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6:亚蓝王
“确是如此。”亚蓝王同意道:“唯一的遗憾是,汝热切追求此一目的的行为,已经剥夺我等彻查纳查克不义之行的机会。”
“我倒认为,一旦这里发生的消息传开之后,纳查克扶植的阴谋诡计,便会因为没了照应而自动散去。”老狼大爷评道。
“约莫如此。”国王亦有同感。“不过,本王仍会深入探究此事;本王将会知道,此事乃属纳查克个人的恶行,或者本王必须沿线追查到陶乌嘉本人身上。”科儒多林心事重重地皱着眉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像是要把什么黑暗的揣测推到一旁去似的。“亚蓝王国感念汝之恩德,古圣贝佳瑞斯,汝英勇的伙伴,及时阻止了一场难以遗忘的战争。”然后他哀伤地看着染血的地板与四散的尸体。“本王的大殿已成战场;亚蓝的诅咒竟延伸至此。”科儒多林叹了一口气。“来人把大殿清了!”国王下令道,然后便把头转开,以免看到清理现场的不堪情况。
尸体搬走、大理石地板上的血渍也迅速抹净之后,窃窃私语的贵族与妇女们又重新探出头来。
“爽快爽快!”巴瑞克一边倡言,一边小心地把斧头上的血擦掉。
“感恩不尽,巴瑞克大人。”曼杜拉仑严肃地说道:“多亏汝及时为我解围。”
巴瑞克耸耸肩。“本来就应该这样嘛!”
希塔走上来,他凛然的脸上露出满足的样子。
“纳查克要逃走的时候,你堵他堵得很漂亮。”巴瑞克对希塔赞道。
“我练习过很多次了。”希塔答道:“摩戈人在打斗时,老是会犯同样的错误;我在想,摩戈人的训练课程,准是哪里出现了个缺口。”
“真是可惜,你说是不是?”巴瑞克假惺星地说道。
嘉瑞安悄悄地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很不理性,但他仍不禁感到,自己得为方才那场屠杀,负起个人的责任;那些流血与凶狠的厮杀,都是因为自己的话而起,要是自己什么都不说,那么已死的那些人,说不定到现在还活着。不管嘉瑞安所说的话有多么公正,也不管那些话是不是非说不可,嘉瑞安都得承受愧疚感的折磨。此时此刻,嘉瑞安并不认为这些话可以拿来跟朋友们倾诉;嘉瑞安很希望马上就能跟宝姨谈一谈,但是宝姨还没回到大殿,所以嘉瑞安只好独自跟受创的良心搏斗。
嘉瑞安走到大殿南边的衍梁所形成的凹僻处,孤独地站在那里反省,直到被一个女孩子走过来打断他的思绪为止;那女孩约比嘉瑞安大两岁,穿着硬挺的红绸礼服,一身亮闪闪地,头发颜色很深,近乎黑色,皮肤白皙滑腻。她的领口开得很低,所以她直朝嘉瑞安走过来的时候,嘉瑞安简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
“全亚蓝人都感谢汝,而我亦仅此致意,嘉瑞安大人。”那女子靠得很近,嘉瑞安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她的声音里洋溢着各种情感,但没有一种情感是嘉瑞安懂的。“汝及时揭发那摩戈人的阴谋,挽救了亚蓝王国的命脉。”
这话嘉瑞安倒颇为受用。“我可不能居功,女士。”嘉瑞安不大真诚地摆出点谦虚的样子:“真正上场搏斗的,是我那几个朋友。”
“不过,若非因为汝大胆倡言,怎能揭穿这个恶毒的诡计?”那女子坚持道:“更何况,汝誓言保住那位遭到误导的无名氏朋友的身分,所有的待嫁女儿,都会歌颂汝的高尚心志。”
嘉瑞安还没准备好要面对“待嫁女儿”这个字眼;他脸红了起来,无助地换了个姿势。
“尊贵的嘉瑞安,汝是否真为长生不死之人贝佳瑞斯的孙儿?”
“我们的关系,其实比祖孙更远;不过为了方便,我们就以祖孙相称。”
“不过,汝果真是贝佳瑞斯的直系子孙否?”那女子毫不放弃地问道,蓝紫色的大眼睛绽放着光芒。
“据他说,我确是他的直系孙子。”
“那么,宝佳娜女士可是汝之母?”
“是我阿姨。”
“那还是很亲哪!”她热切地称赞道,而此时她的手也轻轻地停在嘉瑞安的手腕上。“嘉瑞安大人,汝血统之尊贵,天下无双。告诉我,汝是否正巧尚未婚娶?”
嘉瑞安眨了眨眼,耳朵突然变得更红了。
“啊,嘉瑞安。”曼杜拉仑浑厚真诚的声音,突然在这个尴尬的时刻插了进来:“我一直在寻找汝。女伯爵,能否允许我等二人告退?”
那年轻女子以恶狠狠的眼光朝曼杜拉仑瞪了一眼,但是曼杜拉仑牢牢地抓着嘉瑞安,而且已经拉着他往回走了。
“我们回头再叙,嘉瑞安大人!”那女子在嘉瑞安身后叫道。
“希望如此,女士。”嘉瑞安回头答道,然后他和曼杜拉仑便混入了靠近正殿中央的朝臣之中。
“我得谢谢你,曼杜拉仑!”嘉瑞安挣扎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
“谢什么,年轻人?”
“你其实知道,我跟国王提到纳查克的时候,是要保护谁,对不对?”
“那是当然。”那武士想也不想地说道。
“所以你是可以跟国王讲的——更何况,你的职责所在,是该把这人的名字说给国王知道,对不对?”
“但是汝已经誓言保密了。”
“可是你又没有立誓。”
“年轻人,汝乃是我的同伴;汝的誓言对于我,与对汝有着同等的拘束力。汝难道不知么?”
嘉瑞安被曼杜拉仑的话嚇了一跳;亚蓝人的道德观,超乎了他的想像。“所以你才代我上场决斗喽!”
曼杜拉仑轻松地笑了。“那是当然。”曼杜拉仑答道:“不过我必须完全诚实地对汝坦承,我之所以急切地想代替汝出场,并非全为了友谊。事实上,我认为纳查克那摩戈人桀傲不逊,而且他手下过于冷漠高傲,令人不喜。先不说汝需要人出场代打,其实我本就想与他们打一场。汝提供了这个良机,也许该谢的人应该是我呢!”
“我真是一点也不懂你,曼杜拉仑。”嘉瑞安坦白地承认了:“有时侯,我真觉得你是我所碰过最复杂的人。”
“我吗?”曼杜拉仑似乎很不解:“我这人是最简单的。”曼杜拉仑四下张望,,然后靠到嘉瑞安身边说道:“我必须劝告汝,与凡丝拉娜女伯爵交谈时,务必要小心。”曼杜拉仑警告道:“我方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将汝拉走。”
“你说谁?”
“方才与汝说话的那位娇艳女子。她自认为是全亚蓝第一美女,而且她正在寻找配得上她的夫婿。”
“夫婿?”嘉瑞安口吃地问道。
“年轻人,汝乃是出色的猎物;由于汝与贝佳瑞斯为至亲,所以汝的血统尊贵不可言。对那女伯爵而言,汝可说是上选的大奖。”
“夫婿?”嘉瑞安又口吃了,而且两腿开始发抖。“我吗?”
“仙达力亚情况如何,我知之甚少。”曼杜拉仑说道:“但是在亚蓝国,汝已届婚龄,说话千万要小心,年轻人;即便是最单纯的言语,也可能被视为承诺,如果某一贵族女子打算如此看待你的话。”
嘉瑞安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接着他忧心忡忡地四下张望,然后便尽己所能地藏好。嘉瑞安暗忖道,他再也经受不起更多的打击了。
不过那凡丝拉娜女伯爵,果然是个经验老到的猎手;她以惊人的决心追踪嘉瑞安,并在另外一个壁凹处,将嘉瑞安挡了下来。“现在,我们是不是能继续方才那最为有趣的话题了,嘉瑞安大人?”眼神激切、胸部起伏,连连娇喘的女伯爵,幽幽地对嘉瑞安说道。
嘉瑞安正想逃开,但此时宝姨伴着容光焕发的美雅萨莲娜王后走进大殿。曼杜拉仑对宝姨说了一、两句话,于是宝姨立刻朝着蓝紫色眼睛的女伯爵把嘉瑞安困住的地点走来。“嘉瑞安,亲爱的。”宝姨一边走近,一边说道:“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吃药?”嘉瑞安困惑地答道。
“这孩子真是不经心。”宝姨对女伯爵说道:“大概是因为刚才太兴奋的关系,不过反正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每隔两三个钟头就吃药,狂性就会复发。”
“狂性?”凡丝拉娜女伯爵尖声地重复道。
“这是他家族的诅咒。”宝姨叹息道:“他家族里的人都有,所有男孩无一幸免。这药剂能把狂性暂时压制下去,不过也只是一时而已;所以我们要早点找个有耐心、又肯自我牺牲的女孩子,好让嘉瑞安赶在他脑子开始软化之前结婚生子——到那时候,他那可怜的妻子,就注定得以余生的时光来照料他了。”然后宝姨审慎地打量年轻的女伯爵。“我在想。”宝姨说道:“你莫非尚未婚嫁?你看来正届适婚年龄。”宝姨伸出手,轻轻捏着凡丝拉娜圆滚滚的手臂。“皮肤好,又强壮。”宝姨赞道:“我马上就去跟我父亲,贝佳瑞斯大人说一声。”
女伯爵开始后退,而且眼睛睁得大大的。
“回来呀。”宝姨对女伯爵说道:“他的症状还要几分钟才会发作。”
那女子逃之夭夭。
“你就不能少惹一点麻烦吗?”宝姨一边质问着嘉瑞安,一边把嘉瑞安带开。
“但是我什么话也没说呀!”嘉瑞安抗议道。
曼杜拉仑凑了上来,脸上笑得很开心。“看得出,汝已经骗走我们那位如狼似虎的女伯爵了,女士。我本以为她会更锲而不舍呢!”
“我找了个事情让她去担心,这全看她对于婚姻有多热切。”
“方才汝与我后谈的是什么事情?”曼杜拉仑问道:“我已经好几年没看她笑得如此灿烂了。”
“美雅萨莲娜有一些女人家的问题;我想你是不会了解的。”
“是我后无法孕育子嗣之事吗?”
“亚蓝人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好做,只会拿些不干己的事情来说长道短吗?你何不去找一场架打,怎么老要问这些私密的问题?”
“这件事情跟我们所有的人都大有干系,女士。”曼杜拉仑道歉道。“如果我后无法生出王位的传人,本国就有陷入大战的危险;每一吋亚蓝的土地,都会变成焦土。”
“将来绝不会有什么焦土,曼杜拉仑。还好我及时发现——虽然差一点就迟了。你们在冬天来临前,就会有个小亲王了。”
“这真的有可能吗?”
“难不成你要我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你?”宝姨刻意说道。“我曾经注意到,大部分的男子,都宁可不要深入了解与生育有关的常识。”
曼杜拉仑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我就把汝之言当作是个见证,宝佳娜女士。”曼杜拉仑赶快接口道。
“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必须通报我王。”曼杜拉仑宣布道。
“你应该留心你自己的事情,曼杜拉仑大人。王后自会把科儒多林需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你何不去把你的盔甲清一清?你看来像是去屠宰场走了一圈似的。”
仍红着脸的曼杜拉仑鞠了个躬,然后走开了。
“男人呦!”宝姨看着曼杜拉仑逐渐远去的身影说道;然后她转身面对嘉瑞安:“我听说你刚才忙得很。”
“虽然我们有着鱼兽的力量,毕竟人丁单薄,世人更认为我们是异类,一有事端便合而攻之。如果我们一遇到欺负就反抗,或许连这小小的生存之地都保不住。”老头无奈的凄凉之色。
“老人家,我也很奇怪你们怎么会有鱼兽的身体,鱼兽的力量?”夏洛继续说着,今天准备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这都是祖先造的孽啊!一百年前我们潮汐村的渔民还和你们一样是真正的人,我们这一族的人生活在这片海域也有两百年的光阴了,一直过着打鱼卖鱼的安详日子。可是一百年前,我们的祖先出海打鱼突遇风暴,就要船翻人亡的时候,鱼王带着它的幼子出现了,有着人性的鱼王突发怜悯之心用它庞大的身躯挡住了狂风巨浪,我们的祖先由此逃的一命。
风暴过后,眼望着鱼王幼子巨大的鱼身,我们的祖先们竟莫名升起了贪婪之心,大船一样的幼鱼如果能捕获,或许几个月都不用出海了。在贪婪的诱惑之下,祖先们驾船紧随在幼子身后,当一条幼鱼远离鱼王的时候,祖先们居然用强劲的弓弩对它发动了攻击。
看着自己的幼子伤痕累累,鲜血洒红了蔚蓝的海水,最后在痛苦中死去,伤心欲绝的鱼王愤怒中并没有杀死我们的祖先,却对我们这一族人施展了最狠毒的巫咒:
世世代代沦落为鱼兽的附身,永世都不得解脱,受尽世间的歧视和欺凌。”
老头缓慢的说着,枯槁的脸上无奈悲哀,三小子听在耳里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世界上真还有咒语一说,仨从来是不信命不信邪的。
“那是你们祖先造的孽,你们受的欺辱也够多了,不能什么罪都由你们来承担啊!”夏洛有点愤愤不平。
“哪又能怎样了!我们族人的命运就是如此。”老头无奈叹息。
“老人家,不管我小狗子以后对你们做什么,总之都是不让你们随便受到欺凌。”夏洛信誓旦旦的说着。
“小伙子,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白喝的事情,你们的心意老头心领了,但是你能不能告诉老头,你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老头昏花的老眼突然闪烁出一点精光。
“这个嘛,暂时保密,反正我们绝对不会欺负你们就是了。”夏洛咧嘴一笑,又开始卖起了关子,再说他们的身份不能随意就说出来的。
这个时候的叶苏有点不耐烦了,伸长脑袋直直盯着屋外,像是在寻找着谁,这是一个年长些的渔民走进房屋看了一眼仨,眼中竟满是感激之情,最后又看向老头‘族长,东西都放好了,封条也贴好了’想不到这老头竟是村里的族长,怪不得如此高的威信,夏洛听在耳里又打着哈哈‘贴什么封条啊,反正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你们的,尽管用就是,不够我小狗子再去买’。
‘那我们出去看看’老头看向仨,叶苏早就坐不住了一挪屁股就走出了屋外,刚走出屋外彩菱拉着小鱼儿的手一蹦一跳的从远处堆放这大堆东西的小木屋走了过来,姐弟俩的心情看来也是很不错。刚走近叶苏这小子迷迷糊糊的就走到彩菱身边,一把从怀中掏出那根银凤簪递到她身前,嬉皮笑脸的:
“彩菱,这个送你!”
“呀’彩菱忍不住一声惊叫,大大而水灵的眼睛,惊诧之中又满是掩饰不住的喜爱,惊诧的是从没人送她样东西,村里人都很穷,冷不丁的这刚认识不久的小子突然会送她物品。精美的银凤簪闪烁着明亮的光泽,那个年轻的女孩儿不喜欢,插在乌黑的长发上一定很好看,彩菱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拿上吧’叶苏这小子见彩菱楞在那里没动静,急的一把将银簪塞进她手里,夏洛和游大看在眼里嬉笑着脸,鼓噪着‘拿上吧,拿上吧’,彩菱怯生生的害羞似的微红着脸默默的握紧了手,将银簪紧紧拽在手心,心底里真的是喜欢这饰物。
小鱼儿楞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莫名的一丝羡慕和失落之色,夏洛走在他身边依旧是那大大咧咧的样子,从怀中摸出一双崭新厚实的鞋子,递到他小脑袋前’小鱼儿,哥也送你样东西,拿上’,小鱼儿欢喜的接过来。
仨哈哈大笑着向着海边扬长而去,彩菱看着他们即将远去的背影,突然大声呼叫着‘我送送你们吧’然后欢喜的跑了上来,小鱼儿撒开两条腿跟着姐姐也跑了过去。一群人就这样向着海边走路去,不远的路途叶苏就黏在彩菱身边不停唠叨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他,缺什么东西也尽管找他,一副吃不完用不完的土财主样,游大听在耳里终于受不了了,侧过脑袋撇撇嘴‘叶苏,你有银子吗!那都是狗子哥的!’
叶苏冲着游大就是一通通嚷嚷‘狗子哥的银子就是我们的,是不是狗子哥!’夏洛听在耳里又是哈哈大笑‘只要你们跟着哥好好干,再少的银子也有你们的份。’笑完转身冲着彩菱和小鱼儿‘明天一大早,你们就把村里的青壮年都叫到海滩边,我要教他们赚钱的法子。’
彩菱和小鱼儿感激着中带着钦佩,不停的点着头,在姐弟两送别的目光中,小船向着远处的悬崖边航行而去。
回到悬崖边的山洞中,天色几乎已经完全黑透,游大和叶苏扒拉几口饭倒在洞中便呼呼睡去了,夏洛走到艾咪身边神神密密的说着‘艾咪姐,你给我来!’艾咪的迷惑的跟着夏洛走到洞口,清凉的月光洒下,夏洛笑西西的一把从怀中摸出那锦盒,递到艾咪身前,‘什么啊?’艾咪更加迷惑了,伸手接过轻飘飘几乎没感觉,‘快打开啊’夏洛催促着急不可奈的想看到艾咪惊喜的摸样。
慢慢的打开了锦盒,两朵华丽如鲜花般的宫花出现眼帘中,花蕊上的橄榄石,清凉的月光下闪烁着璀璨美丽的光泽,‘小狗子,你给姐买的吗!’艾咪惊喜之情难以言喻,夏洛嬉笑着脸不住的点着头。心中大大咧咧的弟弟,真的在慢慢长大了,艾咪欣慰感动的不禁伸出手,又抚摸着他的头发。
黑光黑气从手指缝间闪烁而出,依然是那暗淡不定的光芒,若隐若现的黑气袅绕,夏洛一声暴喝干巴的身体如一道暴风冲向不远处一块坚硬的岩石,身影眨眼即至黑光黑气笼罩的拳头狠狠砸下,轰隆,巨大的岩石飞溅而裂,碎石如沙尘风暴从双眼间呼啸而过,一大半岩石被这一拳生生给砸碎。
‘好啊,好啊’不远处传来一阵雨点般的巴掌声,盘腿而坐刚刚修炼完毕的叶苏和游大两小子睁开眼就看到了这精彩一幕,不停的拍着巴掌呐喊叫好。
‘好什么好,都没进步!’夏洛撇撇嘴,懒的搭理两小子,张开手掌,小小的‘魔晶’躺在手心,魔功的功法运转过后‘魔晶’又恢复了那平凡无奇的摸样。看着手中的魔物,夏洛心底有点迷惑,自己魔功的修炼在增长,可是这魔物的威力却停滞不前,自中修比赛结束后几乎就没有什么增进。
按照魂器小精灵所说随着魔功的增进自己与‘魔晶’的融合日臻紧密,而‘魔晶’的威力在魔功的激发之下其隐藏的巨大威力也将逐渐爆发,虽然自己的意念和这魔物的结合几到心心相印的地步,可是魔力的激发似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狗子哥,快走吧天都大亮了’叶苏又焦急的催促起来,昨天就说好了今天去潮汐村鼓动那些个青壮年加入他们的海盗组织,这小子对潮汐村的事异乎寻常的急切。仰起头看看天色,只得把这疑惑不解暂时放在心头,朝着两小子一挥手,仨大摇大摆的朝着潮汐村又出发了。
空旷的海滩边二三十个青壮年在彩菱和小鱼儿的召唤下早已集合在一起,只等着夏洛仨的到来,全都是十七八岁到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寒冬腊月鱼都潜伏到了深海之中收成不好,出海的时间自然也少了许多。夏洛站在队列前方,迎着投来的目光,全都比自己年岁大个子也都比自己高大,植根在心头因为是鱼兽的附身而压抑的自卑,还有长期受到的欺凌,面对一个比自己矮小的小子却都是必恭必敬的姿态。
再加上夏洛昨日的善举,虽然是必恭必敬的姿态却都是感激的目光,夏洛看再眼里咧嘴又是哈哈一笑‘你们想找到大钱吗?’那还用问吗,这些青壮年们全都不住点头,连小鱼儿和彩菱也是如此,谁想过苦日子了。
“要想找大钱就先要学会打架,就是搏击的方法。”夏洛一步步的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下前面却是寂静一片,这些青壮年们全都楞楞的看着他,这找大钱和打架有什么关系!虽然自卑却并不笨,自己体内隐藏的那凶悍的鱼兽力量还用的着学什么打架吗!楞了良久彩菱弱弱的问着:
“狗子哥,这学打架和找大钱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拉,学打架不仅是打别人,同时也让别人打不到你,别人打不到你,你们就可以不受欺负,只有不受欺负才能安稳的找大钱,是不是?”夏洛继续画着圈套。
这小子说了那么一大堆还是没说出这怎样找大钱,几乎全是废话,不过别人打不到你,不受欺负倒是说到他们的心坎上,人群中一阵小小的骚动,夏洛趁热打铁‘你们不信,我找个人来试试,保证他打不倒我!’对于这些只有蛮力而无法术的楞头青,夏洛倒是信心满满。
指着一个最高大的青年大大咧咧的说着‘你出来打我’,那青年慢腾腾的站出来,却怯生生的不敢出手,长这么大向来是被别人欺负从没出手打过人,何况这人对他们还真不错。夏洛看在眼里真有点急了‘你只管打,我绝不怪你’,旁边的游大和叶苏也鼓噪着‘打呀,打伤了我们把他抬回家,你不用负责’。
在仨的鼓噪之下,这青年终于慢腾腾的打出一拳,夏洛几乎没动这拳就从身边打过,夏洛真不耐烦了,大声嚷嚷着‘你再不打,以后我就不教你找钱的法子’。那青年被逼的真没办法了,重重一拳又挥了过来,轻轻一侧身挥来的拳头又落空了。
这下这青年终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抡开双拳噼里啪啦就朝着眼前这干巴身影砸了过去,再无顾及,而夏洛在拳脚间腾挪跌转,有点飘然如风的味道,不管那青年怎么打总能闪身躲开。这可没利用‘先知’的力量,纯粹听风辩位,夏洛这点浅薄的修炼对付这只有蛮力的青年足够了。
就在潮汐村青年们瞪大的双眼,惊骇的目光下,游大,叶苏两小子的巴掌又是拍的噼里啪啦响,欢呼声不断,终于青年大口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停下了拳脚,累的可真是不行了。夏洛露这一手把所有的青年都折服了,就在鸦雀无声的时候,这满头大汗的青年却率先说话了‘我们就跟狗子哥,学打架吧!’
一时间海滩上哼哼哈依声一片,就像两年前库克传授夏洛体术时的情形,今天的夏洛带着一大帮人炼的挥汗如雨,当然只是简单的搏击之术,夏落的心目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愿望:
训练一支属于自己的精锐力量,而这仅仅是开始。
日复一日,不觉间一个月快过去了,冬去春来初春的气候乍暖还寒,寒风之中毕竟新的一年又开始咯,夏洛每日白天带领潮汐村的青壮年训练,夜晚则兼修正教魔功,日子倒也安安稳稳,不过有件事一提起来就让黑鹰岛的兄弟们皱眉头。
来回颠簸折腾黑鹰他们以前在黑鹰岛倒腾的那点家底已经花的快差不多了,可是百来号人每天张着嘴巴都要吃饭啊,而夏洛从左木那儿搞来的三千两银子,也亦挥霍的只剩下个七七八八,一说起这银子的事全都低头叹气,而派出去寻找新地盘的兄弟依旧了无音信。
深夜黑鹰几个又围聚在洞中商量接下来的事,不用说都明白当下的处境,沉寂中一个海盗恨声说着‘不如我们出海去搞他一票’‘怎么搞,船只有一艘而且还是条破船’裘川接过茬,‘干脆我们在这大陆上搞两票,应应急’另一个海盗出了个馊注意。
‘那我们不成了山贼!这鬼地方穷山恶水就是弄个十票,也解不了搀’黑鹰没好气的,气氛一下又冷清下来。‘潮汐村那里我倒是可以想办法搞来几艘船,虽然船小点,但也不是不能行动啊!’夏洛沉默良久终于也说话了。
‘小狗子说的不错,我们就搞他一票,小狗子明天去潮汐村弄艘船,再加上我们这艘,先派十几个兄弟出海搜寻目标,发现情况飞鹰报信,接到消息我们大部队随后赶来。’黑鹰重重说着,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仨就去潮汐村借船,现在他们和渔民混的可不是一般的熟,夏洛一句话老族长就给了他们一艘单帆木船随便用,两艘单帆小船,扬帆向着‘虬龙湾’深处出发了。
夜晚的山头夏洛修炼完毕,想着‘魔晶’的事碾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一把又从怀中掏出那魂器破土罐,端端正正摆放在草丛中,又开始有摸有样的念叨起来‘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轰,刚念完一团绿气从黑罐内喷发而出,漂浮在罐口几圈,最后又化做娇滴滴可人样的小精灵。
“郎君,多日不见身体可安好!”小精灵依旧小手撑着下巴,眨巴着幽幽绿眸娇笑着。
“安好,安好”夏洛依旧是那嬉皮笑脸,每次有事求助小精灵样总是这猥琐无赖样。
“那郎君召唤奴婢有何事情呢?”小精灵绿瞳闪烁的光芒,黑夜之中说不尽的幻丽。
“呵呵,你上次给我的那魔功功法我修炼也快有一大半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魔晶’越来越不好使了,每次发功都只是那么点能量。”夏洛嘟囔着嘴。
“郎君,好资质啊,我给的那功法乃是一重境界‘初魔’的功法,郎君才短短四五个月居然就修炼了一半有余,真是年少才俊啊!”
小精灵又是对夏洛一阵猛夸,倒是弄的他笑不得,知道这小精灵讨好人的本事不亚于自己,夏洛只得苦笑着央求似的:
“小精灵,我现在又没辙了,不管我怎么修炼魔功再也激发不出‘魔晶’更大的能量了,你不是说和这魔物相处日久,心灵相互感应,这魔物的能量就不断能迸发而出吗?”
”郎君说的不错,可是‘魔晶’能激发出多大的能量也与刺激它的力量有关啊,郎君不过一重都还没突破的魔力,怎么可能激发出太大的能量了,而且。。。。。。。”
小精灵绿瞳骨碌一转,又是那俏皮的邪恶,夏洛见她突然停下来不说了,急的催促着:
“你快说啊,急死个人。”
“我也是听我老祖宗骨灰级的魔域精灵说的,这‘魔晶’也需要不断升级,才能爆发出近乎于完美的黑暗力量。”小精灵咯咯笑着。
‘升级?怎么个升级法?”夏洛又是懵糟糟的,又听见个新名词。
“对,升级,郎君对于法器的认知好象是很少哦,很多品质极佳的法器也是通过不断打造升级最终才为神器的,有的通过精炼有的通过添置各种属性的原料,虽然方式不同目的不外乎就是提高法器的威力。这‘魔晶’虽然凝聚了魔皇通天的魔力,不过更像是一块品质极佳的濮玉,而且我猜想着魔皇为了防止自己的魔力不被外人随意使用,说不定还设置了什么封印之类的。所以不管是冲破封印也好,升级也好,总之要通过某种特殊手段才能完全激发出这魔物的能量。“小精灵这下再没有一点没一点的慢慢倒腾,而是一口气倒出全部所想。
”那你说需要用什么特殊手段?”夏洛现在对小精灵是完全的信任,更是被小精灵近乎天书般的道理给咋呼住了。
“我还是听我老祖宗精灵说的,据说将这魔物浸淫在魔殿地宫之内的‘魔气’池中便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极佳效果。”小精灵绿瞳又是骨碌一转,越来越鬼魅邪恶了。
“哦,这魔殿地宫在哪里?”夏洛的魂几乎都快被小精灵勾去了,急迫的问着。
“沙漠帝国,‘萨膜耶’总坛之内。”小精灵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哦’夏洛终于释然了,而小精灵闪烁着幽幽绿光,似乎在等待着夏洛的决断,再也不像往常一样说完便闪,夏洛又恢复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样‘好,等我忙完这一阵便去沙漠帝国闹腾闹腾’,又看着小精灵那梦幻般闪烁的绿眸,心中莫名的一股躁动,淫笑着‘哈哈,我打听清楚了,这郎君就是男人的意思,你总叫我郎君那就是说我是你男人,男人抱抱亲亲自己的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
说完翘着嘴皮子就凑向了小精灵粉艳的小脸蛋,今天的小精灵真是大方,依然没有躲避反而咯咯娇笑着,双眸眯缝成了月牙弯弯‘郎君真是年少才俊,今天就让郎君抱抱亲亲吧。’夏洛听在心里更是乐开了花,着急的一个大大的熊抱,双手环绕在小精灵纤细的腰肢上,弹性软绵绵实实在在**的感觉,哪是什么虚无的轻烟,体内的荷尔蒙激素完全迸发,猪嘴巴波啦一下亲在了香艳四溢的份嫩脸蛋上,急不可奈的本性的就要做接下来的动作。
“呵呵,郎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郎君功法大成的那一日,奴婢什么都会给郎君的!”小精灵咯咯娇笑着,轻柔的身体在夏洛双手间怪异的旋转两圈,又化做一团绿烟窜入了土罐中。
悻悻然撇撇嘴,每次都把人搞的心欠欠的,极度不爽,可是又没办法,大声哀叹着一屁股躺在草地上呼呼睡去。
“我总得警告国王啊!”嘉瑞安答道。
“我看你倒很有天分,老是跟这种事情搅在一起。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或跟你爷爷说一声?”
“我立了誓,不能跟别人说。”
“嘉瑞安。”宝姨坚定地说道:“在目前这个情况下,秘密是非常危险的。你之前就知道乐多林跟你讲的事情很重要,对不对?”
“我没说那人是乐多林。”
宝姨不以为然地瞪了嘉瑞安一眼。“嘉瑞安,亲爱的。”宝姨明白地对嘉瑞安说道:“你可别误以为你宝姨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