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一双双的迷人美眸,幽怨而又脉脉含情,那是怎样的一具具的美妙的身姿,纯洁无暇却又让人血脉贲张,可为什么,却看不清那些美人的面孔?是带着面纱吗?但为什么,却能隐约的看道她们的表情?
她们就站在那,摆着各种或端庄,或清高,或妩媚,或清纯的姿势,但是,她们都在笑,仿佛在向自己表达羞涩的爱意,“你们都爱我吗?我的女神?”他这样问道,但就在那刹那,所有的面孔,都不约而同的变了,笑!她们仍然在笑,但在那些漂亮的酒窝下,隐藏的却是深深的嘲讽与不屑。你们在笑什么?他大吼:“是在嘲笑我的无能和卑微吗?是在取笑我的胆小和懦弱吗?”他愤怒了,就要冲上前去,将那些所谓的女神一一按到在地,让她们在自己的身下卑微的哭泣。。。突然,一震恶风从身边刮过。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漫天的血腥气息。
天爷,那是什么?他看到一道身影从身边闪过。。直奔那些女神而去,那瘦弱不堪的肩膀上,却扛着三具肥硕的尸体!血,滴滴答答的从他的肩上滴落。不一会儿,就将他的运动鞋染红了,那本来是白色的NIKE标识,也显现出了一一抹妖异的血红,他嘿嘿笑,那笑声却似负伤野兽的哀叹,他放下三具尸体,默默的走到那些美女的面前,轻抚着那他们娇嫩的脸庞,然后慢慢地向下抚摸。。
他呢?他就那么愣住了,他在想什么?愤怒、羞辱、无奈、恐惧、憎恨、嫉妒、甚至、还有兴奋?为什么,不是单纯的义愤填膺?那些,是我的女神啊!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要冲上去。突然。一阵不知何时而起的风轻轻的拂过,一个美人的“面纱”被轻轻的掀开。。。。。。
小珍!!!!!
他震惊,他困惑,然而那个身影却回过头来,盯着他,那种感觉,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狼,于是他后退,他惊恐。连滚带爬的转身逃去,但是身子却被三双臂膀牢牢的制住。那三具被撂在地上的尸体!
拽住他脚的“尸体”不住的向后拖他。他挣扎想弯下腰掰开那禁锢着自己的双手,却在刚看到那右手上的手表时,就被被另一双臂膀箍住了腰,只是一抱,就将他拖到在地,他只来得及扫了眼那双冰冷的手上紧紧抓住的玫瑰。为什么他手里会有玫瑰?他还没来的几完全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被第三双手从后面勒住了脖子,然后,呼吸越来越困,眼前越来越模糊,但那手臂上的却越刺青来越清晰,那是什么鸟吧?他在要失去意识之前,这样想到,突然,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在自己的身侧涌现,那是怎样的一种冷。仿佛自己是置身于冰幽地狱的尽头,一群恶鬼在自己身旁狞笑,而自己。就是他们的晚宴。
他用最后的力气回转过头,却一眼就看到那双充满血丝的非人的双眼,然后那双眼的主人呵呵一笑,径直的扑了过来。。。
“啊!!!!”
杨燚鬼号一声,又是一脸虚汗的醒了。庆幸之余,那人的那双充满怨毒的血色眼睛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杨燚心有余悸而又万般无奈的想道
根据自己“扎实无比”的细胞生物学基础,杨燚同学深刻的觉得。血,是一个生命体能够有效存活的前提,血液之于人体,就好比汽油之于宝马,人有了血液,才有力气去思考生命的价值,宝马有了97号,才有资本让女人在里面哭泣,所以自从上次体检被抽了10ml的血之后,杨老大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而具体的表现形式就是————做噩梦!莫名其妙的噩梦!
如果说第一次梦醒的时候,杨燚还能自嘲的笑笑,然后毫无朋友义气的流着口水,回忆下梦里面小珍那动人的身姿,那么当第二次,第三次。。。。接二连三的被三具死尸加一个幽灵追杀至醒之后,杨燚就感到无比郁闷了。
而且更郁闷的是这事儿还没法跟人去说,是啊,想想就觉得挺猥琐的:“阿德,有个事儿跟你唠唠,这两天我梦见小珍了,她没穿衣服,但是呢,我还没。。。。”估计这小子听完了这番话,头脑中之剩下“阿珍”“没穿衣服”俩词儿了。然后就会不由分说抄起板砖来跟自己拼命。
“算了何苦呢,兴许这两天多吃点,把失去的血补回来就好了。”杨大觉主非常“专业”的自我安慰道。
“靠,这么一寻思,还真有些饿了。”杨燚揉着咕咕作响,随时要暴动的肚子,心里有些犯难了,都这个点儿了要不要出去啊?手机屏幕上显示的2点半的时间,让杨老大一阵阵只想往被窝的深处缩。。。
“可是真的饿啊”杨燚痛苦的想到:“果然古人的话是有道理的,饱暖才能想那啥啊!”有心想像往常一样咬咬牙就这么昏死过去,然后等第二天让阿德给自己带。但是又怕饿着肚子再做那个该死的噩梦。
“算了。今天哥也爷们一回!不就是去罗森买个面包吗?豁出去了!”杨燚咬牙切齿地道
于是半夜时分,某种鸡还未叫而某种“鸡”正在叫的时候,临海纺织大学生命系男生宿舍楼301寝室。某个悲催的爷们一脸愤恨而又哆哆嗦嗦的穿着秋裤。但正如古人所说:人若常改,非病即亡”杨老大这晚突然的爷们,却在随后的几十分钟里,真的让自己差点儿就这么爷们了。而这一次小小的改变,也着实的改变杨燚一生的轨迹。。。
空旷的大街无比的寂静,几站路灯在那里忽明忽暗的闪耀,仿佛随时要闭上疲倦的“眼皮”去寻找梦中的姑娘。月,也深深的躲进了那稀疏昏暗的云里,不情愿的露出些许的微光,仿佛在像想要仰视她的人们不耐烦的说:“别烦我,我困着呢”在这个一天中最宁静的时刻,就连平时从不停歇的微风,也在此时停下飘逸的脚步,来享受那一刻难得的宁谧。。。然后。。。。
“让我们乘着阳光,海上冲浪,别当路人甲。。。哼呜呜。。。哈,哥的人品还真的不错啊!哈哈好烫。。。”
走在荒芜人烟的路上,一边嚼着刚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三明治,一边哼着荒腔走板的“阳光宅男”,杨燚觉得人生真的无比的完美。
“今晚的天儿格外的好啊。切,看来以后有必要晚上出来散散步了。”杨大觉主言不由衷的自言自语。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十三点。。。
“咦?前面有两条路啊。”距离宿舍楼还有半里地的时候,杨燚犹豫了下。学校宿舍楼前设计了一块绿地,本来物业的计划是种点花花草草,奇珍异木,修点亭台楼阁啥的,但是国人的工程在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操蛋,由于种种原因,该计划十分遗憾而又毫无悬念的太监了,现在可怜到只有“草草”(怎么这么像骂人?)、连花花都木有了,于是广大人民群众继续发扬勇于开拓进去的优良传统,在这片绿茵茵的草上开辟出了一条不错的捷径,穿过去再拐过一个自行车的车棚,就可以看到宿舍楼了,杨燚本来想高尚一下,去走那条绕一些弯路的“官道”,但无奈,出来的时候急,只套了一层秋裤,尽管没有风,但接近零度的气温还是让杨燚鼻涕与眼泪齐流,牙齿跟骨头同抖,于是只是一个刹那的思想斗争,杨燚就毫不犹豫的缴械了。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杨燚眼前猛的一阵模糊,感觉到有一股寒意袭来,仿佛突然之间,自己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一群屠夫兴奋的围观,这感觉一闪即逝,杨燚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奇怪,哪来的风啊?”杨燚的大脑还没有来的及思考,突然眼前一亮,一盏手电筒毫无征兆的亮起,晃得杨燚差点儿没栽倒土里。
“坏了,是查寝的阿姨吗?”杨燚下意识的想要溜走。那亮光却突然间窜了上来。。。
碰!杨燚觉得自己右侧的后槽牙仿佛有些松动了,一口血未曾喷出来,咣的一声,小肚子上又挨了一记。杨燚痛苦的哈下腰,这时候身后的脚步声也窜了上来。。。
“那手表怎么那么眼熟啊?”杨燚在昏过去之前,却想到而来这么一个诡异而又不着调的问题。。。
。。。。“再想想,记得那几个兔崽子是谁了吗?”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临海市宏山区第一医院,某间普通病房里,阿德一边削着苹果,一边一脸扭曲的扯着嗓子狂喊。
“涮了吧你,要嘶记得,刚才就跟条吃说了”头包的像个粽子,一脸青肿的杨燚费力的说道。他上面一颗门牙在不知道第几拳的时候被打掉了,说话时候有些漏风。
“杨觉主,你说你也是,大晚上的跑出去干么?发chun吗?要不是老子起夜,恰好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你这一晚上就挂了你知道吧?”阿德把削好的苹果搁到桌上,继续发着牢骚。
“发春吗?还真是,要不是想你媳妇想饿了,老子才不出去呢!”杨燚有心想调侃下这小子,不过瞄了一眼阿德那熬的血丝如网的一对招子,心头没有来的一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算了,这事儿等我好了再说,现在有点累了。杨燚有些心烦的闭上了眼睛。
刚才,除了来问话的校警,还有几个平时只能在网页上看到的校领导,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慰问。看来这事情是挺严重的。杨燚刚开始还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那个脸胖胖的和蔼可亲的领导一边亲切的嘘寒问暖,一边严厉的表示一定抓到这伙胆大包天的肇事者,给他一个公道。但是听着听着,杨燚就觉得他老人家跑题了,什么学校正处在向综合性大学转变的关键时刻啦?什么正在申请国家重点大学项目啦。什么市领导近些年对咱们学校十分的关注啦。。。隐隐约约的杨燚仿佛是听出了点什么。但又说不上来,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样子,那个演说的意犹未尽的领导无奈的悄悄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你好好休息,保养身体之类的场面话,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中出去了。。。
”妈的,传说中的息事宁人吗?“装傻完毕的杨燚缓缓的闭上眼睛,感觉心里有一股火在那里压着,久久的,不能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