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冰潼没有开灯,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床头望着窗前那道清冷的月光。
由于跑的比较急,胸口的悸动尚未平伏,她喘着气儿伸手轻抚胸口,感受到那一阵又一阵错乱的心跳。但指尖触及那凸起的伤疤时,她突然像触电般缩回了手指,那瞬间麻痹的感觉让她不禁一颤。而在那件轻薄的衬衣下,那道狰狞的伤疤泛出青紫色的光芒,好似在像她示威和嘲笑。
今天是第几回了?好像这些日子经常会被那道伤痕给电到。而这时,一阵冷风从窗口传入屋内,带着一种诡异和阴森,吹拂起那条半透明的纱帘,冰潼突然神经质的奔向浴室,神情惊恐的扒着自己的衣衫。
半分钟后,她看着镜中自己赤.裸的身躯裂开嘴笑了,她并没有开口,但是却有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从腹中传出。
我就要醒了——我就要醒了——咯咯咯咯咯咯——
望着胸口那道闪烁异常的伤痕,冰潼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没有了焦点。
***
“我是柏梓朗,我找宫小姐。”回到家后,梓朗在犹豫过后还是拿起电话与宫乐善联络。
冰潼的一句“想拥有一家能让人觉得幸福的咖啡店”,让他有了一股想帮她完成梦想的冲动。
他觉得他可以帮助冰潼如愿以偿,只要他愿意。不过与其说是帮她完成梦想,还不如说是他想跟她“一起”织梦吧!
她的梦想是让别人能得到快乐及幸福,而他的快乐和幸福应该就是她能得到快乐及幸福吧?这是他第一次想为别人而活,也是他第一次因为别人而对现实做出妥协。
“你好,我是宫乐善。”宫乐善听闻是梓朗打来的电话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柏先生你终于肯跟我联络了……”
“我想跟你签约。”梓朗没有过多的叙述简单明了地说。
电话那头的宫勒善一怔,好似对于梓朗突如其来的改变有些吃惊,“真的?”
“嗯。”他淡淡地道:“我想你说得对,如果我能让她过更好的生活,就应该那么做。”
宫乐善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兴味的弧度,“柏先生能想通就太好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柏先生尽管讲。”她说。
虽然梓朗答应签约,但他绝不任凭她的艺廊将他的画作随便出售。
“我不希望我的画被‘不懂画’的人收藏。”
闻言后宫乐善轻笑一记,对于梓朗会提出的要求她早已料到。“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
“那就拜托你了。”
“千万别那么说,这是我们的荣幸呢!”宫乐善有些兴奋,她没想到这个案子就这么峰回路转了,看来那个女孩对他而言果然与众不同。“那么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拟妥合约,然后再亲自登门拜访你。”
“嗯。”说完,梓朗就直接挂了电话,他觉得该说的事情说好了就没有必要在闲话加长。
而宫乐善听着电话那端的嘟嘟声,突然在心中产生一种被无视的感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她并不想只做他的合作伙伴那么简单,自尊心极高的她受不了被人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