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九株灵芝又叫做“两生花”,只因可起死回生,所以有了这么一个名字,萧祁煜自然是听过,但却想不到季春璃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恳求舒洱沄将两生花拱手送给他们?
他热切的盼望着他们的銮驾早一点到帝京,等春璃到了,那些不解之谜也就顿时全然解开了。
萧祁煜继续问,他逐渐梳理了个一清二楚,乃至季春璃是什么时间到南瞻国的等等这些问题,都和七猴儿那边完全严丝合缝。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的巧合呢,听到这里,萧祁煜更开心了,让人安排了肴馔给七猴儿,七猴儿却道:“奴才只能谢谢您了,但因那边还有事情,奴才还需要跋来报往呢,就此别过了。”
“啊,也好,也好。”
看着七猴儿的背影远去,萧祁煜的眼神依旧神往的,期待的停顿在远处。
此刻,外面走进来一人,萧祁煜一看是蓝凤凰到了,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你这是要吓唬朕吗?”
“我日日如此,皇上呢,心猿意马什么呢?”任何人都能看出萧祁煜在想什么事情,从他那怅然若失的表情就能看出。
“春璃快回来了。”萧祁煜没忍住,将这好消息宣布给了对面人,蓝凤凰哑然失笑,“那山崖之下的人呢,不是季春璃?”
“自然不是。”实际上,在没看到季春璃之前,萧祁煜也不能确定究竟山崖下的尸体是不是季春璃,但萧祁煜却情愿将不好的事情多朝着好的方向去猜测,即便是自欺欺人又能怎么样呢?
“找到尸体的时候,我看你形与神俱灭!真难受极了,如今竟证明那不是季春璃本尊的尸体了,何以见得?”
“反正朕说了不是就不是,你不要和朕强词夺理。”萧祁煜有点恼怒,蹙起来眉不悦的盯着蓝凤凰,蓝凤凰看着他那可爱又可气的表情真无言以对。
“实际上。”蓝凤凰一笑,“那是个少艾的女子,大概也不过十九岁二十来岁。”
“还有呢?”对蓝凤凰毁尸灭迹一事,萧祁煜很不待见。
“那是个没生过孩子的女子,”这句话一出,萧祁煜喜出望外,春璃可是生过孩子的,尽管那孩子一出母胎就是个死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萧祁煜喜出望外,眼瞳内瞬息燃烧出一片喜悦之光,看萧祁煜这模样儿,蓝凤凰倒是有点伤感,凑近问:“实话实说,那季春璃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你如此心驰神往?”
蓝凤凰从未见过季春璃本尊,但她到这皇宫后,从大家口口相传的故事里,却早可管中窥豹,那季春璃未必有闭月羞花之容,但却一定妖娆妩媚仪态万方,季春璃是个柔弱的娇滴滴的女子,但实际上她内心却刚强无比。
“真是个横看成岭侧成峰的人啊。”蓝凤凰感慨唏嘘。
“她快回来了,朕要准备好仪仗去迎接,龙辇,銮舆,对对,对对对对!”春璃回京的消息一旦落实,萧祁煜这边就忙碌起来,他兴高采烈的安排起来,他已彻底将舒尔雅等人忽略掉了。
舒尔雅自从冷宫里出来了一次,人也变了,心也变了,他看起来智深勇沉,神闲气定,和之前那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舒尔雅已判若两人,季春璃要回来了?
回来吧,且让她们交锋!
倒是季春璃,她从不知皇宫里多了个来历不明的“蓝凤凰”,更不知萧祁煜已赦了舒尔雅之罪过,这些措手不及之事让春璃情何以堪呢?
马车迤逦前行,入关后路面坚硬,坦荡如砥,眼前有了桃花、渡口、参差错落的房屋,辉煌的城楼、巍峨的女墙、崔巍的殿宇等等。
东胜国和南瞻国等都不同,东胜国属于百家争鸣之地,国家接受各种思潮和冲击,雀跃的思想在不停的跳动,各种欢悦的口号已经浪漫的气息扑面而来。
舒洱沄一到,又是短暂的怔忡,他已睽违帝京两年了,这两年之内,想不到中京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之前那些老旧的摇摇晃晃的建筑已更新,六街三市叫卖叫卖之不绝如缕,看起来热闹到不可思议。
长街上有握着戈矛的金吾卫在巡城,一切井然有序,不管怎么看都比南瞻国好了不少,他知道,东胜国是个猎兽,或早或晚会吞噬掉南瞻国,甚至于如今的萧祁煜励精图治,不但南瞻国是东胜国的盘中餐,还有可怜兮兮的北俱国以及西牛国等。
一想到这里,萧祁煜竟莫名的紧张,深吸一口气后道:“你们这里变化可真快。”
季春璃在想萧祁煜,人到帝京后,归心似箭之感已得到抚慰,但狂跳的心却不是马车颠簸出来的,而是出于对萧祁煜的思念与爱慕,她压根就没听到旁边的舒洱沄说了什么。
“张大春,接下来对朕言听计从,知道了吗?”舒洱沄对春璃的行为不满,为何她人一到帝京就神不守舍了呢?
“啊,好。”
也不知道那问句过了多久,当事人终于缓慢的点点头,舒洱沄听到这里,眼神微微变了变,凑近春璃之耳,“安分点儿,倒是成了猴儿了。”
“是,是。”
春璃连连点头。
到四方馆后,春璃停止了东张西望,安分守己,外面送了吃的进来,舒洱沄和春璃一起吃,道:“本准备下午到皇宫去,但看你情况不好,只能顺延到明日了,倘你明日还如此,那就推到永无止境的未来。”
“啊,我、我知道了。”
这一晚,季春璃睡得不怎么好,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要么就是一睡就梦到萧祁煜,折腾了大半晚上,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到第二日一大清早起来,春璃被人装扮了,一切都弄好后,那下人离开。
舒洱沄出现在了铜镜之内,“你到帝京,和舍妹一起联合,陆陆续续的还有人会加入你们,你们的目的是窃取情报,瓦解他的力量,干政,知道了吗?”
“此事任重道远,就我两人之力?”
“真是榆木疙瘩,不是你二人,你二人背后还有千军万马,只要你们里应外合罢了。”此刻,舒洱沄有点气急败坏,甚至于后悔送季春璃到这里,春璃闻声,微微点点头假装明白了过来,必要的“愚昧”还是要表现表现。
一旦太精明强势,只怕会遭算计,毕竟舒洱沄乃聪明绝顶之人。
午前,老宦官福生已准备了仪仗来迎接舒洱沄和春璃,春璃是主,舒洱沄是客,因此主谓宾关系已呈现在马车的先后次序中,春璃人一到,紫藤和绿萝也到了,绿萝还是老样子,但在看向舒洱沄的时候神情却变了变,那骇异的面孔是春璃没注意到的。
至于紫藤,她忙前忙后,问东问西。
春璃将九株灵芝交给了紫藤,紫藤小心翼翼握着托盘,不时地偷看。
到皇宫,萧祁煜已迎了出来,看春璃到来,他欢喜的迈步迎接,哪里知道人一靠近春璃,顿时引起了骚乱。
“啊,糟糕了,皇上昏厥了,来人,快来人啊。”老太监福生看皇上蓦地昏了过去,惶恐的失声尖叫,众人立即围拢过来,一女子越众而出,在春璃未尝握住萧祁煜手腕的时候已飒爽英姿靠近。
“诸位不要着急,且让我来看。”春璃一看,发觉其人是个苗人,皮肤很白,身上有不少的白银饰品,在日色之下放射出一片明澈之光,动荡犹如水波,季春璃看到这里,竟有点不知说什么好。
这苗女和萧祁煜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