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淼却轻蔑一笑,眼中的狠厉是慕容澈未见过的浓烈:“慕容澈你这个狗东西,别以为我会真心对你!一直我都在找时机,终于,今天时机对了,我报仇了,啊哈哈!”
不,这不是真正的安淼。
慕容澈摇头,身子因流血而无力,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
“哈哈,真开心,我报仇了,可好了。”安淼蹦蹦跳跳的。
“安淼,你胆子也太大了,竟刺杀皇上!”丰素柔自远处,匆匆而来,“来人,将安淼拿下!”
丰素柔走过去,抱住了慕容澈,冷静的安排,“其他人,将御花园围住,绝不能让安淼逃出去!另外,去叫太医,必定速度!”
“哈哈哈。”安淼丢了簪子,并不反抗,只是她那俏脸,越发的阴沉狰狞了,“都到了现在了,我该如何跑?都报仇了,心愿已了,该死了。”
“不,之前你说过的,仇恨对于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慕容澈不相信,那声音,越发的虚弱了,“不论怎样,朕都不愿相信!”
“你别说话了。”丰素柔双手捂住他流血的胸口,拼命的摇头,“保持体力,还有生机。”
慕容澈却一把推开丰素柔,凌冽又冲动的瞪安淼:“为什么!”
“为什么?能有什么为什么的?杀了你,解决了一切,不是很好吗?我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安淼继续笑,“就这样了。”
侍卫上前,直接抓住了安淼。
安淼阴森的笑着,回眸看慕容澈。
“先带下去。”丰素柔吩咐。
她虽未见过安淼,但皇上喜爱之人,定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傻子。
这其中,定有缘由。
“何必呢?”安淼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推,两名侍卫竟然后退两步,应声倒地。
安淼拿了一颗药丸出来,直接塞到了嘴里,这是先前练好的假死药。
紧接着,她口吐乌黑血,跪了下来。
慕容澈抓狂,扑腾着要去抓安淼,却被丰素柔控制在怀中。
安淼凝望慕容澈,眼神自狂妄变成了怜爱,先前种种更浮上心头,此刻说再见,她有些不舍,可这,是计划中的一环,所以,请您理解。
她的笑,越来越缥缈,甚至有点疼痛:“皇上,对不起了,臣妾最在意的是家仇。”
话说完,她眼睛一闭,头倒了下去。
皇上,我们暂时再见了,等你再见臣妾时,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
那时,我们再携手并进。
“安淼,不!”慕容澈大声喊,他手长长的伸出来,眼睛盯着前方,恨不得冲过去。
丰素柔死死的抱着慕容澈:“来人啊,把安淼的尸体带到停尸房,本宫要检查。”
安淼与皇上是有感情的,定不会如此。
想必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而这一切,皆落入了不远处,太后的眼中。
此番情况,确实是她想看到的。丰素柔定会破坏她的计划,她得出现阻挠了。
“又何必如此复杂?”太后自远处进来。
丰素柔微微凝眉,未想清楚其中的原因,但她知道此事定与太后娘娘有关,不管娘娘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及时。
“娘娘?”丰素柔抱着慕容澈,在原地,瞪着一双狐疑的眼,“您怎会在此处?”
“本宫为何不能在此处?”太后反问丰素柔,“先把皇上带回去,安排太医来看,另外这安淼死了便死了,不用再调查了。”
“来人啊,把安淼丢到乱葬岗去。”太后吩咐道。
丰素柔挑眉,思量着自己要不要阻挠。
随即,太后回眸看过来:“如何?柔妃是觉得本宫这么处理,不妥当?”
丰素柔笑着摇头:“非也,您的处理相当妥当。”
想必太后做了周密的安排,她这会儿阻挠,只会拖延了救治皇上的时辰,倒不如让太后带走人,自己趁着这会儿,去查看一番。
“只是,臣妾已经叫了太医,不如,就在臣妾这里处理,等皇上的情况稳定了,再带回去?”她商量道。
这也是可以的,这太医可都是她的人,不见得有何错漏。
“行。”太后应下。
片刻,周太医来了。
他直接跪坐在地上,拿出药箱中的工具,给慕容澈处理伤口。
另一边,季凉音观察着安淼被带走的方向,偷偷跟上去。
血,不断的流着,不论怎么擦拭,都仍在往下流,周太医给慕容澈吃了止血的药丸,然,并未有作用。
他面色陡然凝重,倒抽一口冷气:“皇上这,这伤口怕是……有毒!”
“什么?”丰素柔瞠目,“那岂不是皇上救不回来了?”
周太医落寞的闭上眼睛:“对,请太后娘娘,柔妃娘娘,恕罪。”
“不,不可能的。”丰素柔拼命的摇头,“你的诊断有问题,他绝不会有问题,绝对不会!你,再重新诊断,不论怎样,都必须把他的命救回来!”
周太医迟疑,下意识的看向太后。
太后板着脸看向别处,似乎并不注意这边的情况。
“哎……”周太医凝眉,落寞上了皱纹脸,整个人颓然不已,“并非微臣不愿用心,只是皇上这情况,当真是……”
他话未说完,丰素柔抬手便是一巴掌打过去:“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
周太医被吓到了,深深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丰素柔讥诮一笑:“看看,就是要打才有用,这不就会说人话了!速度的,不然本宫要了你的狗命!”
太后皱眉,她看不进去丰素柔的行为:“柔妃,你住手!周太医既然说了无能为力,便是用尽了一切手段,纵然你逼他,仍是无用。”
逼迫,无用?丰素柔冷哼着笑了,她站起来,那素净的白色衣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鲜红,十分显眼:“太后娘娘,此次的事,因何而起,您心中明白,不必臣妾再提醒了吧。臣妾的后盾,乃是丰成大将军,若是惹恼了丰成,单单就是您,想要控制住局面,怕是不行的。自此,还请太后
娘娘三思,既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更是为了您自己!”
说完,她轻蔑的弯腰,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