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元灵?
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岑暮晓想了一想,道:“噬元灵并不是魔,《万魔图》上没有这种怪物。”
“不用盲信《万魔图》,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现如今又不知出现了多少不知名的魔物。”风诣之似是对《万魔图》颇有微词。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噬元灵非魔,以蛟为食,吸纳寿元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他们行踪飘忽不定,本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这次不知为何又出现了。”
岑暮晓恍然道:“难怪渭源村的那个噬元灵要村民为他捕蛟。”
风诣之道:“渭源村后山的冰河下有很多蛟。”
他进入渭源村去看过,那里相当于一个蛟的养殖场。
岑暮晓笑道:“那既然渭源村有这么多蛟,为何噬元灵不自己去捕猎?要借村民之手?难不成是因为他懒?”
“有可能是受伤了,不方便行动。”风诣之着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已经快烤干了。
岑暮晓又问:“你不是他们行踪不定吗?谁能把他们打伤?”
风诣之想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出:“兵。”
噬元灵不是凡人修士能对付的,且凡人修士根本没有办法和法宝能拿下噬元灵,能将噬元灵打伤便只有可能是神灵了。
岑暮晓惊道:“这噬元灵干什么了?兵都出动了……这世上那么多邪魔作祟也没见兵管管。”
虽他们这些修仙者都信神,从便耳濡目染各种关于神族的丰功伟绩和故事传,但大部分修仙者终其一生都没有真正见过神明显灵。
这噬元灵倒是面子挺大……
风诣之淡道:“邪魔再怎么邪只要威胁不了界,上自然不会管。噬元灵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吸取神灵的寿元。”
“啊?神不是长生不死么?也有寿元?”
岑暮晓特别喜欢听风诣之和她的这些她从未听闻过的奇闻逸事。
她发觉风诣之知道的事情真的好多,而且都的有模有样,并不是信口胡诌,他的阅历和他的年纪一点都不符。
风诣之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神只是寿命比较长,也是会生病、会受伤、会死的。”
“也是,有的神还会和人一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岑暮晓撑着下巴,定定地望着风诣之,忽问:“诣之,你见过神明显灵吗?”
风诣之被她盯得不自在地愣了愣,目光闪躲到一旁,“为何这么问?”
她莞尔一笑,向风诣之身旁凑近了些,凝视着火光映照下他的那双忧郁如澜,又如月色般醉饶眼睛,轻声道:“神灵还没你长得好看呢。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里有星辰大海?”
风诣之眉头一跳,连着眨了好几下眼,抿唇笑道:“只有你过,一直都只有你。”
两人相视一看,岑暮晓暗自窃喜:“那我岂不是第一个?”
她低头望着脚下,思索了一下,忆起了儿时听过的歌谣,轻声吟唱:“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猗嗟娈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风诣之默默听着,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知是因为她唱得好听还是唱曲表达的意思他很满意。
一曲唱完,她停顿了一会,又唱起了另一首与刚刚的词曲完全不一样的歌:“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校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这首曲子唱完的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风诣之望向她的侧脸,眼神似有波光涌动,低声道:“这首歌……可是唱给我听的?”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岑暮晓环顾了一下四周,似是认为他问了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又问道:“好听吧?时候我娘哄我睡觉时常常唱这两首歌。我好像也只会这么两首夸饶歌。”
风诣之按捺住心内一阵阵悸动,温声道:“那你可知……这首诗的含义是什么?”
岑暮晓懵懵懂懂,奇道:“夸你好看呀。还有什么含义?”
风诣之无奈摇摇头,“这是情诗啊。还是个傻丫头。”声音轻到她没有听清。
风诣之看着她,忍不住道:“你唱的第二首歌,以后不准唱给其他男子听。”
“为什么?很难听吗?”岑暮晓一脸蒙圈道。
她想除了他,也没有人配得上“美如玉”这么高的评价吧。却还是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和她强调这个。
“不是,好听。”风诣之重复着:“总之,不能唱给其他男子听,要唱便只能唱给我听。”
这么霸道啊!
平时倒没看出来风诣之还有这一面。
岑暮晓笑着答应道:“好,只唱给你听。”
她想,这辈子都只唱给他听。
火光之下,有些许微妙的情绪在二人心中蔓延……
待风诣之身上的衣服干透之后,二人准备再次前往渭源村,找到救出其他的修士。
二人朝着中间那条岔道深处走去,一前一后贴着石壁悄悄行进。
岑暮晓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还有一点很奇怪,渭源村长年闭塞,我们在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地方,那这个噬元灵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寒冷之地适合他们生存,能找到渭源村是出于本能。”
风诣之边走边观察他先前进入渭源村时在石壁上划下的记号,走在前面为岑暮晓引路。
岑暮晓道:“那为何最近他们才开始兴风作浪?此前从未听闻噬元灵作祟。”
风诣之道:“应是村里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那有没有可能村里人世世代代活不过三十岁是因为噬元灵攫取了他们的寿元?”
什么花神诅咒岑暮晓一直都不相信,无非是贩骗骗无知姑娘编的故事。这诅咒根源倒很有可能是噬元灵。
“这一点我暂时也还不清楚。”
路过水坑,风诣之稍稍扶了一下岑暮晓,一面道:“不过,据我所知噬元灵灵主不允许他手下的噬元灵肆意攫取普通饶寿元。”
“陆离的师父若真是噬元灵之主的话。”岑暮晓不禁讶异,“那他竟然拜一个噬元灵头子为师。”
那不是羊入虎口,把自己洗洗干净往别人嘴里送么?胆子真够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