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间隙,乔智维已经来到女孩的身边,为了能使冰潼的回忆能够完整从而能够更好的帮助她,他决定采取一些措施,而那个措施就是‘催眠’。
当冰潼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她的瞳孔已然没有了任何焦点,她眼睛里的薄雾散去了,却是涌起了一滩死水,让人寒彻心底是死水。
她平定了下呼吸继续缓缓道来:“你知道么?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为了得到仇人的信任,她委身于他,希望能够蒙骗过关。只是同党的背叛和姊妹的欺骗让毁了她的一生和她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而那个她所心爱的男人却在旁人的毁谤中对她误会极深。”
说道这,冰潼伸手捂住胸口,她再次哽咽了。“你知道被人推入井中窒息是一种什么感觉么?你知道在身子里被人灌满氢气和汽油然后再被人一枪击毙飞回湮灭又是什么感觉么?”
乔智维深深凝视这面前这个眉头紧蹙的女孩,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女人,他的心底五味交杂,前世那个谋害她的人怎么可以恶毒到如此程度?
怜惜,不忍,心疼盘踞在他的内心深处久久不能退散。他知道自己让她回忆起前世的痛苦记忆是多么的残忍,因为那样的回忆好比让她再次经历一场生死离别,然而这次是她自己亲自授权的不是么?如果她不愿意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侵入她的内心世界。
“你恨他么?”他柔声的询问。
“有多爱就有多恨!只是……”她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如果你在地狱煎熬了上千年看多了悲欢离合,那你就能明白你心目中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恨根本不足为奇。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离弃,不曾爱伤害,怎懂得爱人?”雪花飘在冰潼的眼睛里,但此时她好像已经忘记了寒冷。
她竟然在地狱承受过上千年的痛苦煎熬?地狱?那个地方真的存在么?如果真的存在那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她又是如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又如此豁达的呢?乔智维难以置信的听着冰潼的说辞,满脑子充满了各种疑惑。
在漫天雪花的黑夜里,雪花一片一片飘在冰潼的黑发上,像给她戴上了朵朵白花,她迎着冷冽的寒风坐在积雪的窗台上,薄唇已经被冻的干涸发紫,纤弱的身子也已经开始不住的颤抖,此时她的精神正靠着乔智维的催眠在那不停述说她的故事,然而伴随着生理上的痛楚逐渐加深,她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前倾倒。泪水已经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此刻她却丝毫不感到寒冷,只有对自己命运的嘲笑,就像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刚刚来到人间就要化为冰水随之蒸发殆尽。
“冰潼!”先前还在疑惑的乔智维终于回过神来,大手迅速的一揽,环住女孩纤细的腰肢,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黑色的夜幕和洁白的雪花像舞台背景一样衬在她的身后,凌乱的发丝随风飘扬宛如传说种的天使,只是怀中的身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人强行踢开了,一束充满杀气又阴冷目光落在面前紧紧相拥的那对男女身上,好似一把利剑般要把两人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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