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情况现在如何?”夜夙棠看到墨染尘被墨棐羽带去吃早饭了,开始询问院中的病人的情况。(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玉神医和太医们对这些病患都进行了诊治,大部分人好好调理都可以痊愈,只是有几个严重的,估计很难……”砚凉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吃完早饭,带上一队人马回灾情最严重的那个村。将那些尸体集中烧了,防止瘟疫继续蔓延!将原来的那条河流填了,再让江都的水系管理员找到更合适的一条,派人帮忙开挖;
百姓今年没有粮食,通知江都衙门免税三年,并且开仓放粮以帮助他们过冬,我们带的物资不够的话再让衙门采购,争取明年开春这里一切都能好起来。”夜夙棠慢条斯理地布置着任务。
“是。”砚凉得令后便先行离开。
一个时辰后,夜夙棠带着一队士兵回到了昨日最先抵达的那个村,远远地便看见余正和他的随从们瘫坐在那里,倒是不跪了,本事挺大啊!
“大人,大人!”一个随从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推了推正在打瞌睡的余正。
“别吵。”余正还没清醒,呵斥了一句。
“余大人真是好宽的心啊!”夜夙棠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好像并不生气。
“太…太子殿下。”余正被惊醒,连忙跪下,只是动作有些僵硬,他在这坐了一夜,腿都麻了。
夜夙棠走过去,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你们几个先将村里的尸体都集中搬到那个最大的屋子里面,注意用麻袋套住,以防自己感染到不干净的东西。
还有要对河流中的尸体位置做个标记。你们去拾些干柴来,放一部分到那个屋里,再放一些到他们做好的标记处。
动作要快,都去干活吧!”砚凉站在士兵们面前下达命令,声音洪亮,自有一种威仪。
“是。”士兵们的回答响亮有气势,从他们一路走来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军风很是不错。路途遥远,不怨不艾;动作迅速,整齐有序;军容整洁,精神饱满。
“余正,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本殿说的吗?”夜夙棠的声音淡淡地,不怒不怨。
余正本就处于极度不安的状态,这时突然听到殿下说话,臃肿的身子不禁抖了抖。“罪臣有罪,还望殿下开恩。”
“有罪?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迟迟不见太子殿下转过身来,余正只好勉勉强强地挪动自己那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朝向他的方向跪着。
“罪臣身为江都县县令,没有尽到为官的责任,对此事的了解不及时,以至于未来得及救济百姓,造成如此大的损伤,还惊动了皇上和殿下。
罪臣知道错了,还望殿下能开恩哪!”余正痛心疾首地说完这一通话,立马将头往地上磕,砰砰作响。
“不及时?你是昨天才知道这里的情况吗?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余正,你不好好配合,让本殿怎么开恩呢?”
夜夙棠终于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投在余正身上的阳光,一瞬间,余正只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里。
“殿下……”余正说不出话。
“曜京府尹刘仁厚跟你是同一批的官员,你二人志趣相投,尽管他从武,你从文,感情倒也还深厚。是吧?”夜夙棠不再继续兜圈子,步入正题。
“是。”余正琢磨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百姓遭灾,到城里求救衙门,你不但让人将他们赶走,还严禁他们入城乞讨,做工,对吗?”
余正不停地咽下口水,不敢回答。
“百姓们实在走投无路,他们便往曜京的方向走,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活着的人就吃死人的肉,最终染上了疾病。还有些人安土重迁不愿意离开,导致村子里也是瘟疫蔓延。你们倒好,住在城里与外界隔绝是吧?”
“见事态严重,你不但不及时悔改,还书信给刘仁厚,让他将那些难民拦在曜京城外。鉴于这项,曜京城内并无损伤,你说本殿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夜夙棠低头看向余正,一身威严的气势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再给余正说话的机会,夜夙棠抬起头继续说道:“余正,为官八载,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初为官那五年,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坏,之后的三年,由小贪小贿变成了无恶不做。冤假错案,不问普通百姓死活……整日沉醉温柔乡,你也不怕溺死啊?”
余正还没听完,跪着挺直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这回真是完了。
士兵们将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自觉归队,站成了四条直线。
“殿下,准备好了。”砚凉泼完手中的最后一桶油,跑过来报告。
“嗯,烧了吧”夜夙棠也不管余正,此人贪污受贿,为官不正,让理狱司处理就好,至于他与刘仁厚上面的那位,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