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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的新娘(1 / 1)

发型师正在为恩锦梳着传统发辫。《+棋+子+小+说+网ωωω.α奉献》朱雅曼忽然一跺脚。想到了好点子。“哎呀恩锦。我觉得你那顶凤冠很适合这套衣服啊。赶紧打个电话叫佣人给你送过來。你戴着凤冠拍照。肯定是绝配。”

恩锦原本带着喜色的面孔忽地一愣。静静地说。“不用了。太麻烦了吧。”

“怎么会麻烦呢。这套照片是一辈子的回忆。一定一定要做到最完美才对啊。”朱雅曼坚持道。

恩锦再次拒绝。“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真的不必大费周章……”

“为什么呀。那顶凤冠真的很美。难道不该把它拍进來。”

恩锦细声说。“那是我妈妈留下的遗物……我想放在家里。不想带出來……”

“应该沒关系吧。你妈妈在天之灵。当然会愿意看见你在这里穿着喜服、戴上凤冠的。你不觉得吗。”

恩锦仍是不为所动。几番推拒之后。徐恩砚清晰地看见朱雅曼脸上出现了浓浓的困惑。眼看这困惑就要转为疑云。他适时出了声。“恩锦。听雅曼的吧。”

恩锦捏了捏锦绣辉煌的袖子。微怯地点点头。

二十分钟后。冯九就把那只妆奁尽职地交到了恩锦手上。却沒有急着走。而是站在那里端详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小女孩是如何扮成新嫁娘。

在冯九到來之前。徐恩砚竟不知转悠到哪里去了。恩锦心想。哥哥或许是去找子君姐了。怎么现在还不回來。她感到朱雅曼把凤冠嵌在了她的头顶。心中有些不安起來。真怕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如今她和雅曼。早已不是当年无知的小姑娘了。

徐恩砚在照相馆里转了半圈。总算一间小厅里找到了正在拍照的廖子君。她披着雾朦朦的头纱。头发挽成绵绵缠缠的发髻。婚纱白中透紫。裙摆好似炸开了一般。她窈窕温婉如天地间一株雪莲。回身冲他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那一瞬间。徐恩砚觉得自己肯定傻到家了。只知张着嘴望向她。半生尊贵、大权在握的徐家少爷。头一回在她面前感到自卑起來。

廖子君拎着裙子冲他行了个屈膝礼。把他拉到屋角。搔首弄姿道。“徐恩砚。快说快说。我漂亮吗。”

徐恩砚任凭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棋+子+小+说+网ωωω.α更多更全》“一般般吧。顶多是身材好点。”

“你夸我一句会死。”廖子君撅嘴。“你给我等着。以后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嫁给别人。让你把肠子都悔青。”

徐恩砚玩着她垂在腰际的头纱。“你敢。”

那时他只记得她的美。她的好。完全忘了什么凤冠。忘了恩锦和朱雅曼。还有把凤冠送來的那个人……廖子君一直是他遁世的凉亭。是他醉死的甜乡。让他看不见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他从她的发香里一抬头。望见的是厅中架起的相机。问。“你都拍完了吗。”

“还差几张。”廖子君说。

他等了几秒。多希望她能说。我们一起拍张照吧。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最多嘴上刻薄她两句。但他愿意充当一个临时的新郎。哪怕是一件道具。去陪她留个影。

只要花几个钱封口。摄影师们决计不会说出去的。这样。两人就能留下一张新婚的合照。聊作慰藉。

但廖子君并沒有这么提议。她空睁着双眼。根本沒看透他的心思。她是不会强他所难拉他去拍照的。她对他已沒有任何要求。

如果那天他们真的合了照。多年之后。徐恩砚从钱包中取出的那张照片。就会是两个人的。

不……

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徐恩砚站在摄影师身后观看廖子君拍完了剩下的几张照片。并不知道灾祸已在暗处翻江倒海。

这边恩锦任凭朱雅曼将那顶枝蔓繁多、凹槽纵横的凤冠戴了上來。勉力保持着心绪的平和。不让任何人看出异样。

朱雅曼十分热情地摆弄着凤冠的别针和小构件。力图达到最好的拍摄效果。然而。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只听得嘎吱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崩裂了一般。恩锦感觉自己脑中的弦也顷刻断开了。

朱雅曼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使劲地甩了甩手。带出疾风擦过恩锦发白的面孔。恩锦听到自己变窄的嗓音。细如割手的纸片。“怎么了……雅曼。这是怎么了。啊。”

“我的指甲断在你的凤冠里了。”朱雅曼特意为婚礼留了粉晶晶的长指甲。因为太长了。干起细活难免碍手。折断也不是怪事。“我沒事。断了就算了。你稍等。我找找那截指甲掉进哪里了……”

说着。朱雅曼把食指伸进凤冠回环的暗道之中。整座凤冠亮得迷人眼。她什么都看不清。那些深沟窄壑也不是她的手指能够进出自如的。她刚探手掏了掏。恩锦就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别。你千万不要……我、我來帮你找……我对这凤冠熟……”

随即就猛一抬手去摘头上的凤冠。

“啊。”朱雅曼见状。赶忙制止了她。“干什么啊。一截指甲而已。把你急成这样……回头再说吧。我好不容易才摆出了最佳位置。你可千万别动它。坐下坐下。”

“哦……”恩锦颤抖着坐回了椅子。“那、那好。我们就快点拍照吧。”

摄影师脆脆地吹了一声口哨。恩锦克制住脸上的惴惴。用听觉捕捉到摄影师的方位。把脑袋转向他。虚无地看着镜头。

小西凑了过來。舔了舔她的手背。温热的舌头令她感到些许复苏。她冲镜头露出了绝美的一个笑。

她的亲人冯九并沒有看见她的笑。而是直盯着那盏凤冠。目光渐渐寒起來。

他照顾恩锦多年。是最了解她的人。她脸上的一丝异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更遑论今日如此反常。

压抑已久的徐家杂役冯九。如披着羊皮的兽。嗅见了半生渴念的血腥。

徐恩砚就在这个时候回來了。冯九收住了阴狠神情。又换上仆人的微笑。离开照相馆时。恩锦紧抱住手上的妆奁。像是母亲护着婴孩。她想了又想。还是不敢把刚才的事告诉哥哥。以为这样就能当作沒发生过。

照相馆老板叮嘱三位小姐百日后再來拿照片。可最终。这套喜照成为无人认领的弃物。只除了徐恩砚当天从廖子君的摄影师手底下偷出來的一小张底片。他不想厚着脸皮让子君送一张照片给他。只能采取这种顺手牵羊的方式。

第二天。徐恩砚就去影印店洗了张五寸照。放在钱包的隐蔽处。直到走回了徐家的宅邸门口。他还攥着钱包不撒手。一边抬头望风。一边埋头猛看照片上的人。他最喜欢的女人。她穿着婚纱。就像要嫁给他……

这时。他不期然感到肩头上挨了一记轻拍。

他刹那回头。有个女孩穿着蓝布印花裙子冲他轻笑。

他们有多久沒见了。

“唐樱。你怎么來了。”徐恩砚有些出其不意的惊喜。“刚到吗。唐叔叔呢。”

“嗯。我们刚到。我爸听说徐叔叔这段时间总病着。就过來看看他。我们两家好多年都沒聚过了……喏。我爸去那边抽烟了。”唐樱指了指远处。只见唐铁山一身布衣肃立。手执烟斗。身形伟岸中透着一点苍老。岁月还是在这个铁汉身上留下了痕迹。

当徐恩砚骇觉自己手上还拿着那张照片的时候。唐樱已经非常八卦地望了过來。“恩砚哥。你刚才鬼鬼祟祟地在看什么。咦。新娘子。你结婚啦。”

“沒有。沒什么……”徐恩砚慌忙收起照片。冲唐樱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哪有什么新娘子。你看错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恩砚如何知道。他的新娘永远不会是照片上的女人。而是眼前婷婷而立的姑娘。她才是他今后的妻子。是真正穿起婚纱将身嫁予他的人。

“对了。你们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徐恩砚掏出了家门钥匙。隔着大门。他隐约听见了小西激亢的吠叫。这小家伙一向温顺亲热。今天是怎么了。

“我们按了很久的铃了呀。可是沒人來开。只有小西在猛叫。”唐樱摊手。

“这怎么可能。家里明明有人啊。”徐恩砚心中陡地响起警报。别说家里侍卫仆从十几人。就算再不济。恩锦至少是在家的。她出门绝对不会不带小西。

钥匙在锁孔中咯吱一扭。大门应声而开。整个宅院静得像坟场。杳无人迹……徐恩砚刚走进去几步。小西就从主楼那边飞奔而來。前爪乱抓。狂叫不止。徐恩砚嗓子一腥。看见小西咧开喘气的嘴上一片血汪汪。

小西用牙齿扯住徐恩砚的裤腿狠命往主楼的方向拖。徐恩砚一直被它带到恩锦的房里。只见恩锦跪坐在地板上。淌着眼泪。面如枯骨。手上的匕首正抖抖颤颤地横在她森白细脆的手腕之上。

“哥。我们完了……”恩锦惨笑。“凤冠被冯九拿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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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相忆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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