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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只为了他(1 / 1)

廖子君走上前。双手轻抚徐恩砚紧闭的双眼。咽泣道。“徐义龙问过我。有沒有可能找到混进基地的方法……呵。他一直都很烦我。一定是走投无路才会对我开口。但我只是个女人。是沒什么地位的廖家小姐。我哪來这么大的本事。可是……你听着。不要放弃。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美狄亚无法忍受英雄伊阿宋的覆灭。当天。廖子君回到家里。挑了一件最好看的裙子穿上。前襟一排珍珠纽扣闪着刺心的光。她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刮着柔长的秀发。发梢处打了结。怎么也梳不开。

她运足臂力死命一扯。头发如琴弦一断。她痛得开始呜咽。

廖子君打扮得美丽夺人。皮囊下的那颗心却不知是美是丑。她此生贫瘠。仅剩下两件有用的财产。就是这副迷人的色-相。和她对徐恩砚的爱。半夜。她搭了出租车上山。在军事基地周围蹲了一阵。很快就看见守卫队的分队长马征交班后从基地侧门走了出來。穿着深绿的军装隐沒在高草间。

廖子君从小在山上长大。对这一片的路太熟了。她如幽灵一般飘在马征身后约百米处。未几。马征上了一道土坡。隐入了位于坡顶高屋建瓴的值班室里。

廖子君跟了过去。透过窗子往里看。只见屋内一张窄床倚墙而立。床头散落着各种地图书籍。旁边放着单人用的脸盆被褥。墙角的置物架上搁着望远镜、打火机、大小军刀和一些电线盘结的军用设备。据她所知。这是基地值班队长的宿舍。今天。住在里面的人是马征。

廖子君不急不迫地敲了敲门。门后。刚解了制服领扣的马征出现了。看见是她。明显愣了一下。半晌沒回过魂來。

他们已经很久沒见过了。透过值班室里的小灯。她发觉他晒黑了很多。身板似乎也比从前更结实。只是青涩犹未减损。她冲他明媚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子……子君。怎么是你。”马征连忙整了整衣冠。面上似闪过一抹伤。但最终还是微笑。廖子君看得出來。对于上次的闹崩。他仍未释怀。

“我上山逛逛。正好在路上看见你了。就一路找过來……我们好久沒见了。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的有点想你。”廖子君一缕烟似地进了门。旋身将门关上。裙摆一飞。似乎根本不觉得大半夜上山逛逛是个太拙劣的谎言。『推荐百度/棋-子*小/说/网阅读』

马征退身让她进屋。垂眼看着她的裙角。好像并不怎么认同她随口夸示的想念。她四顾望望。确认了屋里沒有别人。“对了。你就住在这里是吧。一人住一间这么大的宿舍。挺不错啊。听说你现在是分队长了。这就是士别三日……呃。那个什么……后一句是不是……”她挑起眉角望住他。“如隔三秋。”

她好似说了个引以为荣的精彩笑话。笑得艳光四射。马征身体紧了紧。转身去给她倒水。背影像石膏一样僵直。“子君。你为什么会來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喂。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问心仪的女人找他有什么事。”廖子君绕到他面前。“还是你已经变心了。你不想见到我。哦。那我现在就走……”

“沒有。我沒变……”马征说到这里又止住。扭过脸。疏离地把水递给了她。“你先坐吧。坐下再说。”

“偏不。我要你先坐。等你坐了我再坐。”廖子君接过水。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

“为什么。”马征疑道。见她不回答。便只能自己先坐在了沙发上。廖子君端着水杯走向他。一阵迷香飘过。她像一片天鹅之羽栖息在他的大腿上。探头就去吻他。

马征惊得不能自已。满脸涨红。试图推开她站起身。却被她压了回去。马征喝道。“子君。你这是干什么。”

“难道你不想。”一摇一晃间。廖子君杯里的水泼了出來。打湿了两人的衣裳。子君讶呼。“啊。我的衣服湿了。怎么办。不能穿了……”

那些珍珠扣子在清水的浸润之下更加耀目。廖子君手指极快。闪电般地一颗颗解开了它们。她正要掀开前襟。就像她最初在徐恩砚面前做过的那样。马征就羞愤地伸手将她的衣服合拢。强行挣脱了她蛇一般的缠结。站起來连退几步。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以为我会喜欢看你这么轻贱。”马征大口喘气。“你对别人也是这个样子。可以随便脱-衣服。”

“不。马征。除了对他。就只有对你了……只有对你……”廖子君步步逼近他。绝不让眼泪掉下。“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收回上次的话……我已经沒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來找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想怎么讨回你在我这里受到的伤害都可以。只要你帮我一次。我想救他。我必须救他……”

“你在打军事基地的主意……”马征如同挨了当头一棒。恨恨道。“你想让我放徐家的人进基地。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你都是为了他……”

“我为了谁。这并不重要……”她不要脸地抱住他。往他胸口贴。“重要的是。我现在就在你怀里……”

“廖子君你放手。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冒着毁了一生的风险给徐家放水。只为了跟你过一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就是最头牌的妓-女也不值这个价。你又算得了什么。”

他终于将她当初给他的羞辱尽数返还。廖子君觉得爽快。“是。我什么都不算。我高攀你了。你可以把我当成玩物。当成泄-欲泄恨的工具。当成不会反抗的牲畜。只要你肯帮帮我。我绝不会说出是你给徐家开了后门。你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想想看啊。有谁会怀疑你。你跟徐家非亲非故。甚至还有血仇。而我是廖家的小姐。别人一定觉得我能找到很多破解基地的方法。谁都不会猜到是你……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给我一张通行门卡。还有基地的内部地图。我知道。你能弄到这两样东西……”

“想都别想。你别痴人说梦了……”马征挥开她。“我会帮徐恩砚。他父亲害死了我父亲。”

“是马师长先下令暗杀徐司令的。这是我父亲的旨意。你要怪就怪我父亲。”廖子君一次次被他推开。又一次次贴上去。“害死马师长的不是任何人。只是军中的纷争。”

“对。我也讨厌军中的纷争。可你别忘了。只要徐廖分出了输赢。就什么都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二虎相斗的局面。子君。别白费力气了。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哥哥。说你來找过我。你是廖家的内鬼。”

“我赌你不会说的。”廖子君缓缓将食指放进齿间。狠力咬破。挤出满指的血。涂匀在自己刚才亲吻他时被蹭掉口红的煞白嘴唇上。“不过。就算赌输了也无所谓。我沒有什么可输的了……我只能告诉你。如果徐恩砚有事。我绝不苟活。”

她利用的除了马征的欲-望。还有他的真心。马征如遭电击。愣在那里。望着廖子君唇上的血红。

“我明白你心里一直有我。那么。我死的时候。你会不会为我哭泣。你是亲手替我掘了墓穴。除非你救救他……”她嘴唇一开一合。如同念着最执迷的咒语。如同全世界只剩了这一件事。“救救他吧。救救他……”

“你为什么这么爱他。”马征被妒意烧得发疯。将她粗暴地按在墙上。盯着她那张精致而灰白的脸。“你就这样要挟我。你只是仗着我爱你。廖子君。我那么爱你……”

她终于落下泪來。却弯起笑。“我知道。我都知道……”

徐恩砚从來沒有对她说过“我爱你”。在一起快十年了。仍然沒有……廖子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收到这三个字。竟是在这样的残局里。从这个被她弃如敝屣的人嘴里。

“他不配被你爱。要靠一个女人才能在军中站稳脚跟。他算什么东西。”马征又怒又哀。却爱怜地捧起她的脸。“是他让你來对我投怀送抱的。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根本不在意你……”

马征伤心地看着她。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

“不是他让我來的。他压根不知道我來了。是我自己愿意的。”廖子君也捧起他的脸。将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肌肤之上。“马征。你不希望我來吗……这辈子。就算沒有徐恩砚。我也不会属于你。父亲和哥哥不可能把我嫁给你。以后。会有其他大富大贵的少爷來娶我。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再也得不到我了。不如今天……”

马征尝到了她唇上的鲜血滋味。她的衣裙从肩头滑落。他们狂烈地相吻。她对他说。“我需要你爱我。我很高兴你爱我。很高兴……”

事到如今。已是破釜沉舟。退无可退。当她感受到马征的入侵时。一阵穿凿的恶痛袭遍全身。她记起自己刚流过产。连十天都不到。身体远未恢复。但她还是坦然迎击这疼痛。痛到几乎痉挛晕厥。痛到被汗水浸透一遍又一遍。整个人都像被巨手从中间撕开了。快要死了过去……

她不会让马征感觉到她的剧痛。她要把压在身上的男人伺候得很好。一切都是为了他……

她默念着。为了他。为了他。只为了他……

...(..)

(不悔相忆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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