情。
不是说放开就放开的。
林雪初看着方娴柔黯然失色的样子，低下了头。
在林雪初的心中，仿佛有两个时空，在头一个时空里的自己，根本不是有着现在的思想跟情绪。
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让现在的自己有了这样的感觉。
跟以前的自己就这么对立起来。
林雪初在疑惑着自己感情观变化，这些事都仿佛在一瞬间里发生的。
可是中间仿佛隔了很久，自己也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以后才会变成现在的自己。
于是林雪初在陪着方娴柔的时候一直都在疑惑着这个问题。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说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还是说，自己其实经历了一些别的事情，只是现在想不起来了。
小金把水放在了林雪初的眼前：“雪初姐，你先喝点水吧，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
林雪初接过水杯后朝着小金点了点头：“我没事。”
这个时候，方娴柔开口了。
林雪初跟小金同时看了过去。
方娴柔把头扭向了林雪初，然后道：“雪初姐，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你说。”林雪初开口。
方娴柔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
小
金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废弃的工厂：“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等等，或许真的可以见到她说的。”
林雪初的脑海里想的都是方娴柔给自己说的那件事，越想越觉得自己很烦躁。
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林雪初甚至都觉得自己不能很好的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方娴柔的话就像重击一样打在了林雪初的身上：“……我的助理在他的手机上拍下了他的行程，他今晚会带着那个女生来这里拍照。”
后面，林雪初在方娴柔的指示下打开了她的手机相册。
里面有几张是方娴柔的助理拍下的郑啸阳跟一个人的聊天记录，方娴柔接着道：“我之前问过他要去哪儿，他说他要去z市，我给过他机会的，可是他还是按照之前的说法，但是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他要带着那个女生去那里。”
方娴柔的情绪不稳定，在说这些话的途中一直咳嗽，“雪初姐，你帮我做的这些事我都会记着的，我不会忘记你的帮助的。”
就在林雪初刚被小金拦住的时候，就听见了工厂门口传进来的声音。
小金把林雪初直接带到了一根柱子的后面。
“雪初姐，来人了。”
林雪初点了点头。
“我应该怎么做？”一个女生的声音传进了林雪初的耳朵。
林雪初屏住了呼吸。
一个男声紧接着回复道：“我之前说的那件事，你想清楚了吗？”
那女声微微带着一点震惊，然后开口：“我……可是这个地方真的不会来人吗？”
男声接着道：“不会的，我觉得这样的感觉很艺术的，我们两个在这里做那件事情也是一件很艺术的事情。”
“可是……”
底下忽然没有声音了。
等了很久后都没有说话声传进耳朵，林雪初越过柱子往前看了看。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林雪初就赶紧把眼睛给闭上了。
眼前的场景过于香艳。
本以为那两个人就是很单纯的拍照片。
而且那个男生在说话的那一刻，林雪初就把他跟郑啸阳对应了。
之前在方娴柔给自己看的视频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是这样的。
自己的眼前，是瞒着女朋友，跟自己的模特上演着一出废弃工厂香艳戏码的摄影师。
而在林雪初的脑海中，想的却是自己之前跟小金在走出病房前看见的方娴柔。
捧着手机看着她之前跟郑啸阳拍的视频。
就在刚刚，方娴柔对林雪初说：“这个视频，以前可是有三十万人看过的。”
林雪初的视线落到方娴柔手中视频上的时候，里面的郑啸阳正好探过了身子亲了亲方娴柔。
而那个时候的方娴柔跟现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那就是在爱情里的最好
状态。
感情磨人。
不知道从哪里听见的这么句话，林雪初现在理解了它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作秀。”方娴柔坐了起来，扭头看着外面。
思绪回来，林雪初已经可以回答方娴柔之前的疑惑了。
小金已经举起了手机。
“你做什么？”林雪初低声开口。
“如果不让她看见这些，她是不会死心的。”小金道。
前面的两个人已经完全赤裸的躺到了地上。
还一个压着一个。
林雪初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反胃。
小金嗤笑了一声，然后道：“我没想到，我竟然还能看见这种恶心的画面。”
“我没见过。”林雪初在受到冲击以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包括现在都感觉眼睛有些扎。
“幸亏我们离得远，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上去就把他们两个踢死。”小金说。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林雪初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小金感觉随时都要冲出去的样子。
不过最后，两个人还是等着前面那两个扬言要拍东西的人完事后才走了出去。
等林雪初跟小金终于离开那个工厂后，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同时把头扭到一边。
“靠！”小金道。
林雪初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在回医院的一路上林雪初都在想着应该怎么给方娴柔说这件事。
即使不是关于自己的，但还是难以启齿。
可以说，郑啸阳直接刷新了林雪初对新时代渣男的看法。
小金知道林雪初的担忧，于是道：“放心吧雪初姐，我去告诉她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