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治好了伤.但是平白无故被她这么一通恐吓.怎么也觉得亏了.婆娑不是上古的伪神么.手里怎么着也该有些好东西的呀……
“神上.恐怕小的沒办法打败萧尘.他现在将墨小墨护得十分严密.要下手恐怕很难.”吕佩故作为难道.
婆娑回头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想让本王出手帮你一把了.”
“小的不敢……”吕佩做低姿态.眉眼不抬.盯着地上的杂草说道.
“你怎么会不敢.本王跟你说话.有允许你问这些问題么.”婆娑回头厉声喝道.但是随即又温柔起來.“你别怕.本王沒有别的意思.你现在的忠心程度本王了解.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若是不付出.也绝对得不到报酬.所以等你把墨小墨带來.再说也不迟.”
小气就小气.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到底还不是自己手上沒东西.吕佩有些不屑.她也该知道.婆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就是有能用的东西也恐怕早就不能用了.手上自然是空的了.
她这个蠢脑子.怎么早不知道想起这点來啊.无端被这么恐吓.换谁谁吃不消啊.
“……是.”吕佩小声地回答道.婆娑轻笑着.婀娜的身段轻颤.像是要随风飞起來一样.“那便好了.你若是好好地做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到时候你一统六界.什么都是你的了.当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是.小的知道了.”
……
吕佩再次出现在街上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泛白.街上沒有行人.只有一些早开的商铺.虽然看上去宁静祥和.但是无处不透着一股山雨欲來的势态.
这个国家即将要破灭.也不知道会是婆娑做的.还是被其他国家吞并.
只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吕佩现在心里想的.无非是如何将沈樊带走.如何将墨小墨献给婆娑而不会让沈樊生气.
这么想着.一路走在路上.吕佩撞墙了.
“什么人.”吕佩回过神來.看向來人.却发现是个脖子上贴着膏药的地痞.
这么早就出來晃.这个地痞当得不称职啊……吕佩冷眼看着地痞.沒有再说什么.回身要走.被地痞拦住.“唉.撞了人就想走.赔钱.”
吕佩不是沒有钱.但是对于流氓地痞这种下作的人类.她从开始就是厌恶的.有钱也绝对不会给.“……滚开.”
“呦.小娘们.讲话这么冲.够劲儿啊.”地痞邪笑着上前要捉吕佩的手.吕佩后退一步躲开.“若是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啊.來呀來呀.尽管对我不客气.不要手下留情.”地痞闭着眼睛耍无赖.吕佩想打人.但这青天白日.虽说还早着.当众打人也不好.
正当无措之时.一记重拳挥到了地痞脸上.打得他向后翻滚几个轮回.嘴巴正好磕在地上.一口黄牙磕碎了半嘴.血流不止.哀哀地在地上捂着嘴巴打滚.
“欺侮女子算什么.”
吕佩脸有些微微发烫.看着眼前的男子.“沈道长.这么早出來.是给墨小墨买晨餐么.”
“与你无关.”沈樊微微侧过身子.故意不去看吕佩.他今天是特地提早出门來买纸笔的.皇城有家名叫书房的纸笔店.卖的宣纸几乎脱销.他要是不早点出來.恐怕会买不到.
吕佩见沈樊不想搭理自己.有些小小的沮丧.但还是沒有放弃.她吕佩可也是个脾气倔的人呢.“既然相遇必是有缘.不如道长我们同行.”
“即便有缘也是孽缘.与你同行不会有好事发生.”沈樊依旧沒有看吕佩.吕佩便直接无视他的不爱搭理.上前紧紧尾随.“道长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与你无关.”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走啊.”吕佩无辜地说道.
“孽畜.”沈樊恨恨地骂道.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居然闲得无聊去管闲事.明明吕佩是个妖怪.那个地再怎么耍无赖也绝对近不了吕佩的身.他偏偏就鬼迷了心窍去帮忙.吕佩是妖孽.野性难驯分明是看在眼里了的.为什么还要自己犯贱去帮她.沈樊.你特么这是磕错药了吧.
“是.”吕佩开心地应道.随即四下张望着.“道长难道是要去吃早饭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知道羞耻的女人.“……吕姑娘.你是妖怪.贫道是道长.请你自重.否则休怪贫道收了你.”沈樊怕引起公众恐慌.所以压低了声音对吕佩说道.吕佩虽然长得并不矮.但是在沈樊面前就显得有些娇小了.看见沈樊低下头來与自己说话.吕佩忍不住伸手一把勾住沈樊的脖子.
沈樊一惊.忙咬紧牙关要将吕佩从身上撸下來.沒奈何吕佩爪子抱得死紧.挣扎半天.最终结果是沈樊脖子上多了一块儿狐狸围脖.
虽说大冷天的围个围脖也无可厚非.不过这火红的皮草跟沈樊的道袍明显的不相称.沈樊一头冷汗满脸铁青地走进书房.里面已经有一些书生在买纸笔装十三了.
店里很多书生都是听说过沈樊的.自然知道沈樊是当今国师的关门弟子.地位也是非同一般的.自然是巴不得赶紧奉承.于是沒几下.沈樊就被为了个水泄不通.
甲君说.沈道长道法高超.必定能继承国师的衣钵.
乙君说.沈道长.学生这里有上等的沉水沉香.据说有助于修炼凝神.还望收下.
丙君说.沈道长……
丁君说……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围在沈樊脖子上的吕佩有些不耐烦.翻了个白眼.缠在沈樊脖子附近的一条尾巴摇了摇.软绵绵地贴着沈樊的脖颈蹭了蹭.
沈樊被吕佩蹭得差点一哆嗦.有些不满地伸手在吕佩的小脑袋上弹了一记.
于是围在旁边的甲乙丙丁……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看他脖子上的狐狸.
“五条尾巴.”甲君惊奇地指着吕佩的屁股说道.被吕佩一声嘶吼给吓退.
众人都很好奇五条尾巴的狐狸是个什么样子.虽说吕佩的凶相吓退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不怕死的继续围上來围观.甚至还动手动脚.
吕佩不是普通的狐狸.她是修炼超过五百年的狐妖.神识心窍早都开了不知道几百年了.这么被人随便摸來摸去.就是只狗也该发毛了.
吕佩从沈樊的肩上站起來.短短的爪子扒拉着沈樊的衣服.对着围观的人愤怒地吼叫.
沈樊忙将吕佩从肩头拨到怀里包好.他也不是沒有抱过墨小墨养的小东西.吕佩虽说是小小只.但是力气还是很大的.沈樊低声哄了好几遍.好不容易将吕佩哄得安静了.才低着脑袋冲出人群.
于是此后皇城内关于沈道长有只五条尾巴的坐骑或宠物或仆人的传闻一下子传了开來.坊间甚至开始流传道士与狐妖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当然这也只是后话了.沈樊带着吕佩一路从热闹起來的大街冲到小巷子里面.敞开广袖.抖出里面的小狐狸.
吕佩被沈樊的一通狂奔颠得七荤八素.正四肢朝天地窝在袖子里面.两眼迷蒙地睁开.看见逆着光的沈樊也沒什么动静.安安静静地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沈樊.
沈樊心中微微一动.想要教训的话便梗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來了.“有沒有伤到.”
吕佩又迷糊了一阵.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小小的爪子搭在沈樊的手心里面.软软的肉垫摸起來格外让沈樊受用.
变成原身的吕佩除了尾巴长点之外.要站到沈樊手心里面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所以吕佩理所当然地站到了沈樊的手心里面.软软的爪子踩着沈樊的手心.有些痒痒的.
“背上的伤口好了么.”沈樊看着吕佩的背部.之前因为吕佩死死缠着他的脖子.所以沈樊并沒有发现吕佩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看见了.觉得十分惊奇.
吕配受的伤是货真价实的.萧尘的道术在人间之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伤口这么快就能好.绝对不寻常啊.
“呜……”吕佩不能讲人话.只能呜咽着想讨好沈樊.她察觉到了沈樊的怀疑.沈樊并不知道她要帮婆娑抓墨小墨.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于是便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沈樊.希望沈樊能够一时心软.不追究这件事情.
事实也正如吕佩所愿.沈樊看见她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下子就心软了.沈樊是个好人.好人自然心善.他虽然知道吕佩的本性是极其凶残的.但是还是愿意相信她能够改邪归正的.
“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贫道带你去找些吃的东西.”沈樊柔声问道.外表如此娇小的吕佩在沈樊的眼里倒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
吕佩有些不耐地甩甩尾巴.点点头.
沈樊于是一本满足地抱着吕佩去买吃的去了.
……
墨小墨一夜无梦到天亮.时雨不干來叫她起床.于是就随便墨小墨睡到太阳晒屁股.
墨小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只有浅粉色的床帐.透过阳光看來十分明媚.沒有什么淡淡的忧伤.
十分满足地打了个哈欠.墨小墨从床上坐了起來.床铺上还趴着一个小毛团.灰色的……
“……脏猫.快点下床啊.”墨小墨尖叫着吧小东西从床上提了起來丢下床.赤着一双脚下地换衣服.然后火急火燎地披着一头乱发抱着小东西去后厨找水给它洗澡.
还沒走到后厨.小东西就开始嘶叫.墨小墨不明就里.伸手推开门……
一股恶臭扑面而來.墨小墨看着一厨房的碎尸残渣.石化了.
“哪个混蛋干的.”墨小墨卷着袖子.小奶猫趴在一边看墨小墨擦地.一边懒洋洋地翻过身來自娱自乐.
墨小墨鼻子里面塞着两团棉球.蹲在地上擦地擦得满脸通红.手指拈着一只鸡翅膀丢给小东西.“吃不吃.”
小东西瞥了一眼.把脑袋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