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阳台上,下面是寂寂的一片。天空是深蓝色的,却看不见多少星光,或许城市在愈来愈发达,愈来愈文明,远离自然的都市里本无所谓什么星光。
这里在以前是多么荒凉,以前和叶艮海一起出来玩时,曾经路过这里,看见沿着公路的农田和芦苇,堆成的碎石。
沿着狭窄的河道淌着浑浊的河水,那是一种多么平淡的感觉,也许还有些厌倦,一直在讲话,声音早已飞的好远,转动的车轮,扬起的裙子。
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禁有些好笑,如果以前没来过,一点印象也没有。
很多年以来,城市的发展是缓慢的,城市里的人都是那几套服饰,现在他们不断的变幻着七彩的衣衫,各式的服装,经常看见陈旧的建筑被拆毁了,建造起更新的来。这都带来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使人处于更加迷乱的诱惑里,或者得,或者失,终有一种选择。
刚才在大哥房间里一直在聊天,并不是无聊,本来两人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她可以去看书,一个暑期,初中结束后,始终都在放松自己,也不知道在新环境中是否适应,可不要一开学就被人闷头一棒,打的晕头转向。
大哥叶艮海这一年读大四,对自己将来的工作要作一些打算,大学也要毕业考试,虽然几乎百分之百能通过,看看功课总不是坏事,但他们没这么做,他一直在讲H市的事情,各种风俗人情,每次这样的谈话总有新收获。
H市她也去过许多次了,经常去找大哥,但每一次都是出了车站径直往学校跑,除了校门也不去逛商店,游公园,对于其他的都很陌生。
不过那些都是以前的经历了,对于现在,恐怕也不能很随心所欲,她想起刚才父亲说的话,的确不无道理。
后来他们进父母的房间里去看电视,最初看了一集港台电视剧,无非是那些剧情,结束以后有一个专播MTV的节目。
自然又是那几个歌手,大致相同的歌词和动作,但后来她看见方水寂的MTV,在一个缥缈着雾气的古堡里走来走去,外面都是水,四周长着很长的芦苇,路滑在风中摇摆,不断移动的镜头,天空里不清晰的光芒和云。
她看得几乎大叫起来,大声的说好,父母都在问她,谁是方水寂。
此时对面楼上的人家开着灯,白色的日光灯光,从窗户里望进去,雪白的墙壁,铺着瓷砖的地面,洗衣机在不停的转动。
也许刚回家不久,忙着做这做那,不久那一边的卫生间里想起了淋浴的水声,在初秋的夜晚,显得极为动听。
这里远离了城区,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或许本没有什么声音,远远的望去,是一片燃烧着的霓虹灯光,未搬家之前邻近市区,晚上有时出去散散心,在灯火通明的商店里逗留,感受许多现代城市的气息,白天似乎愈发没什么意思,要在晚上看才有味。
房间里的灯光亮着,透过阳台窗户射到外面,是那么淡,不由更显出外面萋萋的黑暗。
初秋的夜晚凉气沁人,她感到有点冷,转身穿着拖鞋走入房里。
白昼里和同学说说笑笑,有些放纵的成分,也不约束谁什么,听他人言辞,看他人笑颦。
在夜间南面落寞,仿佛隔着很远的路,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以前的人竟然都不留什么影子。初中毕业远不如小学毕业令人值得怀念和感动,人与人之间突然已隔开许多年,现在或许还会深味这一点,一切都显得那么未知。
她想起那些歌星也在说自己寂寞,其实也是普通人常有的心绪,当初第一个歌手说时,还觉得很贴近,在现在看来,已觉得不新鲜。
蓦然想起何漠,怎么会,一个很荒唐的念头,但竟然对他的印象清晰起来,然而又说不出什么。
那里也是朦胧的灯光,似用薄纱遮着,装在天花板上的一只灯发着光,黄色的,柠檬黄。
她半倚半靠的坐在床上,念着刚才的思绪,这两天要开始翻翻书本了,似乎有何漠的影像,床头灯的灯光很明亮,眼睑渐渐的闭合,要睡去了,带着游离不定的一丝笑容,宛若当年的秦月──
──
“哎,你怎么在用那种颜色的粉笔涂?不对不对,用胡蓝色的──”
“可是这里没有啊!”
“前面粉笔盒里去拿!”
第二天中午,何漠的稿子已交给了叶君兰,叶君兰叫了几个女学生一起干,争取在中午完成。
结果一吃完饭就来了,干到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还没弄好,不禁有些心浮气躁起来,看着何漠在一边无所事事的发呆,有些怨气了。
“下次我和你换换,你来誊稿,我去撰稿!”
何漠不置可否的转过头来笑笑,又点了点头,可是还是不解恨:
“喂,杨翔,你看你也没事做,去抄那边的,为班级出点力──不去?我剐了你!”
杨翔刚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不去!”就听到这一句,不禁打了个冷战,也没敢再说什么,站起身来从叶君兰身边经过,走到那边去抄文章了。
“这些人,就是需要大棒多一点,胡萝卜少一点──”叶君兰喃喃道。
又抓紧时间画了几幅板画,抄完了一篇文章,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时终于大功告成。
几个人都送了一口气,彼此看看,收拾后面仍得到处都是的粉笔,擦干净桌子凳子,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昨天下午在场上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的,就昏倒了,唉,我真没用。”
“平时锻炼锻炼不就好了?”
吴天志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现在还有些头昏目眩的,医生昨天对他说今天应该在家休息,但下午他还是坚持着来了,不想拉下什么,也不想被人瞧不起。
听了何漠的话,想想,的确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锻炼了,毕竟太瘦了。
“喂,怎么样?”
两人都抬头往上看,看见叶君兰如释重负的表情,指着后面的黑板。
“不错呀!”他们看了看黑板异口同声说。
“以前从没有这样忙乎过,今天真见鬼,竟然耗了两个多小时!”叶君兰脸上都涂着一片彩色粉笔的色彩。
“熟练以后会快起来的。”
“快你个头!下一次轮到你了!美的你!让你也好好体会体会劳动的辛苦!”
“美女,别这么凶巴巴的好不好?”司马楚盯着叶君兰的脸说。
“司马少爷,”她做了个妩媚的动作,“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后半句口气突然一变。
“看是看过。”司马楚苦着脸说,“只是,只是你有点──有点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
“只是我觉得你似乎在调情,实在很挑逗啊,我快憋不住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