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诊断结果是惨痛的,梓朗手腕的神经遭到粉碎性破坏,别说画画,可能目前情况下基本的自理都会产生困难。
看着此刻右手臂绑着坚硬石膏还昏迷不醒的梓朗,轶森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唯今之计就是带他离开中国,离开这个伤心地好好弥补他,然后找到他的私人心理医生好好开导他,也许能让他走出失去一切的阴影。他相信只要梓朗不放弃他终究有一日还能拾起他的画笔。
可是,让一颗已死的心死灰复燃谈何容易?
当天,轶森通过网路视频正式宣布梓朗退出画坛。各媒介众说风云,微博留言上骂声一片。因为梓朗并没出面澄清抄袭画作的事情,他便自然而然的成了画坛的一个耻辱。
待梓朗苏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十分,残阳的余光透光窗户斜射入他的病房,给这个惨白又毫无生气的病房镀上了一层橙红色的金光。
“你说那A5-3的病患是不是当初媒体大张报道的那个名画家啊?”
“看模样是有点像呢,可据说他的画作都是抄袭别人的说,真是有点太恶劣了吧!亏他还长着一副迷死人的外表,原来也就是一个小白脸……”
由于先前有护士送过晚餐来,病房的门并没有关的严实,护士们交头接耳的交谈声传入他的耳际。
梓朗睇着右手那巨大的白色石膏,面无血色的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冷笑,对于自己目前那尴尬两难的处境其实他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却无心去挽回什么。
最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机会来挽回,那些钱财名声等身外之物又算什么?手指慢慢变得僵硬,指间的骨缝里慢慢浸入微微的寒意。
“你们在这八卦什么呢!还不好好工作!”一声严厉的呵斥打断了小护士们的窃窃私语,闻言后,个个惊颤的回头到‘是’后,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
护士长晔红看着那些年轻的小护士摇摇了头,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转身轻柔的敲了敲梓朗病房的门后,便入到了他的病房中。
“柏先生,你醒了。刚才……”晔红面路尴尬之色,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辰轶森有特别关照她不要让一些八卦言论传到梓朗的耳朵里然而……
“没事。”梓朗淡淡的回应,对于刚才被人嘲笑好似没有丝毫的在意。
“柏先生……那你好好休息。”晔红微微一笑,正准备离开,却瞥见床头柜上的晚餐丝毫未动。“柏先生,饭菜要趁热吃哦!”她善意的提醒着。
“我没胃口。”说完梓朗就躺了下去,背过了身不在理会晔红。
无奈晔红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她默默的退出房去,正准备轻轻的关上房门,却在门口遇见了刚赶来的辰轶森。
“辰……”
“嘘!”辰轶森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晔红会意的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在虚掩的门缝中,辰轶森看着梓朗那孤寂的背影黯然神伤,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脑海中还在思量怎么告诉梓朗他宣布他退出画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