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骚包BOY(1 / 1)

寒风吹,战鼓擂,对面敌方来了一个美花魁。

当夏雪竹第一次穿上盔甲第一次出现在战场前线的时候,她以为迎来的会是威武凶残的敌军,异或凛冽瘆人的杀气,她还特意绷着脸瞪着眼出场的,想的是怎么也得在第一面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谁知她骑马来到阵前了,对面却是彩旗飘飘,丝带飞舞,居中一个身穿紫红色衣袍,那颜色艳的,那气质骚的,夏雪竹觉得可能未来一年她都看不了紫色了。冲击力太大了,生生要毁掉她的品味啊。

大哥,没有这么穿紫色的好么?您至少中间夹杂一下别的什么颜色缓和一下啊。君无安就是穿大红的彼岸花袍,人家上面那也是黑线绣制了花的轮廓;她穿大红的正装,上面也有金色的图案穿插搭配的。这位可倒好,一身上下全紫。发带,领口,腰封,袖口,包括靴子,实打实的从早到脚都是紫色啊。还没偏差,正经一个色调。或者连布料都是一匹下来的。

一打眼看过去,就一个感觉,骚包骚包至极啊

夏雪竹都看不清那张掩映在紫色中的脸了,眼睛都要被闪瞎了谁还有空看他脸啊。

北元最近流行骚包boy风么?

揉揉发酸的眼,夏雪竹歪头看向了旁边的君无安,小声道,“这就是书信上说的那位代表北元来议和的六皇子?看这架势,这是准备用美人计议和啊。君无安,一会儿你别上啊,我来小样儿的,看我不先扒了他那层衣服的闪死我的眼了”

昨天君无安收到了来自北元卿家卿之仪的书信,上书,既然尧天是君无安的了,而她又是君无安的亲姨母,这打碎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卿家人愿做中间人,希望两国停止对战,和平共处。

她看到信就掀桌了。丫的尧天没有异能的存在时,他北元把尧天的边境当做了自家训练场,隔三差五就打一场,只为激发他北元人的异能。现在尧天也有异能人士的存在了,目测实力正在向北元并驾齐驱中,然后你北元就说不打了?想议和了?这不就跟“你弱我就欺负你你强我就说哎呀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一样无耻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不同意议和,她可还没忘了卿家小表妹还有卿家老祖宗的事呢她要带着人一直打到北元的都城上古去,要把北元变成尧天的附属国。

但君无安却表示可以考虑。

他并不是单纯地相信了来自姨母书信中的诚意,他是觉得同样是打,换种方法也许更妥当更有效。

如果不接受议和的谈判,他就这么带着人硬碰硬的打下去,再有个几年,也不是不能打到上古去。但那样太劳民伤财了。他是摄政王时,主战没关系,反正社会呼吁和平的舆论有皇上顶着,他只管打就好;但他现在是一国之君了,他又不想着留给阿辰的万里江山是个破败的,那么他就要想着如何才能不伤根基的前提下既保住尧天,又能震慑北元不敢再对尧天轻举妄动。

书信上也注明了来的人会是六皇子锦丰漾和卿家二小姐卿笑笑。

六皇子锦丰漾的为人,他早有耳闻,说无德无才无异能。但现在看到了这个人,君无安表示,不是传闻有了错,就是某人让传闻故意出了错。

他的外表虽然刻意往骚包上打扮了,但他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本质:一个无德无才无异能的人不会有那样从容又犀利的眼神。

没见他之前,君无安也同戴世伟想的一样,这位无能的六皇子只怕是第一个被驱逐出皇位争夺战的人。但现在看到了他,君无安觉得自己的认知必须改了。六皇子绝不是被驱逐的,而是他故意远离了皇位争夺战,人家打的是坐山观虎斗最后捡漏的黄雀在后之妙招。

这个六皇子绝不像外表这样表现的那么浮夸。

那么同行的卿家二小姐卿笑笑呢?她虽是卿家二小姐,可因为她的生母是妾室,是以她的地位跟卿有宁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当年他在北元暂时落脚时,他也并没有跟这个二小姐有过多的接触,而今连卿笑笑的脸长什么样都忘了。

君无安运目远望,从锦丰漾身后一众侍女的脸上扫过,也没看出谁是卿笑笑来。

卿笑笑人呢?

意识才转到这里就见对面的队伍突然左右分开了,中间腾出的空地上走来了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妙龄女子,容貌清丽,举止优雅,一双弯如月牙的笑眼给人的第一感觉非常舒服。

卿笑笑先走到了锦丰漾的马车前福身行礼,“笑笑来迟了,还请六皇子恕罪。”

坐在马车内的锦丰漾依然是怀抱大丽花的姿势,听了卿笑笑的话就笑了,“哎,这有什么迟不迟的,来的刚刚好。你快说说看,我跟对面那个杀神比较,哪个颜值更高?”

话说的客气,但他的眼神里分明在传达一种“快说我漂亮你要是不选我我就恨死你”的意思。

卿笑笑心里看不上这样何事都看脸的锦丰漾,但面上却不显。她的答案当然是锦丰漾更漂亮,但现在不能张口就出,那样太假了。她总要在做出认真比较后才出结论的深思熟虑的郑重样,这马屁才算正拍到点上。

这是卿家的处事哲学。

她深以为然,并受益良多。

卿笑笑扭头看向了君无安。

然后,一眼沉沦。

怎么能有男人比女人更漂亮,却一点不显娘气的呢?

那男人的眉眼秀丽如画,但寸寸是杀气,就好像这世间除了他别人都该死。

他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切合的弧度让人一看就知道这男人平时肯定不常笑。

他的下颔小巧而精致,没有北元人的粗犷,但犀利如刀削,如雕刻的石像一般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男生女相,她见过的不少,但如此没萎了男人阳刚的女相,她却是头一次见到。

六皇子的脸生的美,但是那种艳丽亮眼的美,就像他怀里抱着的大丽花,看着美是美,但太浮夸太骚包太不正经了些,总觉得上不了台面。

君无安的脸给人的感觉就像他衣上那彼岸花,是那种妖冶高冷的美,只可远观你敢亵玩他就敢剁你手的美。这种美碰上胆小的当然就被镇住了,但碰上胆大的,那分分钟是吸人骨髓引人沉沦的毒药。

卿笑笑就是胆大之流的,她无可救药的一眼沉沦了。

“表,哥?”亲昵的称呼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呓出了口。

她明明记得小时候远远看过他一面的,但那时候他脸上的疤还很明显,她真没觉得他哪里好看来。谁知现在一见,疤痕虽然还在,但非但没影响了他的容貌,还相反地营造出了一种残缺的遗憾之感,让她在沉沦他的美的同时,还对他产生了一种心疼。

客观来说,这种感觉就同夏雪竹初见君无安时产生的感觉一模一样。

但表现方式却是大相径庭。

夏雪竹那时的目光是纯对高颜值的欣赏,绝没有垂涎想纳为私有的龌龊心思;而卿笑笑这时的目光那是分分钟想找个笼子把君无安关进去养起来的贪婪。

君无安那时并没觉得夏雪竹看他的目光让他难以承受,眼前这位张嘴就叫哥的根本算不上表妹的女人的目光却让他第一时间皱紧了眉。

她那是拿什么目光看他呢?

找死该杀

君无安眯眼甩手,一个火球砸向了卿笑笑。

火球落在了卿笑笑脚前一步的位置上,地面轰开炸起的土浪当下就把卿笑笑的粉色仙裙炸成了新款乞丐流苏裙。卿笑笑即使及时抬手护住了脸,但仍然被炸起的飞沙走石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弯如月牙的笑眼也没了,她捂着胸口抬头看向君无安,目光那叫一个情伤深似海,“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呕。”夏雪竹忍不住的干呕出声了,这腔调是几个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怎么被君无安始乱终弃了呢。

大姐,咱不熟吧?

夏雪竹受不了她,君无安更受不了。

他是念及这是议和的第一次见面不宜大打出手这才没对准人就轰出的火球,结果怎么着,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看来真是轰的轻了

君无安杀气猛升,抬手就要再砸出一个更大的火球,夏雪竹先一步策马到他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既然昨晚被君无安说动了准备换个打法来结束战争,那么今天这议和的第一天,总不能先把使者一火球轰死吧?

夏雪竹与君无安十指相扣,冷眼睨向了卿笑笑,“卿小姐的记性可是不如这长相好呢,我家君哥什么时候是你表哥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生身父母可是跟我君哥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的。或者是我误会了,你不是看血缘认亲,你是看脸叫表哥的?按这逻辑的话,你这是侮辱我君哥啊就冲我君哥这天上没有地下独一份的颜值,怎么也值得你马上跪下喊亲爹的吧?”

夏雪竹这话毒啊,话声一落,全场就躁动了。

都知道这位卿小姐是庶出,而卿家又是母系继承,如果不是她异能还算不错的话,她连贯上卿姓的机会都没有。卿家哪个庶出的都最恨自己被人提起不是嫡出这一事,夏雪竹可倒好,不仅一语就戳破了,还话赶话三两句就把她又降了一辈。

如果说一开始卿笑笑对君无安的柔情攻击是七颗星的话,那么现在夏雪竹挤兑回来的暴语攻击力就是十颗满星,字字往最心窝子的地方戳啊。

尧天将士:皇后娘娘威武瞅瞅那女人的脸色白的,比被皇上轰了一球受到的打击大多了。果然女人才能撕中女人的最痛处。皇后娘娘深谙此道啊。

北元将士:心疼卿小姐庶出怎么了?在北元,从来都是异能比血统更重要。卿小姐以一介庶出之姿愣是凭着异能硬实力跻身了嫡系当中,这必须是他们的榜样啊。不许他们欺负卿小姐

戴世伟怒瞪着眼站了出来,“尧天皇后,请你为你的不当言辞向我们的卿小姐道歉”

“嗯,是该道歉。”应声的是君无安。

卿笑笑闻言就是一乐,哼,口出恶言的女人最丑陋,没有人会例外的。君无安亦如是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喜欢柔弱的女人呢?毕竟柔弱的女人才能衬托出他们男人的自尊感。表哥,你现在后悔定下那么一个凶狠的女人了么?

卿笑笑快速收拾了一下妆容这才又看向君无安,哪知她还没看到君无安,倒先看到了一个火球飞向了戴世伟。

戴世传及时地回以雷击,轰,雷火相遇,于半空中炸开,溅落的火星顺势就掉落在了卿笑笑的头顶。

只见卿笑笑的头发呼一下就着了火。

“啊--”卿笑笑的惨叫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快救卿小姐”

“水异能者水异能者呢?快救卿小姐。”

现场乱作一团,被人们赶着急急上场的水异能者双掌拍出了巨大的水柱。一时着急,没来得及控制好力度。如成人腰粗的水柱瞬间浇到了卿笑笑的身上,当场被浇成了洛汤鸡还是好的,这一浇完后曲线全露,激突什么的都挡不住了,这是免费请大家吃了一次分量超足的冰淇淋啊。

被救的卿笑笑不仅没觉得感激,还尖叫更厉害了,当下也顾不得还有什么议和正事了,她转身捂着胸就往回跑。

她远离的地方,君无安冷冷的声音清晰传来,是对夏雪竹说的,“你该向我道歉我是什么人都能认的爹么?”

扑嗵,卿笑笑脚下一崴摔倒在了地。她如何听不出君无安的意思是,她连叫爹的资格都没有

掌心摔出了血,她却感觉不到疼,还狠狠地更用力的攥紧了。夏雪竹,君无安,今日羞辱之仇我不报不是卿家人

她低着头爬起身忙不跌地先跑回去换衣服了。

夏雪竹对君无安毫不吝啬地放松着爱的眼神,“补刀的君哥最帅了君哥我爱你。”

努力让自己的马更靠近他的马,夏雪竹不顾君无安眼神的阻止愣是凑过去献上了一个爱的亲亲。

戴世伟为首的北元人还正对他们怒目而视呢,结果眼前的画面突然就从冲突对阵篇强行进入到了恩爱虐狗篇。

眼还瞪着呢,刀都举起来了,结果画面突变了,这谁还好意思再冲出去打杀。亲热的两个人没怎么地,观看的他们倒先脸红了。靠为什么对面那群将士一个个的坦然围观着?难道今天在脸皮厚度这一方面他们也要败了么?

其实尧天的将士们是欲哭无泪,已经被虐出免疫来了,除了继续提升自己的“视而不见”之异能外,他们还能怎么办呢?他们都是被动承受者啊摔

锦丰漾全程微笑看戏中。

直到看到夏雪竹亲过了君无安的唇后,他脸上的笑收了。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传说中被称作妒嫉的情绪。

那两人之间的恩爱不是故意做做样子,而是真的把对方看在了眼里。他有清楚看到君无安对于夏雪竹硬凑过来的亲亲表示抗拒的意思,可是他却没有明显的拒绝动作,最后还是从了。

这种前线战场,一般都是男人们的主场,男人们来到这里都是想痛痛快快地展现一下自己男人的威猛,希望征服的不仅有敌方的地盘,还有别的男人的服气。所以通常在这里的男人都是不希望自己表现出儿女情长来让自己丢面的。

但君无安却没在意,刚才的拒绝看起来更像是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最后从了之后也没矫情的露出后悔的表情。好像亲了就亲了,随性自然的就像跟人凑近说了一句话一样,人家收回身子端坐后,又是一派肃杀的一国之君的形象。

夏雪竹的兴奋期却是明显比君无安的长,亲完之后也不知还有什么要说的,就那么一直拉君无安的手臂,一边说还一边摇。

这种不分场合的起腻,按说是个男人都该反感的,可是君无安虽一脸面无表情,眼底里却分明有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锦丰漾想起了风月中曾盛行一时的那句话,最好的爱情不过是她在闹,他在笑。

这样的恩爱是他不曾见过的,也是他连想都没想过的。

生于皇室,出生都是带着为生母争权夺利的“伟大”目的;成长的过程中,最不缺的就是见惯了各种恩爱一时仇恨一世的现场案例。

他一如所有的皇室子孙一样,只信奉权利。有权利,有女人;没权利,没女人。至于爱情,那不过是为了得到女人而使出的障眼法。

今天夏雪竹和君无安的日常秀恩爱就像一道晴天霹雳,“duang”一下轰亮了他荒芜的爱情观。

原来这种看不到一切只看得到你的爱情是存在的啊

在他忙着假装没有异能为了最后的一招翻身还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远赴边境的时候,已经有男人得到了这种爱情吗?

怎么可以

他比人丑吗?他家世不如人吗?他每年赚的钱少了?

凭什么一个下等国的人都可以拥有这种爱情,他却还没有?

突如其来的嫉妒就像一把无名的火,烧得锦丰漾口干舌燥心抽筋,目光粘在夏雪竹拉着君无安的那只手上后就再没挪开过。

那目光太有重量,别说夏雪竹感觉到了,就是君无安都感觉到了。

君无安第一个反应就是背手向后,变成了在后背拉着夏雪竹的手。

夏雪竹危险地眯了眼,按惯性的狗血定律的话,这是来了一个女的相中了君无安,又来了一个男的相中了她?靠之这冥冥之中到底是谁在主导着这男女纠葛?你丫的就不能来点新鲜的么?创新,创新很重要啊。

君无安先开了口,“看来今天贵方是没有多少诚意跟我方谈议和的事情了。尧天将士听令,回营。”

打的时候,不打;和的时候,又不和了,还尽出不靠谱的妖娥子。君无安来气了,他媳妇不是出来让你看的

同时调转自己和夏雪竹的马头,他准备先收兵了。

夏雪竹没有异议,反正打的话她也不怵,爱咋咋地。“君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带孩子们吃火锅啊?”

有了阿辰的亡灵召唤阴影,夏雪竹可是有一阵子不提排骨串了,看那意思,可能未来一年都不愿意再提了。

天凉了,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啊。

一边说着她这口水就想流下来了。

君无安心里不耻她其实就是个吃货,眼神里却是一众将士更不耻的宠溺,“张铁,命你提前回营做出一个鸳鸯锅来。”

“是。”一个黑脸汉子出列应一声,下一刻腿一夹马肚子就飞快地消失了。

他的异能就是能无限改变铁器的各种形状,曾经制作月饼的烤箱就是他做出来的。

最近战争次数减少了,他已经由打造兵器的能工巧匠沦落成了后勤部门的骨干力量。

有怨气吗?当然没有

只要后厨天天供给他甜甜的豆沙馅月饼吃,他愿为尧天的后勤部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是甜食的骨灰级拥护者,目前最爱的甜食之首就是夏雪竹配方的豆沙月饼。

因此,只要是夏雪竹或者君无安的命令,他总是肝脑涂地一往无前。

火影看得汗颜,兄弟啊,就为了一块甜馅月饼你就把自己当打铁的卖了?数天前那个巨型无敌长矛一下穿死数十个的是哪个啊咱还在敌军的面前呢,主子们不着调说吃就吃,咱们怎么也得为主子保持一下形象的啊。你倒好,屁颠屁颠地就跑远了。这落在敌军眼里,我尧天的将士岂不是被贴上了吃货的标签?

一个眼神扫过去,队形迅速改变。有人补上了张铁的位置,还有人一队排开,挡住了北元看过来的视线。

锦丰漾被这一点小细节深深地震撼了。

这种有人漏气就有人补洞,无时不配合默契的团队作战是北元没有的。北元人重视异能,也就造就了异能高超的人不愿意跟人配合的局面。异能高超的人总是要求服从即可,异能低的人又觉得自己不如人理应听话就好,结果在北元的领地上,不会有这种打掩护互相补救的事情出现。

一个最近才成批出现了异能者的下等国度,怎么可以比他的北元还让人感觉舒服

胸中的不甘,嫉妒,眼红,浓浓地交织在一起,让锦丰漾终于忍不住在马车上站了起来。

“尧天皇后,在下可有荣幸与二位共度火锅一吃?”

火锅?是这么说的吧?这是什么食物?他也没有吃到过。但冲那二人的神色看来都知道味道一定很好。

夏雪竹和君无安闻声勒住马缰绳,对视一眼,各自惊讶:要来做客?可问题是现在两国的状态还是随时都能打的紧张状态吧?你一个敌军的皇子主动要来做客吃饭?这脑子没问题吧?

回头,那边戴世伟已经在劝了。

“请六皇子深思”

锦丰漾如果死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或者死在尧天的偷袭上,那么都不会有人有异议,他顶多被办个保护不力的罪也就过去了。但如果是锦丰漾自己主动送死到尧天,那么他的罪名可就大了。

分分钟能给他扣上没拦住锦丰漾是故意漠视锦丰漾的送死行为那么一定是某个皇子的暗中牌行使了借刀杀人一招的可斩立决的生死大罪。

他不能让锦丰漾离开北元的军营。

戴世伟下马跪到了锦丰漾的马车前,一副锦丰漾要死除非从他的身上踩过去的壮烈。

夏雪竹觉得受到了侮辱,本来她是没有跟不相熟的人吃饭的习惯的,但戴世伟这样做让她觉得她尧天好像会对北元的这位六皇子做什么似的。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古往今来都通用的不成文的规定好么?

她虽阴招损招频出,但也不至于用杀死来使的小人招数来彰显她的实力好么?

你那一脸唯恐会在我尧天出意外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看不起人是不是?

君无安惊觉夏雪竹的意思要变,他迅速收手想把夏雪竹拉进怀里阻止,可惜,他的手从来都没有夏雪竹的嘴快。

“成啊,你敢来我就敢招待”

一语炸翻天。

火影:主子,你这是在害我们啊他来了我们不仅不能动他,还得要把他保护好啊。这可比保护你们费劲多了。我们也想回去歇歇吃个鸳鸯锅的,您这不是明摆着让你们坐着我们站着你们吃着我们看着吗?主子,求收回。

君无安:夏雪竹你个嘴快的那小子明摆着刚才眼神不对,你这是引狼入室知道不?他要敢来看我不给他腿打折的

戴世伟:这是冲他来的一定是只要锦丰漾在尧天出了事,那么遭殃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这定是尧天皇后想借刀杀人的阴谋,她见对自己没辙就用了这等阴谋招数不行,不能让六皇子去。

“六皇子,请……”戴世伟抬头,以死相谏的心都要有了。

可惜锦丰漾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连他的话都没兴趣听完,“小黑衣,出发跟本皇子到尧天做客吃饭去。”

黑衣一出手,戴世伟连后续的追都不敢追了。就这么眼看着锦丰漾就带着小黑衣一个人,抱着一盆大丽花乘着一辆马车越过两军的战场,然后消失在了原来是北元的现在已经划到尧天的地盘上了。

君无安全程黑脸,弄得尧天的军营提前进入了冬天。

尧天的将士们第一次不觉得难挨,还相反地在心中祈祷,再冷点吧再次点吧,冻死那个来蹭饭结果害得他们不得不加紧巡逻连口水都喝不上的骚包boy

三只和小蜗也表示欢迎不了,开玩笑,打扮那么骚包是来抢它们的主角光环的么?分分钟不能忍

狼叫猫跳红蛇闹,小蜗绕着锦丰漾转圈飞,出口的字来来回回就那两个,“骚包”

这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尿了。

狼的血喷大口就在眼前,猫的利爪招招冲脸来,小红蛇贴着皮肤爬上来心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了。还有这只蓝色蜗牛,会飞也就算了,居然还会说话。这还是人间么?他真不是误入了妖界?

可是锦丰漾也只愣了一小下,下一刻他刚像找到了知己似的兴奋地举高了他怀里的大丽花,“大丽丽,快看,这都是你的同类吧?快跟大家打声招呼。”

三只和小蜗一愣。大丽丽?听着是人名啊,可是看着是一株花吧?同样骚包的花

正要继续发动反感攻击,那朵紫色的大丽花,骚包的大丽花,居然像美人一样凹了一个s型,然后对它们友好的扭动了一下身姿。话是没说,但这种标准的青楼打招呼范儿已经幻化出了具体的声音,就好像有个艳光四射的风尘女子站到了它们的面前,妖媚道,“大爷好啊。”

“嗷--”大白新长出的白毛根根炸起了,见鬼了啊

“喵--”忍者高高地弓起脊背,母的?不能输

“嘶--”小红蛇颤抖着爬到大白的头顶盘进毛里不动了,吓死蛇了。

小蜗这次倒不出声音了,不过它在半空中不停上下抖动的情况看起来比其它三只受吓更严重。

夏雪竹正在下马,眼角余光瞄见,脚一哆嗦,踩空了马蹬。

君无安及时弯身一捞,把她捞回了自己的怀里。夏雪竹顺势偎了进去,说话都哆嗦了,“君无安,你看到了吧?那花刚才是听懂了人话然后做出了人形的样子吧?”这世界玄幻的还能不能有点底线了?

“啊。”

“喂,你看到了还能这么镇定?”夏雪竹膜拜君无安此时的镇定,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她都毛愣了,他怎么还这么冷静?不是吓傻了吧?

君无安无奈地抓下她在他眼前晃动手指验证他傻没傻的手,“既然小蜗都能讲话,大白忍者小红蛇都能听懂人类的话,那么为什么一株植物不能活得像个人?”

“呃。”夏雪竹没话说了,好吧,他说的在理,可是她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呢?

此时阿娇从远处冲了出来,“大丽丽你好,大丽丽你好漂亮,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你要先喝杯水吗?”

小小的身子跟大丽花差不多高,站到大丽花前友好打招呼的样子就像欢迎普通的人。

与她身后跟出来吓得不敢再上前一步的钟浅浅构成了强烈的对比。

有了大丽花的别样见面礼,锦丰漾首先得到了阿娇和阿辰的认同和欢迎。

当然了,阿娇是主动的,阿辰是不放心阿娇不得不被动跟上去的。

夏雪竹问君无安,“都说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说在阿娇的眼里,那株花不是真的就是个人吧?”

君无安轻揽她一下,一同飘身下了马,“你要理解成无知者无畏也行。”

看着那边阿娇已经和大丽花面对面欢快地扭起了舞,夏雪竹觉得真是丢了被异形僵尸吸血鬼充斥四周的21世纪新人类的面子。

“君无安你抬抬脚,你踩到我的面子了,我要把它捡回来。”

君无安:……你倒是还知道捡回面子,那你的不着调呢?你考虑过它的感受么?它已经被你丢到天边隐隐有捡不回来的趋势了你都不着急的么?

没有多少诚意的拍拍夏雪竹的头,君无安抬步走了,“你准备着,我去安排一下。”

夏雪竹明白,锦丰漾既然来了,就真的不能出意外的。

学君无安的样子再拍自己头两下,她努力打起精神看向钟浅浅,“既然阿娇勇于承担了陪伴贵客的角色,那你我就去调沾料吧。”

钟浅浅挺着微凸的肚子冲夏雪竹严肃的摇头,并压低声音道,“喂,那可是敌军的六皇子,你就不怕把他单独和阿娇留在这里他对阿娇不利吗?还是你自己去调沾料吧,我誓死守护阿娇公主绝不轻易向一株花屈服”

夏雪竹扫一眼她微凸的肚子,再扫一眼她还在打颤的腿,“就你那到现在也没稳定的异能,你这已确定有孕的笨重身体,你还能保护得了谁?”

钟浅浅被夏雪竹两句话就戳成了筛子,偏偏夏雪竹说的都还对,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靠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没问题,就我一个有问题?这老天爷是看脸下命运的么?我钟浅浅虽做人走汉子风,但这脸还是有女人味的吧?也不算丑吧?凭什么我的异能就不能飞速猛进飞黄腾达?”

夏雪竹搂着她往帐内走,“虽然我读书不多,但是飞黄腾达这词真不是这么用的。”

钟浅浅才没空管什么词用的对不对的,“皇后娘娘,我一直在想啊,如果说我跟你们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肚子里有孩儿了啊你说,如果没有了这孩儿,是不是我的异能就能像你们一样飞速猛进飞黄腾达了?”

帘账掀起,帐内那个正在热牛乳的男人身影进入视线,夏雪竹阴桀桀地笑了,“也许哦,那你要不要试试?反正孩子还没满两个月,要想流掉也很简单哦?”

“我……”

“钟浅浅就知道不该信你出来散散心的说法走了,回城”烟罗几大步冲过来,从夏雪竹的肩膀下揪出钟浅浅就往外走,奇迹的是他手里才热好的牛乳居然都端得好好的一点都没洒出来。

钟浅浅哇哇大叫,“喂,臭男人你又发什么疯?不是说好了今天到天黑才回城的么?我不要再被关进笼子里啊我刚才不还没说要流掉孩子的吗?你不能这样对我皇后娘娘,救我啊”

夏雪竹微笑满面的目送着她,“好好养胎哦。对了浅浅,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的,就是你生完之后也许一切会正常呢?”

钟浅浅毫无反抗力的被烟罗扔进了马车内,她还想再呼救,被烟罗的牛乳堵住了嘴。

“驾--”马车远去了。

夏雪竹表示喜闻乐见,然后这才放帘进帐。

她没注意到就在她放下帐帘之后,锦丰漾的目光紧紧地粘在了远去的马车上。

那一对更奇怪,并不像夏雪竹和君无安那样明显的恩爱,但他们之间的牵绊却跟夏雪竹和君无安一样亲密。

女的明显是有了身孕,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也并不是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男的身上的异能之力很明显,却在做侍候孕妇的下等事,话说得狠,但手劲却下得很轻,好像生怕伤到了女的。因为孩子吗?不仅仅是。

虽然在吵闹,但任谁也不会忽略了他们之间那种平平淡淡的俗事之幸福。

周围一众的尧天守卫也同夏雪竹一样,目光里只见祝福却不见担心两个人吵翻。

这也是他不曾见过不曾梦想过的。

在这个下等国度,他得不到的幸福这里的人却是得来的如此容易吗?

他不开心

翻手,掌心蹿出了一小簇紫色的花朵,有花朵的图像,却没有实质的花朵。他甩手打出,那花朵追上远去的马车,然后消失在了马车内。

“叔叔,你在做什么?”

身后猛地响起阿娇的声音,锦丰漾迅速转身,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阿娇竟站在了他的身侧,此时正小脸高高仰着看向了他。

纯真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那眸底清晰地映出了他自己,满脸不甘。

锦丰漾转瞬即笑,灿如大丽花,“没,叔叔没在做什么。你已经跟大丽丽跳舞跳够了么?那我们去帮你娘调沾料如何?”

“好啊好啊,阿娇喜欢帮娘干活。”

“好,那我们这就去。”锦丰漾伸手要拉阿娇,岂料还没拉到,阿辰已经先把阿娇抱了起来。

并且当着他的面,把阿娇交到了与他相隔的另一条手臂上,“六皇子这边请--”

锦丰漾的心又酸了,这又是一对小的么?爱情那么奢侈的东西,结果在尧天却随处可见么?

不开心地不想说话,背手前走,拳心悄悄地蹿出了没人会看到的第二朵紫色小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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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神经病和蝴蝶妃飞的票票~神经病,你吓死我了你这样让我受宠若惊地想陪睡了啊~十月份我就有空了,到时任你上下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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