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见得似乎并不是很吃惊,赵云冲却被这金丝大刀的硬度怔得一震,实没想起这金丝大刀竟是一把宝刀!
只听黑衣人沉声道:“刚那'海沙派'掌门催无邪用这金丝大刀,与我斗十几个回合,虽这大刀能招架我的'亡命剑',但到最后他还不是一样的落败,此刻你来,岂不是一样要赴他的后尘!”
刚赵云冲虽经了惊魂一刻,脸上却仍是气定神闲,平声道:“哦?是吗?事情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不愧是名满天下的赵云冲,气势就是不一样,好,那今日我们就看看结果到底如何?”
“亡命剑”顺势一挥,一股劲力夹杂着剑气,自左向右,斜劈而到,威力甚是端的惊人。
赵云冲不敢大意,退后一步,手中大刀一抖,使出了平身绝技“飞花雪剑”里的一招“剑挑飞花”,招式轻盈,精妙绝伦。
但此路剑法始终要配上他轻盈的佩剑,才能把威力发挥到淋漓尽致,此刻他佩剑已断,手中使的乃是别人笨重的大刀,此刀虽是一把宝刀,但宝刀难配剑法,使出的威力便就大打折扣了。
赵云冲用大刀使出剑法,没斗上几招,却又已处了下风了,且那金丝大刀的硬度虽能招架“亡命剑”,没被削断,但刀刃上早已痕迹斑斑,不堪入目,心知再与他拼不了几个回合,这金丝大刀早晚也要被削断。
那老者便是黑衣人口中的“海沙派”掌门催无邪,他与在旁的柳湘燕见得赵云冲的处境,不由得急得团团转,可到了此时,他们也实是无计可施。
便在这时,突听那黑衣人又一声哈哈一笑,道:“赵云冲,你去死吧!”
柳湘燕乍听此音,心下不禁一惊,剑光闪动之间,黑衣人的“亡命剑”竟已插进了赵云冲的胸膛,登时血如泉涌,当的一声,赵云冲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脸色变得煞白。
这一变故,直让柳湘燕与催无邪始料未及,大惊之下,柳湘燕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捡起地上“海沙派”弟子尸体上的大刀,一招“横扫千军”自向黑衣人拦腰砍去。
她武功虽不算一流,但自小被柳震天培养长大,武功造诣已是不浅,那黑衣人的“亡命剑”此刻正插入了赵云冲的胸膛,见柳湘燕的大刀砍到,闪避不及,忙抽出长剑,当的一声,硬生生接下了她这一招。
柳湘燕但觉右手虎口一震,大刀和亡命剑相交,一阵火花之后,大刀又被从中削成两段。
黑衣人沉声喝了一声:“你简直是来送死!”
就在他喝声之时,柳湘燕不管许多,来到赵云冲身边扶住他,口中关切的问道:“赵云冲,你没事吧?”
赵云冲嘴角带着血丝,淡淡的苦笑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我死不了!”
柳湘燕见得赵云冲胸膛下面的衣服,满是鲜血,声音变得有气无力,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逞能!”
此时黑衣人手中的“亡命剑”一抡,径向柳湘燕肩头削到,露出两只眼睛变得得意之极,因为他知道此时的赵云冲和柳湘燕已是他的盘中肉,任他宰割;还有就是,今日杀了赵云冲,日后独霸武林,便再没有人能阻拦了。
赵云冲在旁见得,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心!”
但此时柳湘燕已来不及闪避了,就在这千钧一发,柳湘燕立时便要丧命之时,那“海沙派”掌门催无邪大喝一声:“催命断肠散”,接着右手一挥,刹时一股白白烟雾直向黑衣人疾洒了去。
黑衣人还未及反应,立时便被那烟雾洒中,全身上下被洒得白白的一遍,双眼被白烟笼罩,已看不清前面的事物,“亡命剑”削去之势便不得不停下。
催无邪一招得手,立时来到赵云冲和柳湘燕身边,低声道:“我们快走!”
柳湘燕不及思索,便扶着赵云冲紧跟着催无邪向大厅后院而去。
催无邪怕黑衣人立刻追来,走时说道:“你已中了我独门毒药'催命断肠散',三日后不服解药,立即毒发而死,你好自为之!”
黑衣人听得一惊,待他眼睛能看清之时,赵云冲等三人已不见了踪影,想到适才催无邪说的话,冷声道:“什么独门毒药?这点毒还想毒死我,简直就是笑话!”
他口中虽这样说,心中却想:“我还是快回去把毒解了再说,万一这毒极是难解,那可是大大的不妙,这赵云冲已被我刺穿心肺,他是神仙也难救活,只要他一死,我便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想到此处,便不在追击他们,一个转身便离开了“海沙派”庄院。
催无邪带着柳湘燕二人,仓皇的来到了一间“海沙派”地下密室,这密室门口是在催无邪的厢房床底下,由一个机关控制,不知道之人,是极难发现的。
这密室下全是由石头筑起石屋,此刻虽是温度温和的秋季,这石屋里却是冰冷得犹如寒冬。
石屋大大小小有十几间,每一间石屋都有一扇由机关控制的石门,一旦石门关上,在两个时辰之内若找不到机关,便会被永远关在里面,再也出不去了。
此时三人便在其中的一间密室坐下,催无邪并没有把密室门关上,因为他们只是暂时在此地住下,又因密室机关门有时间限制的关系,所以不能关上。
此时赵云冲伤势严重,血流不止,柳湘燕吓得脸色惨白,转头向催无邪道:“催前辈,赵云冲伤势如此之重,我们该怎么办呀?”
催无邪定了定神,叹声道:“小姑娘,你用破布把他的伤口堵住,先止住他的血,我马上到其他密室去取几颗药丸来护住他的心脉,至于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真的要听天由命了。”
说完便转身向其他密室而去,去取丹药了。
柳湘燕见他胸膛伤口鲜血仍流个不止,心头急得快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及思索,忙从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几块布条,轻轻解开赵云冲胸膛早已被血水湿透的衣服,然后把布条用劲按住伤口。
赵云冲此时并没有昏迷过去,头脑仍很清醒,见着柳湘燕为自己疗伤,心下一阵感动,强忍着疼痛,发话道:“柳姑娘,今日幸好有你在,真是谢谢你!”
柳湘燕用劲按住伤口,眼中含着泪,道:“你伤势这么严重,不要再说话了,你再说话,我们也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