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翟子欣醒来的时候,正是在云汐为她准备的房间之中。
一整夜的时间里,她都在不停的奔跑。昨天发生的一切仿佛又重现了一般,她的口中始终都在呼唤着一个名字,但是回应她的却是只有无边无尽的晚风声。
“翟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半夜的时候你就开始说梦话了。你要是再不清醒,俺可是要被你给吓死了!”
招弟拍了拍胸口,算是给自己顺气了。
这个时候,招弟已经为翟子欣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品。看到这些,翟子欣也是觉得十分的感动。当然,她也是没有想到,自己遭此横祸以后会遇到云汐这么好的人。
同时,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翟子欣也是打心底里把云汐当作了她的好姐妹。
“招弟,真是辛苦你了。我没事的,可能是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翟子欣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一晚她也的确是没有睡好。不然的话,怎么会头痛呢?
便是到了此时,家里的人都还不知道云汐和翟子欣两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看到云汐还是好好的,他们也就都放心了。毕竟,有云汐在,再大的事情也应该都是可以化险为夷的。
不得不说,云松对云汐从来都是有这份信任的。
梳洗完毕以后,翟子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天朗气清,崭新的一天,同样也是崭新的气象。
此时,翟子欣才算是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云汐家中挂在外头的那些肉肠。随便走过一处,翟子欣就能够闻到一股子的药草香气,这也是让她觉得非常的惊喜。
先前的时候,翟子欣也是觉得云汐在她的眼中就是女中豪杰一般的存在。后来又了解到这个家里是云汐当家,她也当真是更加的佩服云汐了。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多是养在深闺的,像云汐这样有胆识的还真是少见。
而翟子欣自己同样也是有着类似的经历,作为家中的独女,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的命运。所以,此时来说,翟子欣也是对云汐愈来愈感兴趣了。
“云汐,昨天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秦远卓自是不放心,所以一大早的,刚看到云汐清闲了一些,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去表达自己的关心之意了。
微风过处,虽然清凉,却是让人神清气爽。已经到了初冬时节,说出一句话,周围就会弥漫着热气,看样子就会让人觉得寒冷上了几分。
“遇上了几个乱军,那些人差点儿都把俺们给害死了。这都是什么世道,真是的,老百姓的日子还真是没有盼头了。”
云汐也是忍不住感慨,她这一番话也当真是肺腑之言,只是此时她确实也是当做发泄了。
可是,听在秦远卓的耳中却是另外的一番感受。
“成败兴亡千古事,自是兴,百姓苦,亡,亦是百姓苦。云汐,你放心,这样的日子总会结束的。”
此时,秦远卓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他仿佛看到了前方的希望一般。
也正是从今天开始,秦远卓把自己的这句话当成了他自己对云汐的承诺,同样也是对天下百姓的承诺。
为君者不仁,天下自然也是会有无数的仁人志士揭竿而起。可是,功名利禄当前,又有多少人可以坚守住自己最初的信念和理想抱负呢?
自古以来,这就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难题。
“秦公子,俺也希望会有那样的一天。”
不知怎么的,云汐竟然就信了秦远卓,她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云汐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翟子欣今天才算是得见了秦远卓的真面目,可是在看清楚了以后,她竟是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平日里,这一句话多是用来搭讪的。
今天,从翟子欣的口中说了出来,倒是让云汐觉得有趣了。难不成,这两个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恩怨情仇?云汐的脑洞一向都是很大,再加上她也一直觉得秦远卓心里有着什么秘密。
难不成今天这是要真相大白了吗?云汐表示非常的期待,就在她做好了准备,打算迎接好戏的时候,却是听到了秦远卓冷声回了句,“姑娘兴许是记错了吧,在下与姑娘素未谋面,又何曾会见过呢?在下南陵人士,却是不知姑娘来自于何处?”
一起相处了那么久,云汐都还没有听说过秦远卓介绍自己的来处,今天倒是沾了翟子欣的光。
“这样啊……兴许是我弄错了。子欣冒昧,还请公子赎罪。对了,子欣是丘北人。南陵与丘北,正是南北相望,距离甚远,想必真是我看错了。”
翟子欣显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着。尽管如此,她心中依旧还是有着疑惑的。毕竟,眼前的秦远卓实在是像极了那个人……虽说只是遥遥的看过一眼,但是秦远卓的风采却是足以令人瞩目的。
此时,既然秦远卓自己都已经回绝了,翟子欣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无妨,天底下总会有人相貌相似,说起来也都是缘分使然。”
秦远卓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也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这种感觉自是极好的,就连云汐也是时常称赞。所以,今天她又忍不住说了句,“秦公子风采,自是俺们这种小山窝窝不能企及的。当然,子欣姑娘也是一样,真是委屈二位了。”
云汐说的倒也是谦逊,却让这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与此同时,县衙里也是热闹的厉害。
“大人,今天一大早就听到有人过来报官,说是县城以北的地方出现了几具尸首,急需大人的定夺。此事看起来也是相当的棘手,大人以为如何啊?”
县衙内,张师爷正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满脸惶恐的在向县老爷吴大人说起昨天的事情。
如今,邱县有了县老爷,自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大小事情,都是要有人来出面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