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弥漫着危险气息,就连在外面赶车的文墨都能感觉到战火的味道。幸好,一路上并没什么阻碍,马车很快停在了啸王府门口。
文墨小心翼翼地把马车挺好,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三爷,娘娘,王府到了。”
三爷看了慕容雪一眼,阴森的口气响起:“记住,本王不接受任何威胁,希望你梦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下堂妃,无盐女,这就是现在的慕容雪,尊严早被人践踏得体无完肤。这样的慕容雪,能做的还有什么?
目不转睛地看着三爷没回头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下了马车,发现文墨正看着自己。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她好奇地问文墨。
“不!没有!”文墨脸红地低下头去,又听慕容雪开口问道:“这几日有没有去看望李玄?”
“这些时日三爷吩咐的事很多,一直没空去看望。不过,听说李玄很快就要边城给二爷帮忙。”文墨小声地回着慕容雪的话,想不到李玄会有这样的选择。
这是李玄对三爷的失望,慕容雪心里明白。甯王,一直守护着边城,那地方不会太过太平,难道他走了,就真的不想回来了?
如此,那小锦又该如何?
吐着大气,看向文墨,有些话她很想问个清楚。可,又担心那些话问出了口,会不会也让文墨为难?
“文墨,你能不能帮本宫做件事?”她压低声音问道。
“娘娘请说!”文墨认真地听着。
“帮本宫再去查查紫熏的底细。”慕容雪双眉一扬,双眼中写满希望。
文墨错愣一下,回过神之后,他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娘娘,此事文墨只能尽量。”
“本宫可以告诉你的是,凤蝶可能知道关于紫熏的事,本宫碰到过她用此事威胁牡丹。至于里面的缘由,本宫就不知道了。”慕容雪把知道的告诉文墨,但愿对文墨能有所作用。
凤蝶?牡丹?
文墨在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原来他也跟踪过这两个女人。凤蝶虽然查出些问题,也禀报了三爷。而,牡丹一直都一无所获,没想到她们两个情敌居然会有这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得到文墨的点头,慕容雪不等他回过神,迈步走进王府,心不在焉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暗处,牡丹看到两人的嘀咕,只是距离太远,她实在听不到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两天给我看紧了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牡丹轻声地吩咐身边的珠儿,迈开走向三爷去的方向。
珠儿一脸郁闷,慕容雪如果那么好盯梢,主子也不用到现在都查不出什么?
王府里一直有着解不开的秘密,那就是冰儿的死。人死了,心也被挖了,如果是人做的,那得多狠。而,这个人,到现在都没找出来。
所以,珠儿心里也是害怕的,害怕自己知道得太多,有一天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死掉,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禁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颤,就觉四周凉风袭来,让她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往自己院子跑去。
……
午后,阳光明媚,大街上也是一片人脑场景。福瑞堂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门口待客的人也很热情。
忙完手中的事,四爷决定出来走走,也到福瑞堂会会那许久没见的好友,有些事情他必须尽快搞明白。
热闹的街,一片繁华景象,雷城的热闹,不仅是对风雷百姓,对他们这些皇宫贵族也是最好的安危。
在街上一连买了许多东西,他让下人先把东西给带走,独自走到福瑞堂门口。站在门口,仰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但愿,一切别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否则他的天空就真的会暗黑下来了。
“爷,您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有没有约好的大夫。”跑堂的见一身华丽衣服的四爷出现在屋子里,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雷灿在不在?或者,你们老板在不在?”四爷不慌不慢地拿下手上的戒指交给小二。
小二没见过这戒指,不过看上去如此贵重,还张嘴就要找掌柜,要找老板,就觉得此人身份不简单。不敢怠慢,他先把人带上二楼的厢房坐下,让人上了不错的茶,小跑着下了楼去了后院。
后院,一切如旧,四周都是草药花香,雷灿的院子门紧闭,从半空中看到升起的烟雾,只要稍微走进就能闻浓烈的药草香味。院子外面的花圃里,那些花儿都已经凋谢,叶子也都变成了枯黑。
“喂……等等,戴上这个再过去。”刚才从院子里的小二被前面的药师给拦住,递给他一个带着药味的口罩。
浓烈的药味有些难闻,但,小二还是戴上了,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样直着进去,再躺着被送出来。
也不知道雷掌柜最近在研究什么药材,院子附近的药材几天之内全都死了,药师们重的他东西也都没活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
院子里,正忙着调制新药的木休手里拿着几种新才回来的草药,根本就无视敲门声。
雷灿则是忙着记载这两天做好的一些药材数据,很仔细,就怕漏了什么过程,会毁了这几天的努力。
咚咚咚!
“掌柜的,前院有位穿着华丽的爷说是要找您,还有大老板。”门外的小二大声地说着话,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咯吱!
门被从里面打开,雷灿手上还拿着笔。一眼看到小二手中的戒指,便知道来人是四爷。
小二把戒指递给雷灿,雷灿皱了皱眉,有些不甘愿地走到师傅面前,把戒指递了过去。
木休看到戒指,先是一愣,随即缓缓地抬头看向雷灿,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他还是来了。”
“师傅是觉得他知道了吗?”这也是雷灿心里担心的,师傅跟四爷的关系非常好,所以跟慕容雪的关系,师傅一直瞒着四爷。
不过,没有捅不破的窗户,这一天迟早回来,只是迟早。现在来了,让他也感觉到那种可怕的压力。
呼……
木休吐了口气,将戒指紧紧地握在手中,放下另一只手上的药材,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前院,在厢房里的四爷坐立不安。七上八下的心情,让他的心很乱。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唉……
一声长叹过后,门打开了。许久未曾见面的两人重逢,本该是喜事,却看不到两人的喜悦。
“想不到你回来。”木休迈步走了进去,看了一眼雷灿,雷灿明白地退出房间。
屋子里剩下他们两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木休走到四爷对面坐下。倒上两杯茶,他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清甜入喉,他脸上露出笑容,缓缓地开了口:“许久不见,四爷过得可好。”
“很好!想起上次我们相见已经数年,数年未见,想必你的医术大增,而且还收了个这么有能耐的徒弟,真是够省心的。”四爷回应着,喝着茶,打量着多年未见的木休。容颜没有任何变化,精气神还比以前好了很多。这也许就是做药师的好处。
“是啊!这个徒弟确实不错,为我省了不少心,让我这两年有了许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木休对雷灿的能力一直都很认同,能够得到四爷的认同,对他来说也是很骄傲的事。
四爷看着木休脸上的骄傲,不慌不慢地从身上摸出一张药单,上面写着几位少见的药材。
而,木休一看,便知道这是慕容雪用的药单。身为王爷,还是跟三爷走得比较近的,要得到这样的药单并不难。抬头,他故作淡定地问道:“四爷有话就直说吧?”
“你等的女人真的是她?”四爷很是直接地问道。
“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可,我等的女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女人,看着那个女人被你可恶的三爷蹂躏着,有时候我真担心会忍不住。”木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笑着命运怎可如此安排?让他爱一个人爱得那么幸苦,痛不欲生的感觉总是让他脑子清醒得难受。
“木休,你清醒点,她已经是我的三嫂,她是别人的女人。不管她将来的路如何,她都跟你没关系了。”四爷的情绪有些激动,激动地说着满脸伤感的木休。
木休木讷地摇摇头,在他心里,不管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是不是自己?他都会忍不住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爱,也许,这是他前生对她的亏欠,这辈子才让他过得那么幸苦。
“这些是不可能改变的,你能不能清醒点?”四爷激动地起身拽住木休的衣领,他知道说这些似乎没用。
曾经,他是看着木休沉沦,为了个女人不惜一切,他一直都知道,知道木休心里多么地爱那个女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慕容雪。慕容狂的女儿,三哥的女人,如今还是容颜尽毁的丑八怪。
“你是看着我走过来的,你该知道有些事情我放不下。也许,这是我前生对她的亏欠,如今是时候要还给她了。”木休换换地移动目光,眼中渗出的悲伤,足以感染任何一个冷血的人。
四爷松开了手,换换地坐下来,端起杯子喝着茶。脑子里一片凌乱过后,他再次开了口:“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守着,等着三哥把她给休了,然后你再娶她。”
“不!我只要看到她过得好,就会离开。”木休摇摇头,他爱着慕容雪,也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他发现她爱的人是三爷,这也许是无能再改变的事实,他要的是她的心,如果她不能给予,那他宁愿看着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