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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小机器人(1 / 1)

1018:小机器人

1018:小机器人

随着他说出最后这个词,汉的力量突然恢复了。他把所有的力量全积聚到对着主度猛击过去的那一拳中,打得兰度转了一圈。立刻,这两个昔日的朋友陷入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激烈搏斗中,兰度的卫兵走过来,用他们的激光枪枪托向汉砸去。有一下猛烈地砸到了汉的下巴上,使他倒退了好几步倒在地上,血一下就从他的伤口中涌了出来。

乔巴喀狂怒地吼叫着,向卫兵冲去。当卫兵们举起他们的激光枪时,兰度叫道:“别开枪!”

鼻青脸肿的行政长官转向汉。“我已为你们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他气喘吁吁地说,“我很抱歉没能够更好些,但我也有我自己的难处。”然后,在转身离开这间屋子时,兰度?卡内森又说道,“我的脖子已伸得比我应该的更远了。”

“是的,”汉回敬道,重新镇静下来,“你是个真正的英雄。”

在兰度和他的卫兵离开后,莱亚和乔巴喀把汉扶起来,扶到一张床边。他慢慢睡到床上。莱亚撕下一片斗篷,轻柔地擦着他下巴上正在流出的血。

她边擦边轻轻地笑了。“你确实有一种与人打交道的方式。”她逗道。

阿杜—德社的脑袋在他的桶形身体上旋转着,他的扫描器已看到了贝斯平星系那片布满星星的太空。

x翼刚刚进入这个星系,正象一只巨大的白鸟一样猛冲过这片黑暗的太空。

r2元件有许多东西要传送给他的飞行员。他的电子思想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一个接一个地,并且在座舱中的仪器屏卜被译了出来。

面容坚定的卢克迅速回答了阿杜的第一个紧急问题。“是的,”他说.“我肯定斯内皮尔和他们在一起。”

小机器人发出一个激动的啸叫声。

“再坚持一会,”卢克又耐心地说,“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阿杜转动的脑袋看着一群群庄严的星星。他的内心开始温暖和兴奋起来,这时x翼继续象一支天箭一样射向那座云海之中的城市。

兰度?卡内森和达斯?维达站在液压平台附近,平台下面就是巨大的碳凝室。黑暗君主非常安静而助手们则匆匆忙忙作着准备。

液压平台就嵌在房间中心的一个深坑中,周围环绕着无数的蒸汽管子和各种各样的化学容器。

四个帝国暴风战士站在一边,手里拿着激光步枪。

达斯?维达在打量了这间屋子之后转向卡内森,“这东西很原始,”他说,“但它应该可以满足我们的需要。”

一个军官冲到瑟斯君主旁边。“维达君主,”他报告道,“飞船正在接近——x冀种类。”

“好。”维达平静地说,“监视天行者并允许他着陆。我们很快就会为他准备好这间屋子。”

“我们只把这套设备用作碳凝,”云城行政长官紧张地说,“你把他放进去,可能会杀死他。”

但维达已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他有一个方法可弄清楚这套凝结装置的威力有多大。“我并不望皇帝的战利品被损坏。我们首先会测试它。”他向一名暴风战士示意了一下。“把索洛带来。”黑暗君主命令道。

兰度快速地看了维达一眼。他还没有对这个令人恐怖的人类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十足的邪恶作好准备。

x翼正在快速地下降,开始穿破包裹住这颗行星的那些厚厚的云毯。

卢克越来越担心地检查着他的监视屏。也许阿杜有比这块监视屏所显示的更多的信息。他用计算机向阿杜敲了一个问题。

“你还没有探测到任何巡逻飞船?”

阿杜的回答是否定的。

于是卢克完全相信了他的到来一点也没被察觉,开始向前疾驰冲向在他痛苦的幻像中的那座城市。

六个猪形的乌格罗特正忙乱地准备着碳凝室,兰度?卡内森和达斯?维达——现在已是云城的真正主人——在旁边看着。

乌格罗待们在碳凝平台上正把一张铺满管子的网——象一种外星巨物的血液循环网一样——放进深坑中,再举起**管,把它们装到合适的地方。然后这六只类人兽抬起棺材似的容器,把它稳稳地放在平台上。

波巴?费特冲进来,后面跟着六个帝国暴风战士。战士们使劲推着汉、莱亚和类人猿走在他们前面。在类人猿宽大的背上捆着的是只被部份装好的斯内皮尔,他还未接上的手和腿被粗糙地绑在他镀金的躯体上。机器人的脑袋,面对着与乔巴喀相反的方向,正忙碌地到处转动,努力看清他们正到哪儿以及正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维达转向猎奖者。“把他放进碳凝室。”

“如果他不能幸存下来又怎么办呢?”精于算计的皮巴?费特问道,“他对我可有很高的价值。”

“帝国会补偿你的损失。”维达简洁地回答。

莱亚痛苦地叫道:“不!”

乔巴喀掉转他毛发蓬松的脑袋,愤怒地大吼一声,并直接向看守着汉的暴风战士冲去。

斯内皮尔恐惧地尖叫起来,举起他那只能活动的手去保护他的脸。

“等等!”机器人叫道,“你在干什么?”

但类人猿已经和战士们扭打起来,毫不畏惧他们人多势众或斯内皮尔惊恐万状的尖叫。

“哦,别……别打我!”机器人乞求道,努力用他的独臂保护他未装好的地方,“别!他不是认真的!冷静下来,你这个毛乎乎的傻瓜!”

更多的暴风战士冲进屋来加入到搏斗中。有些战士开始用他们的步枪抢托击打类人猿,还打到了斯内皮尔身上。

“哎哟!”机器人尖叫道,“我可没干什么呀!”

暴风战斗们已开始制服乔巴喀,而且正准备用他们的枪托打破他的脸。突然,压过这场冲突的吵闹声,汉叫起来。“乔,不!停下,乔巴喀!”

只有汉?索洛才能使狂怒的类人猿离开他的战斗。汉使劲挣脱看守他的卫兵,冲过去拆开这场搏斗。

维达向卫兵们示意了一下,让他们放开汉并且停止打斗。

汉抓住地朋友粗壮的手臂让他平静下来,并严厉地看了他一眼。

惊慌的斯内皮尔仍在不停唠叨。“哦,是的……停下,停下。”然后,他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感谢上帝!”

汉和乔巴喀面对面站着,汉严厉地直视着他朋友的眼睛。他们紧紧地拥抱了一会,然后汉告诉类人猿:“把你的力量留到另外的时候,朋友,留到力量对比不是如此悬殊时。”他努力向他眨眨眼,让他放心,但类人猿悲愤不已,并哀吼了一声。

“是的,”汉尽最大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多保重自己。”然后他转向一个暴风战士,“你最好用链条捆上他,直到这件事完了为止。”

当暴风战士把一根链条拥到他腰上时,乔巴喀克制自己没有反抗。汉给了他朋友一个最后的拥抱,然后转向莱亚公主。他们也紧紧拥抱起来,就象他们永远不会松开一样。

莱亚久久地深情地吻着汉。而当他们的亲吻结束时,莱亚眼中已充满了泪水。“我爱你,”她轻轻地说,“以前我不能告诉你,但这是真的。”

汉的笑容又恢复了他那种熟悉的得意。“记住这句话,因为我还会回来的。”然后,他的面容变得更加温柔,轻轻地吻了吻莱亚的前额。

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她看着汉转过身,平静地、无所畏惧地走向等待着的液压平台。

几个乌格罗特冲到汉的旁边,把他的手和脚紧紧地捆住。汉孤独无助地站着,最后一次凝视着他的朋友们。乔巴喀满怀悲痛地看着他的朋友,斯内皮尔的脑袋也努力从乔巴喀肩上扭过来看着这个勇敢的人。行政长官,卡内森,在看着这种苦难的折磨时,脸上浮现出一种后悔的、严肃的表情。然后是莱亚,她的脸由于悲伤和痛苦已变了形,但仍努力坚强地站着。

当汉感到液压平台突然开始下降时莱亚的脸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张面容,而乔巴喀再会的吼声是他听到的最后一个朋友的声音。

在这可怕的一刻,伤痛欲绝的莱亚转过身去,而兰度的脸也由于悲痛而扭曲了。

立刻,燃烧的液体开始象一个巨大的瀑布一样倾倒进深坑之中。

乔巴喀躲开这个恐怖的场面,他转过身时正好使斯内皮尔对这个过程看得更清楚了。

“他们正把他包在**之中,”机器人报告道;“它是高质量的合金。比我自己的要好多了。这应该可以很好地保护他——也就是说,如果他能从冷凝过程中幸存下来的话。”

乔巴喀快速地扭头扫了斯内皮尔一样,用一声愤怒的吼叫使他的技术描述安静了下来。

当液体终于凝成固态后,巨大的金属夹子从深坑中夹起一个熏烧的东西。这个东西正在快速地冷却,有一个可辨认的人形,但毫无特征并坚如岩石,象一座未完成的雕像。

几个戴着厚厚黑色手套的乌格罗特走近汉?索洛裹在金属中的身体,并把砧板使劲推了过去。当索洛的身体砰地一声落到平台上之后,他们又把它续起来装进一个棺材似的容器中,并在容器的边上装上一个盒子似的电子装置。然后乌格罗特们走开了。

兰度跪下去,转动这个装置上的一些旋纽,并检查了一下测量索洛身体温度的量度计。他轻松地舒了一口气,点点头。“他还活着,”他告诉汉?索洛焦虑的朋友们,“并处于极好的冬眠状态。”

达斯?维达转向波巴?费特。“他全归你了,猎奖者。”他嘲弄地说,“为天行者重新安排碳凝室。”

“他刚刚着陆,君主。”一个参谋告诉他。

“确保他能找到到这儿来的路。”

“我该拿走现在属于我的东西了。”兰度告诉维达。他指的是莱亚和乔巴喀。他决心使池们迅速逃出维达的毒手,在这个黑暗君主违背他们的合同之前。

“拿走他们。”维达说,“但我留一支暴风战士小分队在这儿监视他们。”

“这不是合同的内容,”兰度强烈地反对道,“你说过帝国不会干涉——”

“我正在修改合同。祈祷我不会再进一步修改它。”

兰度的喉咙突然一下绷紧了。一个威胁的暗示,表明如果他试图给维达任何不便的话他会发生什么事。兰度的手下意识地伸到脖子上,试图掰开那只看不见的魔爪,但马上这只魔爪松开了。兰度急忙转到莱亚和乔巴喀面前。他的眼神可能已表现出一种绝望,但那两个谁也根本不想看看他。

卢克和阿杜在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拦住他们进行盘问,这使卢克很担心。没有人向他们要着陆许可、证明文件,或者问他们到这儿来的目的。整个云城中似乎根本没有一个人奇怪这年青人和他的小机器人可能是谁——或他们正在这儿干什么。所有这些都使卢克开始感到非常不安。

突然,在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些声音。卢克停下来,紧紧贴在墙壁上。阿杜激动地想到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到熟悉的机器人和人类中间了,便开始兴奋地啸叫起来。卢克急忙扫了他一眼,小机器人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吱吱声后便安静了下来。卢克悄悄从墙角看出去,看到在一条侧边的走廊中.一群人正走过来。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战斗铠甲和头盔的人,身后是两个云城武装士兵,正沿着走廊推动一只透明的箱子。从卢克站着的这个地方,他能看到箱子里装着一个悬浮的,雕像似的人体。箱子后面跟着两个帝国暴风战士,他们看到了卢克。

立刻,暴风战士举起了他们的激光枪并扣动了板机。

卢克躲开了他们的激光闪电。并在他们能够再次射击之前;扣动了他自己的激光枪。两个暴风战士的装甲胸部立刻出现了两个嘶嘶作响的烧焦的洞。

当暴风战士倒下时,云城卫兵迅速把箱子推进了另一道门中,而穿着销甲的那个人则对着卢克发射出一道致命的激光。这道激光刚刚错过了卢克,把他旁边的墙壁击落了一大块,冒出一团粉末似的碎片。当这团碎片散开后,卢克又从墙角探出头去,看到那个不知名的攻击者、卫兵、以及箱子都已消失在一道厚厚的金属门之后了。

后面又传来一阵声音。卢克转过身,看到在另一条走廊中走着莱亚、乔巴喀、以及一个不认识的、披着一件斗篷的人。一队帝国暴风战士看守着他们。

他作手势想吸引公主的注意。

“莱亚。”他叫起来。

“卢克,别!”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这是个陷阱!”

把阿杜去在后面,卢克向他们身后冲去。但当他冲到一间小屋里面时,莱亚和其他人都已不见了。他听到阿杜正一路狂叫着向这间小屋冲来。他转过身,正好看到一扇巨大的金属门猛地落下来,就在大吃一惊的机器人面前,发出一个轰鸣的铿锵声。

卢克已被切断了主要的出口。而当他转身去找另外的出口时,更多的金属门在这间屋子的其它出口处砰砰地关上了。

与此同时,阿杜站在门外,多少有些茫然。如果他刚才走得再近一些,哪怕是再近一点点,巨大的金属门就会把他压成一摊烂泥。他把他的金属鼻子靠在门上,发出一声宽慰的叹息,然后向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屋子里充满了嘶嘶作响的软管以及从地上一阵阵冒出的蒸汽。卢克开始仔细观察这间屋子。头顶匕有一个开口,通向一个他甚至不能想象的地方。他向前动了动,想看得更清楚些,而突然地,他站着的那块地板开始慢慢地升起来。卢克就站在这块平台上向上升着,决心去面对那个他跑了这么远来面对的敌人。

手中紧紧握住他的激光枪,卢克升到了碳凝室。除了从一些软管中漏出来的蒸汽的嘶嘶声以外,屋子里死一般寂静。在卢克看,在这间满是奇形怪状的机器和化学容器的屋子中;他好象是唯—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但的感觉又告诉他他不是唯一的。

“维达……”

他一边扫视着屋子,一边对自己说出这个名字。

“维达君主。我感觉到了你的存在。把你自己现出来吧。”卢克嘲笑着他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或是你害怕我了吧?”

就在他说话时,逸出的蒸汽开始翻滚起来,形成一团一团的白云。然后,就在这些灼热的白云中,维达出现了,并大踏步地走过嘶嘶作响的蒸汽,走在一条狭窄的走廊上。他的黑色斗篷拖在身后。

卢克向这个黑色恶魔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并把他的激光枪放回皮套中。他感到非常自信,感到已完全作好了准备来面对黑暗君主,就象一个绝地对另一个绝地那样。没有必要使用他的激光枪。他感觉到“力量”跟他在一起,并且他已为这场不可避免的战斗作好了准备。慢慢地,他开始走上那道通到维达那儿的楼梯。

“‘力量’和你在一起,年青的天行者。”达斯?维达从上面说道,“但你还不是一个绝地。”

维达的话有一种寒气刺骨的作用。卢克稍稍犹豫了一下,回想起另外那个以前的绝地武士的话:“卢克,只为知识和防卫才使用‘力量’,不要作为一种武器。别向憎恨或愤怒屈服。它们指引着通向黑暗之面的道路。”

但把任何一点怀疑都置之度外,卢克紧紧握住他的光剑剑柄,并迅速打开了激光刀刃。

就在同一瞬间,维达也打开了他自己的光剑,静静地等着年青天行者进攻。

怀着对维达的巨大仇恨,卢克把他嘶嘶作响的刀刃狠狠地砍在维达的刀刃上。但随着另一把防卫光剑的轻轻一拨,黑暗君主毫不费力地就使卢克的猛击偏转了。

这是间价格不菲的酒肆,门面不大,里面却宽敞,一掀帘子进去就是长宽各几十步的大厅堂,都铺着竹席,按照公卿家里的风格摆设一尺半高的小桌,客人们散坐饮酒,酒是八年陈的“冻石春”,伺候的都是眉尖眼角含着春色的妙龄女孩儿。后面的雅间里,偶尔传来男人的笑和女人的娇嗔,只不过去里面的花费更高。

“这里很贵的吧?”苏铁惜坐在桌边,双手老老实实的按在膝盖上,仿佛天女葵就坐在主位上,他还是捧着琴的侍童。

“别那么老土!”易小冉伸脚去踢他的膝盖,“放松,像我这么坐,这才是来这里玩的人该有的气派。”

易小冉的坐姿是“箕坐”,双腿摊在席子上张开,像一口簸箕,腰后面靠个丝绒枕头。易小冉下巴磕儿朝周围一摆,苏铁惜看过去,周围的酒客都是各式各样随便的坐姿,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放开腿,眼睛往四处瞟。

“看你就像个女孩似的,你又没穿裙子,怕人看见你的裤裆啊?”易小冉粗俗地笑,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冉,你哪来那么多钱?”苏铁惜犹豫着问。

“吃你的,你不是叫我哥哥的么?算我招待弟弟的头一顿,应该的!”易小冉使劲拍他的肩膀。

“哥哥。”苏铁惜老老实实地又喊了一次。

易小冉嘿嘿笑笑,放声吆喝:“伙计呢?还要酒!添新的菜!”

伺候的少女们看他一个大孩子,有几分醉意,穿得也不十分体面,怕是来惹事的,对了对眼神,最后始终站在角落里的一个年轻男人缓步走近,带着笑,话里有话的说,“两位客人也喝得不少了,别醉得深了,我们这店里酒好酒也贵,掌柜的说,就是让客人们浅尝辄止,喝得太多,怕伤身体。

易小冉对他冷冷的翻了个白眼,把一个小小的钱袋重重地拍在桌上:“狗才,上酒,小爷付得起钱!”

年轻男人有点尴尬,只得拾起那个钱袋,入手沉甸甸的,知道里面颇有几个金铢。既然是愿意付钱买醉的客人,他也无话可说,挥挥手,几个少女就款款扭着腰肢过来,陈设新的酒具,摆出纤柔的姿态筛酒,**的肩膀不时蹭一下苏铁惜和易小冉的胳膊,也不知是有意无意。

易小冉喝得兴起,一把搂住一个少女的肩膀,使劲捏了一下她的胳膊,一把把另外一个少女推到苏铁惜怀里。少女觉得痛了,嗔怒地挥拳打在易小冉肩上,易小冉呵呵地笑。

苏铁惜连手都不敢往少女身上放,易小冉又踢他:“你看看周围,男人们都是这样的,害羞什么?”

苏铁惜往四周看去,酒香纱影里,无处不是搂着少女的男人醉醺醺的笑,女人们的肌肤在烛光下仿佛光泽流淌的玉。

又是半斤醇酒下去,易小冉已经不太行了,他酒量其实有限,此时几乎是半偎在那个少女的怀里,少女不住地给他斟酒,想要这个年轻的客人再多花点钱。

“你看那里看呢?”易小冉冲苏铁惜说,“你身边坐着美貌的女人,眼神却老往外面溜。”

“小冉,我在看坐在那边的那个,弹琴的那个,你说她像不像葵姐?”苏铁惜指着不远处。

易小冉顺着他所指看过去,隔着一重帘子,确实那个陪酒的女人眉眼间很有几分像天女葵,只是更年轻一些,也生涩一些。她的客人显然很难缠,两个客人差不多半醉了,前后夹着她,伸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摩挲,女人的袍子领口被扯开了,露出半边白皙的肩膀。她竭力想要逃避,可却敌不过两个男人的力气,她所在的又是角落,外面的伙计轻易看不到,她也不敢呼叫惊吓了其他客人。

两个男人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手则紧紧地抓着她的袍领,想把那袭袍子整个从她身上剥下来似的,女人也死死抓着袍领抗拒,大大的眼睛盈盈发亮,大概满是泪水。一方扭动一方推搡着角力,为了女人胸口暴露出的每一寸肌肤征战,互不相让。

易小冉想起那天李原琪要买天女葵一夜时,他在天女葵眼睛里看到的一瞬间惊恐,像是一只被猎犬围捕却找不到家的兔子。大概那时候他再不出刀,李原琪就会抓着天女葵的袍领要把那袭袍子从她身上硬扯下来?就像眼前这样?

也许是因为酒气上涌,易小冉的心里一团燥热,又有一丝阴阴的狠意。

他拍拍膝盖站了起来,吸了口气,忽然直奔那边的竹帘。隔着竹帘他抬脚猛地踹出去,那两个男人的视线都在女人胸口一寸寸暴露出来的肌肤上,根本没有提防这忽如起来的踹击。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倒下,男人手里捏着的几枚金铢四处乱滚。男人和女人战战兢兢地靠在一起,看着一个侍从打扮的小子掀开竹帘,满嘴喷着酒气,眼睛里也满是血丝,一时间倒像他们是一伙儿,路上遇见了打劫的。

“客人,有话好说,好说,是我们怠慢了么?”不远处的伙计终于发现这里不对,急忙凑过来拉易小冉的袖子。

“哪儿来的不懂事的小子?”那两个男人酒也醒了,对女人也没兴趣了,“我们喝酒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易小冉斜眼看着伙计和两个男人,又看看那个女人,这才忽然发现女人眼里不是泪,就是天生水盈盈的一双媚眼儿,勾魂摄魄的。

他舔了舔牙齿,想找点茬,“我看这边陪酒的,都把衣襟拉到这里,”易小冉一比腰间,“你看看我们那边陪酒的两个娘儿,一本正经的跟世家小姐似的,你们这里陪酒,是有荤着陪素着陪的区别么?”

女人看周围几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到她丰盈的乳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扭动着身子慢慢把袍子拉了起来。

伙计愣了一下,失笑,悄悄凑在易小冉耳边:“我们这小店主要是喝酒的地方,陪酒的娘儿概不接客的,不过有些客人喝多了想亲热些,我们也不能拦着。客人你看地下那金铢,我们这里一个小规矩,一个金铢赌娘儿往下拉一寸衣服,连胜几把娘儿就自己把衣襟拉到腰间了,若是输了,也不算多少钱,图个乐子。您那边的两个娘儿,我看比这个还水灵得多呢。”

易小冉觉得一股酒劲涌上来,脑子里燥热得痛。他看看那两个男人,又去看那个眼睛水盈盈的女人,那女人正悄悄把手边两个金铢塞进袖子里。易小冉愣了许久,鼻子里哼了一声,疲倦地笑笑,他忽然发现其实那个女人根本不像天女葵,那漂亮的眼睛只是媚,一点也不刁钻辛辣。他左右看着,一卷卷竹帘后面,烛影摇红,尽是男人和女人偎抱着摇摇欲倒,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体上下摩挲,女人假意嗔怪着推搡。

他的头真痛。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那天晚上在露华大街,看着缇卫们在黑暗中刀起刀落,鲜血喷涌起来,将死的人一个劲地哀嚎,仿佛地狱里恶鬼撕扯人的灵魂吞食。他觉得眼前的场面有点像,那些男的女的恶鬼,他们猥亵地抱在一起,围在他身边舞蹈。

群魔舞蹈里,世界摇摇欲坠。

“给你给你,玩得好好的,兴致被扫光了。”一个男人用脚把地下的金铢都扫向女人。女人笑盈盈地道谢,一股脑儿的都收到袖子里去了。

“你喝多了?哪里来的小厮就敢来白鹭行舍喝酒?你今天不道歉,就休想这件事了结!”另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却还保持着帝都世家子弟的文质彬彬。

“谁是小厮?别看不起人!”易小冉一瞪眼睛,冲他一龇牙,透着一股青皮的凶劲,“我告诉你,在这个天启城里,没有人是好惹的!你看不上的人,你知道他后面有什么人?你知道他明天不会一朝登殿就当上大臣?那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个男人一下子愣住了,上下打量易小冉,不敢再说什么。他们大概是猜想没什么靠山的小厮,大概是没钱来这里喝酒的。易小冉那副嘴脸虽然上不得台面,却真正吓到了他们。

易小冉抖抖袖子,转回到苏铁惜这边坐下,那边伙计好言道歉,正给那两个男人重新布置酒席,那个女人得了赏钱,还在男人身边粘着不去,男人们大概也厌烦她了,推着她要她走开,却终于没推开,只得又让她软绵绵地靠在了身上。

“客人好赌不好赌?”易小冉身边的少女也想赚点钱,眉尖写满笑意地凑上来。

易小冉打量着她那张满是白粉的脸,只觉得她像是伎馆里的老鸨那样让人反胃,于是一把推开她,猛地灌下一杯酒:“脑子发热逗他们玩玩,没事。”

苏铁惜刚才大概也被他吓了一跳,现在只得点了点头,看那副样子也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小冉看着桌上蜡烛:“小铁,我不知道这次我有没有机会活命。”

“小冉你怎么这么说?”苏铁惜的眼睛瞪大了。

“我接了一个工作,今天喝酒的钱是预付的工钱。我要是这次活下来,我就出人头地,死了,一切都玩完!”易小冉咬着牙说。

苏铁惜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眼神慢慢灰了下去。天启城里如今说接了一个工作,谁都知道是什么工作,只有这活儿必须隐秘,赚钱又多。

“这事情我不想跟别人说,但我跟你说,是有几件事要托付你。”易小冉看着苏铁惜的眼睛

苏铁惜点点头:“小冉你说。”

“叫哥哥!”易小冉说。

“哥哥……你说。”

“葵姐是个不错的人,就是嘴巴毒一点……可对我们都蛮好。我知道在酥合斋里很多女人讨厌她,她很孤独的。”易小冉说着,觉得心里有一点发苦,鼻腔里酸酸的,“你也是男人,要保护她。我知道上次那件事,那个叫李原琪的家伙可不死心,上次他在路上遇见葵姐,眼神跟毒蛇一样往葵姐领口开气里钻。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死心,这是我惹下的祸,你帮我平了这件事。

苏铁惜用力点头。

“还有我觉得小霜儿蛮喜欢你,老是在私下里问我关于你的事……小霜儿长得挺好看,听说还没有卖过身,将来也是要跟葵姐学琴,卖艺不卖身的,你要是对人家也有点意思,就留点心。”易小冉吸了吸鼻子,“宋妈其实对我们不错,就是好唠叨,我欠她一个人情……前次厨房失火是我晚上去拿了点东西吃,结果大家都怪在宋妈头上……”

易小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来,活像个唠叨的老婆子。其实他在酥合斋也只呆了三个月,等他说出这些事情来,才发觉这三个月居然这么漫长,他居然认识了那么多人,经过了那么些事。

苏铁惜忽然伸手抓住易小冉的手腕,易小冉吃了一惊,停下了。

“小冉,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死的。”苏铁惜冲他用力点。

易小冉呆呆地看着他,两人都沉默着。

易小冉忽的抓起酒瓶,大口大口地把酒喝干,一仰头:“小铁!你说得对!我不会死!我是你哥哥不是么?我要是死了,不是扔下兄弟不管的笨蛋了么?我不像那些个蠢人,来之前我就知道帝都不是享福的地方,我知道这里正在杀人,杀很多的人!可我不会任自己被人杀死在这里,我不是那些蝼蚁一样的人,我八松易家的后人,要凭这双手,在帝都打我的天下!”

苏铁惜还是用力点头,他也实在是嘴巴太笨了。

“小铁,等我们长大了,我带你一起去打天下!”易小冉搂着苏铁惜的肩膀,“告诉天下人,世上有个易冉,还有个苏铁惜!你看我们的名字,多亮堂,本就该是扬名四海的人!”

两个人添上酒,又对饮了一杯。易小冉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小铁你等等我,我出门,有一点事……很快就回来。”

“有工作。”他在门边回头,冲苏铁惜眨了眨眼睛。

易小冉站在白鹭行舍的门口,忽然发现外面下雨了,雨点打在深夜寂静的街头,溅***点水花。对面是一座大宅,贴着老石墙,一树木槿开得正盛,随着雨打,紫红两色的花微微地飘落,浮在小街上浅浅的一层水中。

一泼雨洒在他脸上,他略微清醒了一点,深深吸了一口气,举目四顾。周围空寂寂的,没有半个人影。

“没有带伞?”有个声音在他背后淡淡地说。

易小冉心里抽紧,猛一回头,看见白衣黑带的人戴着一顶白色的斗笠,打着一柄枯黄色的大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看样子,他也是从白鹭行舍里出来的。易小冉比他矮了两头,可是从下往上,依然看不到他的脸。那个男人的脸上缠着白布条,只露出一双没有锋芒的眼睛。

“别吓人行不行?说在门口见的。”易小冉装作满不在乎地抖抖肩膀。

“我又没说一定要从外面来,我也是碰巧来这里喝点酒,看到了你和你的朋友。”男人淡淡地说。

“你可别对小铁动什么心思,他什么都不懂!”易小冉急切地说。

“怎么?那么关心他?”男人笑,“可我们不关心,我们只关心对我们有用的人。走吧。”

易小冉走在他的伞下,沿着白鹭行舍前的小街一路往前,这一带周围都是大宅,石墙高耸,夹道阴森,活了几百年的老树从石墙里撑起黑沉沉的树冠,在这个雨夜里看去仿佛巨大的鬼影。

男人站住了,前方是两条夹道的交叉口,他们身边是一株虬曲的老樟树。

“六日之后这里会有一场刺杀。”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交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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