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陵寒车后座的女人身上,她盖着薄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长长的黑发散在车座上,到真有几分安静感和乖巧感。
都说寒少只享用那种乖巧懂事,各取所需,用完就丢,钱货两清的女人,看来传闻不假。这女人的背影看起来身材很好,应该很会服侍人,也怪不得陵寒大半夜去将她拖回来。
只是……浮沉之后,该又是拿着自己的酬劳,云淡风轻的消失在陵寒的世界,从此形同陌路吧。
关于陵寒的说法很多,其中一个就是陵寒不会享用同样一个女人两次!
白奕承了解深意般笑得了然,“提起杜绍熙那小子,这么多年来他怎么还是一副小样,跟随了你寒大少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点也没有学会你的矜持呢?”这话说得,明显是带着调弄的反话,陵寒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陵寒眉梢一挑,“哦?难道杜绍熙那小子饥不择食,白大内总管一不小心充当了他的菊花茶?”
“噗……哈哈哈……”陵寒轻挑的话语刚一出口,白奕承车后座被擒的几个壮汉没忍住,不由扑笑出声。
“笑什么笑!再笑我割了你们的舌头!”白奕承倒是对陵寒的荤话没有太大反应,反倒很是盛怒的喝斥着后面几个被铺的型男。
这几个人是陵寒拖托杜绍熙交给他的,也正是他想将之拆骨拨皮的几个人!
奶奶的,还真是冤家路窄!
前一秒在他眼皮底欺负纯情少女,后一秒又惹到陵寒那里去了,自己找死!
“地中海”一行人被喝斥得硬生生止了笑,即刻低下头,那一副言听计从的老实样,完全颠覆他们之前的嚣张跋扈,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文美艳的男人居然是浴森市最高人民警察官!
再大的气焰在他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以免遭记恨,他们在他面前也只得乖乖听话。
一看这五大三粗的人,白奕承就想起刚才被他送去医院的可怜女人,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么一个弱小倔强的女人被折磨得那么脆弱,都是拜这群王八羔子所赐!
想到这,白奕承心中的怒火更胜了,心下担心,想早点回医院去看看,白奕承也不再废话,“行了,我就不打扰寒大少你慢慢泡温香软玉的莲花茶。”带着玩笑眼神的瞄了瞄车后座的女人,“慢慢品尝吧,我走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别忘记也给我也介绍几个。”
陵寒只是微微勾唇,没解释也没应承,白奕承坏笑一声,发动了自己的车子。
“咳咳……”就在白奕承刚坐回自己的座位时,后座的冷溪忍不住喉咙的干燥,咳嗽了几声。
这声音传到白奕承的脑海,并不是那么让人鄙夷,倒有几分让人怜爱的成分,似乎还有几分熟悉感,白奕承勾了一下眉毛,看来陵寒看中的女人果然非一般!轻易就能挑起男人的兴趣。
想到这,白奕承更想去看看医院那位了,踩油门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冷溪的咳嗽引起了陵寒的注意,医生说她不能再次发烧,要不然后果会祸害她的后半生。
陵寒皱了皱眉,邃踩了油门加速。
两辆车子快速的错身而过,溅起地上的积水,水花四溅,迷离了夜的深沉。
冷溪被放在一个很特别的房间睡觉,这里表面看起来虽然是陈设简单,装潢优雅,整个空间除了安置了几件类似于药柜的家具,一张大……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但是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墙上所挂的壁画背后,都隐匿着从外通向内的管子,也就是氧气输进来的通道。
“少爷……”楼叔站在陵寒身后,弱弱的叫了一句。
坐在冷溪边的陵寒微微侧头,“楼叔,去熬碗姜汤,等她醒来给她。”
“可是,少爷,你真的要将她安置在这里?这里可是绍医生专门为你……”
楼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陵寒一个抬头的手势叫了停,“熬好端进来。”
见自家少爷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楼叔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低着眼睑出去了。
陵寒自11岁就被他的母亲带去美国培养,不论是经商还是身手,陵母都特别严格要求陵寒,有时候甚至是严厉到旁人无法理解。
11岁的陵寒还没开始适应,就被当做专业杀手般培养着,日夜培训,犯了错就罚在阳光底下暴晒,有时候甚至晒到脱水缺氧!
也就是因为如此,陵寒体内的氧气总是供应不求,时不时需要定期吸氧,多年来如一日,楼叔都是小心照料的,甚至无论陵寒在哪,他身边都不会少专人医生。
“嗯……呃……”浑身发烧,那股热气仿佛要从体内窜出来,冷溪很不舒服,她微启着嘴,不舒服的……出声。
大概是太热,她居然不安分的搓着自己的腿,腰也扭动起来,浑身的酸胀热辣感令她极度难受。
“啊!”冷溪迷迷糊糊的,扭动着身体居然不小心用自己的一只脚将左腿上的伤口狠狠的踢了一脚,即使迷糊,她也疼得惨叫一声。
一旁的陵寒皱眉,不安分的女人!尽是麻烦!
他很怕麻烦,这个女人却老是给他制造麻烦,这让他心烦气躁,但是看到她如此荒芜可怜的样子,他却表不由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管她的闲事!
这女人八成就是上天派来烦他的吧!罢了,在大仇未报之前,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许老头还有冷龙那个老家伙还在游戏繁华,想到他们的嘴脸,陵寒狭长深邃的眸子划过一道刺骨的冷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杀无赦!
“嗯,水……水……”
这时,冷溪难受的叫着,嘶哑羸弱的声音唤醒了陵寒的忖度,他盛满冰霜的眼收回来,在看着冷溪的时候多了几分柔软的温柔感。
他的眼神一冷一热的交替,就像冰与火的交融,瞬间划出绚烂多彩的幽光,一晃即逝,仿佛错觉。
冷溪睁开迷迷蒙蒙的眼,刚好看到这样一幕,墨般黑郁的眸里闪过奇光异彩,仿佛具有吸纳人梦魇的幽潭!
冷溪一怵,惊的脑袋清醒不少,刚才好像产生了幻觉,她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到的确是陵寒略带冰凉的俊脸。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就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拖起来,“喝吧。”陵寒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端着水往她嘴里送。
冷溪迷糊着脑袋眨了眨眼,但她真的渴得口干舌燥,无暇顾及其他,衔住杯子咕噜咕噜喝起来。
一口气喝了个够,冷溪这才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陵寒直接将杯子放在床头的桌板上,自己居然也脱鞋子拉灯安眠来。
被他抱着,冷溪到安分不少,昏昏沉沉睡过去,到天亮的时候,头脑清醒多了,整个人也没有那么酸痛。
“别磨蹭了,走吧,送你回冷家。”
冷溪刚刚换完衣服,陵寒不带感情的话语响在了她身后。
她一怵,有些心慌,“回冷家?可是爸爸他……他会带我去警察局说……说那天的情况……”冷溪说得有些不利索,攥紧的手心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