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风吹进车内,让两个头脑发热的人都冷静下来了。
季流年没有说话,希望自然也不敢说。
刚刚手心不过被几个破石子给扎破了,她就哭成那样,现在想想,还真是丢人。
她是因为手受了伤而哭吗?不是,当然不是。
她不是林妹妹,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痛苦流涕?她只是觉得伤心,她爱的人虽然没有踏着七彩祥云而来,可在她眼中却比至尊宝还要有气势。
却是怒气,他那样的怒火,到底是在气什么?难道不知道怒火有时候会燃烧尽一切吗?
希望摩娑着手心不敢抬头看季流年,却还是忍不住拿眼角偷看他。
季流年仍板着一张脸,窗户打开了,冷风吹散他额前细碎的黑发,他的手就这样随意的搭在窗口上,手指抵在唇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这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车辆了,笔直的马路上只有他们的车在疾驰而行,飞快的如同离弦的箭,尾灯在夜色中划过,留下残影。
希望瞄了他一眼,衬衫领口大开着,领带早被他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失去了领带的束缚。
那麦色的肌肤都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中,精致的锁骨一下子闯入希望的眼中,简直比女人的还要好看。
希望红着脸想,这个男人的身材……还真是有骄傲的资本。
然而季流年却不知道希望的心思,他还在想刚刚西泽的话。
“今天,不是你季流年把她带走了,而是我放她走的。”
季流年微微眯了眼,脚下油门用力踏到底,车快得恨不得要飞起来。
“季、季流年。”希望看着面板上指针指着的120,吞了吞口水小声道,“我们,有这么急吗?”
季流年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油门倒是松了。
不经意又看见她的手,红肿着,四周还有细碎的泥土,季流年抿了抿唇,眼神深邃。
她刚刚……似乎哭了。
为什么呢?因为那个西泽?还是说……真有那么疼?
他们很快回了市区,车却在24小时营业药房门停了下来,季流年说了句“待在这儿别动”就进了药房。
希望撇嘴,她脚还疼着呢,要怎么动?小心眼的男人。
没一会儿季流年就拎着一个袋子出来了,他走过来打开车门,然后从袋子中拿出双氧水,冷冷道:“伸手。”
希望愣愣的伸出手,看着季流年为她清洁伤口,动作大大咧咧却意外的轻柔,最后贴上创口贴时甚至还吹了一下。
这样孩子气的动作,落在希望的眼里却再次让她湿了眼眶。
季流年松了口气,抬头时却见希望又哭了,一时只觉得慌乱,“你又哭什么,双氧水消毒是有点疼……唉,你疼你要说……”
这样语无伦次的解释,真让希望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希望想,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卑微的喜欢着季流年,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季流年温柔的眉眼。
季流年,你如此温柔待我,我只好深爱以报。——许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