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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又对我说教了,他说,“这一回,你也要好好地安下心来,而且,也不能总是这样同居不结婚,总得为孩子们考虑考虑吧?”
我呵呵笑着点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婳婳玩腻了,非拉着爸爸到另一边去。爸爸几痛她,一边笑呵呵的抱着她,一边还问她,“喜欢那边是不是?”
婳婳模模糊糊地应着:“是,”之类的话,还兴奋地不住拍着小手。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一边,那里,有几张石凳,坐在上面,正好可以看到滑滑梯上的贝贝,也可以休息一下。
我选择了一张没有人坐的石凳,正坐下,马上有人也坐了下来。而且,这人还很怪,非但没有因为我坐在另一边而让开一些位置来,相反,还挤了过来。
我看过去,正想提醒对方,却发现,对方竟是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头上,还戴着鸭嘴帽。帽子压得老低,几乎让人看不到他的长相。
但我竟可以认出他来,惊叫,“郑熵?”
郑熵呵呵一笑,“你居然认得出来我?”他说着时,却没有抬起头,更没有把鸭嘴帽摘掉,而是双手插进了衣兜里,又呵呵一笑,“你怎么就没把我认成唐姬编的。”
“他才没有像你这样轻浮呢!”我哼了一声。
郑熵啊的一声,“好过分的评价。”
“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我停了一下,“你可以走动了?”
“是,虽然睡了快三年,但貌似被照顾得不错。”
“……”我想到陈天使天天为他做按摩的事,却没有说出来,心里到底还是梗着她最后下毒手的那一可怕的瞬间。甚至在过去的无数个夜晚里,我还总是梦见,陈天使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着钥匙,站在我的跟前,对着我冷笑。
“严莉,你是不是真可以一眼就看出我们之间的区别?”郑熵的问话再一次把我拉了回来。
“那还用说。”
他朝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又说,“真看不出来,我原以为,你是很笨的那种,而且,还总老死钻自己的理,压根就没有客观观察他人的细心。”
“……”我其实很想说,他的评价也很毒,不过,反正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处,索性就沉默以对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他突然又开口,我倒也没有多想,“我可不想问,反正和你有关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可是答应了唐姬编的,再不管你们之间杂七杂八的事。”
“哈,你还真听话。不过,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那个女人,我处理掉了。”
“那个女人?处理掉?等等,郑熵,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惊慌,整个人都转向了他。
他却把鸭嘴帽拉得更低,冷笑,“还用问吗?自然是想把我置于死地的人。”
“陈天使?”
“你居然叫她天使?”郑熵有些惊讶地反问我。
“因为,她长得实在像一个天使。”
郑熵听后,又笑了,“你真有趣,不过,照你这么个叫法,她是天使的话,那我一定就是那个可恶的恶魔。恶魔,都是睚眦必报的,自然不会放过想要消灭自己的那一个人。”
他的话让我感觉到寒意,甚至,在这还十分炎热的初秋里,我还连打了几个冷战。“你,该不会也想这样对付姬编吧?”
“不,”郑熵耸耸肩,“我不会这样对他,不过,貌似他却是不会放过我。”
“等等,郑熵,你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我激动地问他,他却轻淡风轻。
“什么事情啊?可跟你没有关系!你刚刚都说了,姬编要你不要再管我们之间这些杂七杂八的事的。”
“可是……”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就必须乖乖地听话,明白吗?”郑熵的语气突然变得犀利冷咧,十分的可怕。
我被吓住,说不出任何话来。
郑熵站了起来,“好了,我的话也传达到了,该走了。”说着,真要走,却又停下来又再问我一句,“对了,艾琳到处做那些广告的主意,该不会是你出的吧?”
我马上想到这两天艾琳在各大电视台上,不断地做广告,甚至还拉了一大屏幕,说着什么:杰克,我想你。
然后,还配上自己的光鲜的玉照。
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会郑熵提起时,我更觉得尴尬,笑了一下,“你怎么猜到的?”
“蒙的。”郑熵居然带着玩味说,之后,真的走了。
我却缓不过来,总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直到爸爸带着婳婳和贝贝,站在那边朝着我挥手,喊话说要回去了时,我才缓过神来,赶紧也挥挥手,装出一副热切的样,回应他们,“好,就走。”
唐姬编回来时,脸色很差,显得焦躁,冷峻,满腹心思,甚至,他那冰蓝色的眼睛里,泄露出无法隐藏得住的不安。
他甚至没有任何的食欲。
虽说平时他也吃得不多,但像这样没有食欲,拿着筷子,举起,又放下,再举起最后还是放下,几乎是没有吃进半口。
我于是担心他,问他,“姬编,出了什么事吗?”
他听后,却是勉强地露出了笑脸,“没什么事……我没有什么食欲……”他没有再说什么,就起身拉开椅子,走出了餐厅。
我追了出去,却没有叫住他,或者说些其他什么话,而是站在客厅的入口处,看着他的背影。
就连背影,也显得这样的难受,真不知道他内心里到底背负着多少的东西,又到底是在着急着什么。
他和郑熵,难道就再没有复合的可能了吗?
这么想时,我不免想到了秦律师,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郑熵那一边?
郑熵接了一个电话,他走到了落地窗前,神情越发的凝重。我看到,他的手指,竟是下意识地,不断地敲打着落地玻璃。他紧紧地闭着嘴巴,要过好一会,才会嗯的一声,又或者哦的一下,竟没有回答其他。这让我无从猜想对方到底是谁,又跟他说了些什么话。
电话挂断后,他走了回来,看着我,接着,给了我一个大力的搂抱,再轻吻了一个。他说,“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没有等我的回答,他便放开我,大步地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叫周嫂把他的外套和车钥匙给拿出来。
我抢过了匆忙走出的周嫂手中的外套和车钥匙,再一次追上唐姬编,“姬编,等等。”我替他穿上外套,之后,并没有和他说什么“再见,”或者“小心一点,早点回来之类的话。”
我却是抱住他,头埋在他的怀中,“真的不能让我知道吗?”
“……”唐姬编顿了下,轻轻地推开我,“我不想让你继续涉入进去,有危险。”
“可是,你呢?就不怕危险吗?”
“我是你的男人,自然就得把所有的危险给挡住。”
“姬编,我们是……”我想说,我们是夫妻,却在这一瞬间想起了,我们,自离婚之后,就一直只是同居关系。
这样的我,竟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和他谈什么同甘共苦之类的话。
我愣愣地看着他冲着我笑得很勉强,更听着他对我说什么,“严莉,别这样,我会处理好的。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去做任何危险的事,好吗?”
我有没有点头?在他离开后的好长时间里,我一直在想,我这一瞬间,到底是点头了,还是摇头了,又或者,仅仅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满眼的祈求,就是不想让他走。
可是唐姬编还是走了!
他转身,没有再和我说任何一句,倒是表现得十分的果断,甚至连头也没有再回一下,背对着我,轻轻地把门合上。
一下子,我的眼里,只剩下厚重的大门,以及,空荡荡的门后的空间。
周嫂叫我时,我还没法缓过神来,直到贝贝拿着一本童话书,跑了过去,拉着我,“妈妈,帮我讲这个故事!”
我这才缓过神来,低下头来,看着那本童话,是格列佛游记,上一回,我才帮他讲到了小人国经险的那一段。
我想到了主人公的各种离奇的冒险的时候,突然觉得,对于我而言,从嫁入唐家后的经历,何尝不是各种离奇的过程呢?而我现在,却在故事还没有完结之时,就中途退场了?
我想,任一个读者都不会接受一个中途退场的女主的。
对的,在别人的故事里,我不过是一个可无可有,无用又无能的女配,但在我自己的故事里,却是任何其他人都无法替代的女主。
我不该就这样下去的。
我蹲下来,对着贝贝,温柔一笑,“贝贝乖,妈妈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一会让周奶奶讲给你听好吗?”
贝贝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他真的是一个懂事又听话的孩子,竟能掩饰住眼底下的失望,点头,说,“嗯,我不看了,我等下次妈妈有空再看。”
我为他的懂事而感到骄傲和难过,情不自禁地搂抱了他一个,夸他,“贝贝最乖了。”
贝贝嗯的一声,又对我说,“妈妈,你不要担心,我会帮周奶奶看好婳婳的……所以,妈妈一定要把爸爸带回来啊!”
没有想到,一个七岁不到的小男孩,竟然也感觉到唐姬编的异常与我的担忧。我更加的动容,差一点就当着他的面,掉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