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涯挂断电话。第二天一早，收拾了一下，就带了一大包东西回帝都了。
而秘书也带了不少的年礼来了沈家过年。
沈静还十分高兴，收下礼物，一直招呼着他，脸上也多了一些久违的笑容。秘书是哄人的高手，沈静被她逗的哈哈直笑。
杨素素心里对他有点感激，笑着道：“……谢谢。”
“我还得谢谢你们收留我过年呢……”秘书笑着道。
杨素素知道他不能回去过年，心里怕也不好受，便也不多提了，只是开着电视，吃着干果，看着电视上有点虚躁的喜庆节目，索然无味的很。
从小到大，杨素素都从不觉得过年有什么好玩的，小时候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她守着妈妈过年，顺便接受村里孩子们的冷眼，以及炫耀玩具糖果中过来的，拜年的时候还要看着妈妈接受娘家亲戚的冷嘲热讽，或是漠视无视。
那些冷意，伴随着那些年节里热闹的气氛深入人心，哪怕鞭炮炸的再响亮，她也不喜欢过年过节。
妈妈哪怕再困难，过年之时还要省出些钱来去拜年。那些小心卑微的讨好，杨素素光想起来就心疼。
现在虽不必再经历，但小时那些好感全耗尽了，现在过年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沈静倒是极高兴的，她与杨素素相反，无论怎么样，都是一个传统的人，无论经历过什么，她都还是高高兴兴的样子，可是杨素素做不到。
也许她重生后真的变得极为冷血吧。
沈静年夜饭做了满满的一桌，三人说说笑笑的吃着，杨素素看秘书将沈静逗的直乐，心情也好了不少。
年夜饭吃的早，结束的时候，天才刚刚擦黑。
但外面鞭炮声已经响起来了。这儿住户少，但是远处的小区的鞭炮声却是不断的，十分热闹。
秘书笑着道：“我们也出去放鞭炮吧。”
“好……”杨素素笑着应了。
“过年嘛，就是过着这样的一个气氛……”秘书拎着一串鞭炮出去，不久后便炸响了。弄的前面小花园的路上全是硝烟。
两人跑进来的时候，带进一身的冷气。
沈静笑着道：“快进来暖暖……”
“阿姨，我帮你包饺子……”秘书笑着道。
“你还会包饺子吗？！”沈静乐了，道：“一会儿看完春晚，我给你们下饺子吃……”
“好……”秘书笑着应了。
“今天晚上就住这儿吧……”沈静笑着道：“大过年的，住酒店多冷清……”
秘书暗忖连楚先生都住不上了，他若真住了，回来楚先生可不得把他给劈了，他的功劳也全都会变没了，便忙笑着道：“不了，现在有车方便，我交的酒店的钱不住多浪费。一个晚上上千块呢……”
“这么贵啊？！”沈静吃了一惊道：“那肯定条件特别好吧，那你去住吧，条件肯定比我们家好的……”
沈静这才不强留了。杨素素只是看着秘书笑，做人的下属也怪不容易的，哪怕老板不在，也得顾忌着老板的想法，不敢逾越半步，做什么还得想一想老板乐不乐意。
沈静因为有秘书在，心情好了不少，家里也没那么冷清了。一面唠嗑，一面看春晚，一面包饺子。
直到看的结束了，沈静便下了饺子，三人吃了后，秘书才告辞，沈静还有点舍不得，道：“没事的时候，记得来家里吃饭，家里没有别的亲戚和客人，你来了也热闹点儿……”
“好好，一定，我来的时候一定提前给阿姨打电话要吃的……”秘书笑着道。
沈静被逗乐了，看着他出来。
杨素素笑着道：“妈，我送送他。”
“不用不用……”秘书忙摆手，但杨素素还是送他出来了。
秘书上了车，道：“你先回去吧，大晚上的冷的很，别送了……”
“为了工作，你也是蛮拼的……”杨素素笑着道：“我妈今天很开心，多谢你了，若是只有我和我妈在，肯定很冷清……”
秘书一怔，对她升了不少的好感，笑着道：“这是我该做的，不用这么客气……”
“回去吧……”杨素素看他上了车，道：“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你们了……”
秘书顿了顿，进了驾驶室，还是对杨素素道：“楚先生他，对你很用心，杨姑娘，我不说，我也能感受得到，我想你应该明白他的心思，只希望你能体谅他的一片心意……”
杨素素道：“身为秘书还要管老板的私事啊……”
秘书乐了，笑着道：“我是全方位人才。”
他发动车子，摆了摆手道：“拜拜，哪天来蹭饭啊……”
“欢迎……”杨素素看他走了，才回了家。
“人走了？！”沈静打着哈欠，她本就不是能熬夜的人，也是因为过年才熬了熬。
“嗯，妈，洗洗睡吧，明天你也多睡会儿，就我们两人过年的，也没必要起这么早……”杨素素笑着道。
“好……”沈静这个年过的大概是最高兴的一年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也忘得差不多了。她刚洗完碗，饺子也都放进了冰箱里，这才与杨素素洗漱了，各自回屋睡下。
杨素素听着外面的鞭炮响声，微微叹了一口气。
良久后，她低声对最近悄无声息的宙龙道：“……等这些事情结束，我就给你找龙魂碎片去吧……”
宙龙最近都不爱说话了，没什么存在感，不过杨素素心事多，也没猜他是怎么了。或者说根本没关注到。这让宙龙有点无奈又懊恼。
在乎了，才会觉得被忽视了。
宙龙一怔，神情有点复杂，才道：“……大过年的，人人都高兴，我看你，怎么好像有点厌倦这里了？！”
“……嗯。”杨素素睁着眼睛看着窗帘外的一点点亮光，道：“……有点厌倦了。也许，去看看别的复杂的世界，体验一下也好。
宙龙心头一哽，道：“……你不会是为了躲着楚涯吧？！”
杨素素没说话，宙龙原本喜悦的心沉了下去。
大年初一的早上，天气还算不错。母女俩人吃完了早饭，就接到了沈槐和王春花的电话。
上次寄东西的时候，没留家里的地址，但是却留了家里的电话，只说是公用的。
对于他们能打过来，沈静已经很感动了。
“爸，妈，过年好，今年我就不回去拜年了……”沈静道。
王春花眼睛一酸，道：“成，你寄回来的东西和钱我们都收到了，傻孩子，你们在外面打工也不容易，寄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下次别寄了，老贵的，能挣到工资就省着点花，外面物价高着呢，我们在村里花不了几个钱，知道了吗？！”
沈槐也道：“我们在村上，也苦不着的，以后别寄了……”
“这是我的心意，不能少的……”沈静笑着道。
王春花絮叨着道：“你们现在租房子住吗？年过的怎么样，有钱用吗？！也好好的工作……”
沈静一一的答了，问了问他们的身体。却没问沈大柱他们。两边都自动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都好，都好……”王春花道：“我和你爸还健朗着呢，想着等过了年，就把老宅基地的屋起个三间，开了春就动工，等起好了，我再打电话给你，你和素素就回来看看，住我们自个儿的屋子里，不受他们的气，可好？！”
沈静自然笑应了，又聊了一些，王春花怕电话费打多了，才挂了电话，一挂电话，眼圈就红了。
如今虽已是2005年，但村里的电话还是少的，他们打电话还是来的村支书家。村支书笑着道：“大过年的哭个啥？你们家沈静出息了，又给你们寄钱，寄东西的，你们该高兴才是，寄了不少的好烟好酒回来吧！？”
沈槐笑了笑，打了电话不好意思给钱，便塞了一包玉溪，笑着道：“支书抽一包，我们家静静寄的……”
“哟，档次上来了？”村支书乐道：“村上人都顶多抽个十来块的，你这都二十多的了，果然出息了，你们两老以后的日子好过着……”
“哪儿啊？！”沈槐道：“静静孝顺，以前没能力，所以现在想拼命补救呢，这孩子，哎，也不知怎么苦了自己，她是心诚的，怕是没留多少钱给她自个儿。外面的钱哪有那么好挣呢，哎……”
村支书笑了笑，烟也没还回去，径自点上了一根，笑着道：“不管咋样，你们两老是享福了……”
两人笑了笑，道：“回了，若是静静来电话，还得麻烦支书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打回去……”
“行，一句话的事儿，放心吧……”村支书笑着道。
“今天家里女儿回来拜年，我们回了，”沈槐笑着这才从村支书家里出来了。
王春花叹了一口气道：“一包烟二十来块呢，静静挣钱也不容易，以后打个电话就得塞包烟，亏了……我心疼……”
“那有什么办法？！”沈槐道：“以后少打一点电话……你又不放心。”两人一想确实焦急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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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