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优撅撅嘴,瞄了瞄白母,“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行了,我知道,我把心沫安顿好之后自己会去休息,走吧走吧……”白母摆摆手,嫌白晓优碍事。
“哟哟,这么快就叫上心沫了,对我都沒这么亲热,你可是我亲妈呀。”白晓优嬉笑着调侃她母亲,笑着对视白母横來的目光,调皮的跳回自己房间去了。
季心沫对着镜子看见镜中的自己,不禁皱起了眉,穿着这身衣服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低胸性感的情趣睡衣?这是谁的衣服啊,白母怎么给她找來这样的衣服穿?
季心沫皱着眉头咬了咬唇,但想想罢了,反正是自己一个人睡,早上就换过來也沒人看到,低胸就低胸吧。
季心沫拉门出來,一眼看见等候在浴室门外的白母,她惊诧的提了一下神,随后淡笑着道,“伯母……”
“洗好了吧,我带你去房间,今晚休息好一点,我相信奕承也会很心疼你的。”白母在前面带路,季心沫跟在后面,双手不自在的抱着自己的胸前,虽然沒听懂白母在说什么,但仍旧干笑着附和。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白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招呼季心沫道,“进去吧……”
季心沫微微点了点头,“谢谢伯母……”
“呵呵,别客气了。”白母笑说着,将季心沫往房间里推搡了一下。
季心沫礼貌的点了点头,进去了屋内,白母说一句,“别拘谨,当做自己的家。”然后将门给关了。
季心沫终于可以呼一口紧张的气息了,房间里灯光亮着,她略垂着头往前走,总算一个人了,只有在一个人的空间她才不会觉得很累,才能完全放松下自己的心情和表情,她本就喜欢安静。
“我妈让你进來的?”前方突然传來一个男人磁性的音质。
沒有心里准备的季心沫吓了一跳,抬头惊吓的看着前方,却见白奕承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坐在床沿边。
她沒搞清状况的眨了眨眼,自己都沒发现自己的脸先是惊得煞白,看到是白奕承后,脸一片通红,“你……你怎么在这里?”
白奕承的表情很淡,“你说呢?”
季心沫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男性用品,倒吸一口气恍然大悟,“这是你房间?”季心沫瞬间感到尴尬难耐,无地自容,“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奕承啊,妈去睡觉了,好好照顾心沫听见沒有……”季心沫正着急的往外走,隔着门传來白母的声音。
“别出去了。”季心沫着急的走了一半,白奕承突然道,季心沫心慌意乱的顿住脚步,回头疑惑的看他。
“估计我妈已经把门锁了,除了明天早上是不会开的。”白奕承很了解的道,表情也很平静。
以前他妈给他介绍女人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这么多年了,这种招数还是不变,白奕承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季心沫感到无地自容,“那怎么办?”
“睡觉吧……”白奕承说得很自然。
季心沫的脸一下子热了起來,表情尴尬得像一个面具,白奕承抬眼看她,“你想这样站一晚上?”说着,那双帅气的眼颇有些玩味的在她身上游走,“虽然这身装扮挺不错,但摆设一晚上也太浪费了……”
季心沫意识到他的目光,垂头一看,立马抱住自己的胸,脸红得像热气球,窘迫得无处遁形。
白奕承看她这样,轻笑了一下,迈着修长的腿下床,“你睡吧……”
他走到了她身后,季心沫回头见他去了柜子那边,她皱了皱眉,“你去哪?”
白奕承打开被子从里面抽出一条被褥,回头随意的道,“还能去哪,只能想办法去见周公。”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床上道,“你再不上去我可要后悔了。”说着已经将手中的被褥铺在地上了。
季心沫移到了床边,但依旧觉得不妥,拘谨得沒有上去,“睡地上不冷么?”
“难道你要我睡床上?”白奕承挑眉。
“那我睡地上吧,你上去……”季心沫弯身下來铺床,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这里是白奕承的家,岂有委屈他的道理。
“其实……”白奕承抢着去拉她手中的被子……
“怎么了?”季心沫发觉他沒了声,抬头看他,发觉他的眼神带着迷离而沉醉,她低头一看,立马发觉她因为太着急而弯下身,季心沫赶紧站了起來,拉了拉胸部的衣料來遮掩。
“还……还是我來吧……”白奕承回神,也感觉到尴尬,有些结巴的道,避开目光迅速來铺地铺。
季心沫能感觉到白奕承,她心剧烈的跳动着,跳得自己快要受不了,她背过身去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可心跳却从來沒有停止过,那紊乱的呼吸怎么也调整不过來。
白奕承铺好被子之后躺下了,他背对着季心沫,双眼却一直睁开着,看似平静,心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悸动。
季心沫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瞄后面,发觉他好似睡着了,她这才敢挪动脚步,轻轻的上了床,小心拉來被子将自己盖上。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加快跳动的心平息。
“换了陌生的环境,睡不着么?”黑夜中,传來白奕承的询问。
季心沫睁开眼,心中有些忐忑,“嗯……”她淡淡的道。
“不如说说话吧。”白奕承道。
季心沫轻轻翻身面对他这边,虽然一个床上一个地下,但她感觉彼此的气息依旧那么近,近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是因为太喜欢他,所以她才会对一个男人非但沒有讨厌的感觉,反而使自己失控了么?原來爱情的滋味是心跳加速,很小心翼翼的滋味。
“除了冷溪之外,你还有沒有对一个女人动心过?”季心沫清淡的话突然响起。
白奕承愣了愣,黑夜中他的眼神透着一道如星辰一般的亮光,季心沫问的这句话令他心里很沉,“为什么这么问?”
季心沫沉默了一会儿,终究选择回答,“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做给冷溪看,你不想成为她跟陵寒之间的负担。”他心里沒有她,她心知肚明,之所以一直沒有挑破,是因为她还贪恋着与他的那份恋爱关系,舍不得那么早就结束罢了,她知道这么做有多么自欺欺人,多么可笑,可一直封闭自己的她真的舍不得……
但欺骗自己也有个度,是时候挑明了。
白奕承也翻过身來,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至少能让对方近一点,“如果我说不是这样呢?”
季心沫心颤了一下,沒有出声。
白奕承深呼了一下继续道,“给我时间,我已经很努力试着将你装进心里,你是个好女人。我不会为了自己利用你,之前跟你在一起不是一时冲动,我有好好考虑过,我想试着去珍惜你……”黑夜中,白奕承的声音很磁性而绵长,带着一种沉湎的深情。
如同清茶一般浸泡子啊季心沫心里,虽然不是什么烂漫感人的话,虽然沒有任何海誓山盟,但这才是最真实的不是么?
如果他说他心里有她,对她的爱有多深,她反而不会相信,正因为白奕承给了她真实的想法,她才会如此感触,如此感动,才会轻易接受。
沒有灯光的夜里,听着白奕承的一番话,季心沫心底别样柔软,温温的,酸酸的,呼吸也不自觉加重,胸口微微起伏。
她以为自己摊牌后,得到的答案会是就此止步,她和他再也沒有缘分,却沒想到白奕承心底的答案比她想象的要让她幸福得多。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季心沫眼角溢出点点泪花。
白奕承皱眉,用一支胳膊撑起自己的身子,侧身道,“你说什么傻话,每个人存在在这个世上都会有人珍惜,都有自己的价值。以后不准这么想!”季心沫的话让白奕承后怕。
那种消极而孤独的思想真的能扼杀一个人的生命,白奕承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些怕了。
他知道季心沫一直一个人生活,沒有亲人沒有牵挂,更加沒有依托,这样的女人最孤独可怜,或许哪一个时间脑袋转不过來了,选择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心沫!”见季心沫一直沒说话,白奕承叫了一声,而他不知道因为他关心的话语,季心沫在意默默的泪流满面,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
白奕承见她沒回应怕她有什么事,站起來走到了床边,刚要触碰她季心沫却一颤。
白奕承的心也跟着一颤,还是将手缓缓的伸出去覆上她的脸,却摸到一片湿润,他心再次一颤,“你……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