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俊熙的儿子出生了,露儿和母亲乐开怀,俊熙除了欢喜,忙碌之外,又多了一分沉默---对孩子的爱和责人,对蓝馨的愧疚和牵挂。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兰馨。
此时正是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经济正处于低谷,国营单位开始打下岗,私营企业正在兴起;一夜之间,好多人没了铁饭碗,有的人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革。大凡新生事物出现,都会出现这样的不失应。是谓前途光明,道路曲折。
记得城东有一位老太太,儿子没工作了,一家人吃喝受到影响,买不起菜。老人家每天早早的到菜市场,捡人家剥下来的菜叶,天天如此,日子久了,大家都认识她了。许多好心人看见了,便把剥下来的菜叶给她放好,放便她来拿。
熙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妻子也尽扫温柔的颜面,时常骂她个狗血淋头。
终于有一天,他被迫关门,卷铺盖回家。一夜之间,从一个大老板变成一个穷光蛋。
这天,他看见村里修路,心想挣不到大钱,挣个小钱。日子总要过的。于是扛了把锨走出了门。
“哎呀!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我们的汪大老板今儿怎么干起着粗活来?看你那细皮嫩肉的,行吗?真是人生在世,三十年活动三十年活西!”村里的汪二流一瞄见俊熙便连珠炮似发过来。
紧接着,又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大城市待得好好的,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才夹着尾巴逃跑了!
俊熙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辆四轮车嘟嘟开来,俊熙忽闪了一下黑黑的大眼睛,便计上心头。他直接拦住四轮车,“喂,这车出租一天多钱?”
“十元。”
“好!就这么定。”
于是,他翻身上车,急驶而去。不一会儿他装了满满一车土凯旋而归,他要让这些混蛋知道我汪俊熙是不会被打败的,饿死的骆驼比牛大我就是比你们智高一筹,我不用一头,一头地去挖;也只有我才想得出租车来拉土的妙计,看你们以后谁还敢笑我。
正当他想得入神时,忽然发现一电线杆就在眼前,赶紧躲开,可是已经来不急了,结果撞了个正着。惹得全村男女笑得前仰后翻。
俊熙坐在地上发呆,他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就没开过车,怎么说上就上……我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倒霉什么。我到底是那里错了,老天要如此惩罚我。
这时他真后悔没有听馨的话,继续读书,考大学;那样一切又怎么会如此呢?都是那门死英语害的我老不如意,不自信。谁又让我这脑袋瓜太聪明,听见改革的号角便坐不住了,觉得挣钱好象比学习容易多了;谁又让我起步的生意那么火,他们还在补习班里发呆的时候,我已经发了,买了小洋楼;可谁又让我一夜之间身无分文!唉,世事真是无常呀!
一向骄傲的母亲,目睹这种场面,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这一连串的不幸,不禁老泪纵横,心口一阵阵酸痛。第二天起床感觉头晕目眩,俊熙赶紧叫来医,可母亲从此一病不起。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腊月二十六,春节已近在眼前到处弥漫着过年的气息。
这天一大早,妻子便没事找事的骂人:“人家女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办各种各样的年货,你让我怎么过年?我真是鲜花插在牛粪里,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凭什么我要和你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你这个败家子,丧家犬……”
熙眼泪哗哗地离开了家,他发誓一定要挣到钱给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