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片刻即逝，第六天天蒙蒙亮时，夏懿空和李东华回来了。
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疲惫感。
我也没有说他们，就算明知道今天是打算做最后的进攻，她却依然这么任性……
算了。
不管这个了。
进攻BOSS城中区的时间定在了十点，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
刚刚回来的夏懿空和李东华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问，打算闭上眼睛重新休息。
可是。
“罗立空，你出来一下。”夏懿空走到我旁边，把我拉了起来。
我被她拖到了五楼的外面，五楼的入口只剩下了顶楼车库这一个出口，安全出口和自动扶梯都被炸掉了。
站在顶楼的车库最上方，往下俯视着。
无数的被堵在门口的丧尸嘶吼着，哀嚎着，浑浑噩噩的走动着。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这个现象么。”夏懿空的语气有些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着几个小时，她去了一趟城中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她变了很多。
“为什么？”我想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夏懿空继续说道。
“那我反过来问你……一个小BOSS就能让其他游离的丧尸不敢靠近百货商城，为什么一个大BOSS的领地外围全部都是丧尸？还有这么多小BOSS级别的在城外蹲守？”
“为什么……等等。”我低头看着五楼楼下成群结队的丧尸，要不是把所有百货商城不用的东西以及那些轿车之类的堵住了出口位置的话，这些丧尸恐怕已经爬上来了吧。
光光是这样，百货商城的楼下已经充满了丧尸，密密麻麻的……
这个场景……
“你是说！”我反应过来了。“城中心居住的不是丧尸，而是人类？！”我惊讶的叫了出来！
这个有可能！毕竟，一个城市就算再怎么被灭也会有幸存者出现的！至今为止，所有的勘探全部都是到达城中心门口就停止了，我们只知道的是门口有成千上万的丧尸群，至少数十头小BOSS级别的丧尸！
被丧尸围着的城中心，被丧尸围着的百货商城……
一模一样的情况。
“恩，是人类，千真万确。”夏懿空说道。“我和李东华两个人已经进入了城中心中，但是没有看见任何的丧尸BOSS……我只看到了人类，被高科技武器保护着的最后的幸存地……”
夏懿空说着，可是我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咬着牙齿，大脑一片混乱。
如果……如果是真的话……
城中区被游戏选为了BOSS区……
一直以为的BOSS是什么模样的丧尸体型……
可是……
怪不得城中区是要塞……
想通了。
“也就是说……要杀光那些幸存者么……这座城市最后的人类么……”我几乎是按耐住自己的愤怒的心情说出来的。
“我说过，玩家如果对别人产生怜悯之心的话，只是在加速你的死亡。”夏懿空淡淡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大脑有些眩晕感。
毕竟，这个消息真的太震撼了……震撼到我根本不想也无法接受。
BOSS竟然是人类……
人类最后的要塞，最后的幸存地要被我们亲手灭掉么……
“这只是一个游戏的虚拟世界，这里所有的人都只是NPC罢了。”夏懿空继续对我说道。
“我知道……可是……”
“罗立空，我不想再多说别的，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她扶住我的脸颊，与我面对面对视。“你……想死么？”
“不想……”
“那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知道……”我痛苦的说道。
我害怕死亡，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所以，一直以来每杀一个人我都会痛苦内疚一段时间。
可是……
“亲手杀了人还在这说风凉话，你这是在找借口。”夏懿空的话依然毫不留情。
我也知道她说的或许是对的。
“我知道了……”思索许久之后，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懂了……我会制定好计划的……如果是人类的话……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了……毕竟，我们也是人类啊……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内战，混乱了……只要扰乱城中心要塞的内部就足够了……”
“很好，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罗立空，很多情况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你以为我想杀人么？要是可能的话……我也不想杀人啊……可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就算放过他们一次，几场比赛之后的再遇，稍稍变强一点就想着复仇的他们还会继续想杀我，既然想杀人，就要抱着要被人杀死的念头，这样才公平，不是么？”夏懿空坐在顶楼边缘轻轻地说道，她抬头看着唯一的还算正常的月亮，微风吹来，送来浓浓的恶臭和血腥味。
不过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味道了。
“我呢……只在乎你的性命，你不能死……正因为要保护你，所以我也不能死。我的想法很单纯，威胁到你生命的情况，我都会一个一个帮你抹除……直到……”
直到……
直到？
夏懿空没有再说下去了，她侧过脑袋嘿嘿一笑。
“想听下去吧，是不是总感觉要接触到了秘密的深处突然就断掉线索了？那种感觉是不是就像是要射出来了，却突然wei掉了？”
“……”
低俗的比喻，不过……的确是这种感觉……
夏懿空从我的脸部的表情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后背。
“不用在意，等你什么时候打败我了就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到时候就算我不说你自己也能告诉你自己了。”
又是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还有态度的转变……
从先前的生气，到沉重，再到低沉阴郁，最后是现在……
变化太快。
可是……这就是夏懿空，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和她认识才几天，我已经非常了解她的性格和特点了。
对别人看待她的气息非常的敏感，稍稍有杀气立刻能感觉出来。
又是一个让人模糊不清的人物，性格喜好无常，但是……保护我的心情是真心的。
或者可能是把我和某个人认错了，又或者说我是她心中某个人的替代品。
直到现在，我都不觉得我和她认识，她一定是把我当做心中的他的替代品了。
就像御姐现在在我心中的位置一样……不知不觉，已经快要顶替掉搭建积木的她了。
我也笑了。
刚才的情绪消失一空。
“我一定会变得比你更强，亲手打败你，让你把所有的一切全部说出来！不过，到时候如果你只是对我说你认错人了，我可不会轻饶你的！”我哼哼道。
夏懿空也嘿嘿道。
“到时候就算我说我认错人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她蛮横无理起来，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之后，没有在有睡觉的闲心，已经知道了BOSS究竟是什么，必须赶紧制定出一个计划出来。
从李东华那儿得到的消息是，其他还生存的三组小组中，有两组的任务条件是攻略BOSS……如果是一开始认为的那种BOSS的话，可能合作的成功率会在百分之八十左右……可是BOSS从丧尸变成人类之后，合作这个设定就不怎么需要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世界的人类比我们这些玩家脆弱很多，从被丧尸抓咬一口就能立刻被感染来看……
多半存活下来只是因为逃离的及时，或者在爆发之前就已经被隔离了吧。
进入游戏之前所有玩家都本能的以为最终BOSS一定是丧尸，所以等他们千辛万苦杀到城中区外围的时候，满身鲜血和碎肉的他们被人类要塞的士兵直接轰杀。
没有技能和武器，玩家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最让我惊讶的还是夏懿空和李东华两个人……
竟然能够进入。
注意，是进入，不是靠近。进入和靠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进入有和统治者对话的机会，而靠近只能在远处就被士兵直接轰杀。
如果是‘进入’的话……
第二天一早，夏懿空的小队一醒过来，我就把我策划了一个晚上的计划说了出来。
“情况有变，计划改变……BOSS不是巨型或者强力丧尸，处在城中心的所谓BOSS其实是幸存人类。”我的第一句话让除了李东亚和夏懿空以及御姐之外的其他人震惊了了一下。
不过，不愧是比我在这场游戏生存的更久的老玩家，他们并没有多少惊讶。
如果是卢世超的话，他一定会说。
“就像你玩网游单机游戏一样，只要有经验值，是敌方单位，人类也会杀……不要问为什么同类之间这么冷血，只是因为我们是玩家。”
玩家，我们正在玩着这场游戏，所以这里面所有的生物全部是‘他’准备的NPC而已。
只要这样想，心中的愧疚感少了不少。
“原先和其他小组之间的合作取消……相反，如果计划成功的话，我们还可以算计一下其他小队。”
“你越来越阴险了。”夏懿空嘿嘿说道。
我也嘿嘿说道。“你昨天晚上教育了我一个晚上，我这样做不就是你期待的么？毕竟，我想活下去，需要更多的金币强化自己。”
“也是。嘿嘿。”我们俩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我们小队最大的优势就是存在夏懿空这个大BUG和李东华，他们二人合力能一起进入城中区区域。”我说道。“所以，我们要最大化的利用这两个人。在其他小队都没有成功接近城中区的情况下，他们俩已经能够自由出入了……”
“不是自由出入，是要付出一定的上体力代价！”夏懿空挺了挺胸脯说道，反正都是在夸她强大，稍微谦虚点也没什么。
“你们俩在一起进入城中区，记住，这一次是进入，不是勘探……在这种末日时期，看到外界有幸存的人类一般来说城中区的人会产生两种情绪。第一种，怀疑，一定会怀疑你们已经被感染了，这时候你们只要坚称自己没有被感染，并声称你们找到了‘解药’，相信这两个字出现在在人类要塞的话一定会引起高层的注意，这个时候已经成功一半了。第二种就是，被就地解决……不过，只要你们先喊出知道怎么‘不被感染’的方法，统治者一定会派人接触你们，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能获得和统治者的使者接触的机会就已经成功一半了，之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