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白马骑兵止住冲杀,逐步后退,策府则是发起了强势的反击,步步紧逼。高寰见到莫六一直冲在前头,他几次想要上前搏杀,但都被身边的军官拉住,众人劝说家主不要意气用事。高寰强压怒火,指挥骑兵们且战且退。
高家骑兵一碰上策府就被迫后撤,曾天霖见状不禁唏嘘。武卒营这边状况稍微好些,他们被萧承三人拦住,两军展开厮杀,这完全就是军士作战素质高下的比拼。军士们纠缠在一处,谁都没有占得多大的便宜。袁木头和刘彦正斗在一块,两人气劲都凝聚在兵刃上,一时也分不出胜负。
宣侗在城内,他一直关注着两边的战事,同时地道处的异动,他也时刻留意着。白马骑兵第一阵伤亡颇重,接下来不敢贸然再冲击,叶证一众势必也要陷入苦战,而萧承这一侧,战事焦灼,他随即命另一支军士出城支援。
三方在黑夜中厮杀,城外和城内都燃起了火把,文帝得知策府发动反击,也是命金晖群、顾旭瑭赶紧赶去北门,第一时间把战况传回宫中。风邪众人远远观察着策府、高家、武卒营的厮杀,千西看了一阵,无奈摇了摇头,风邪明白其所指,就和几人一道去向了西门附近,策府集中了大部分兵力,所以其余几门城防也是薄弱了不少,风邪领着众人趁乱,潜入到了建业城内,直赴王宫。
莫不语和莫六率军和白马骑兵展开了近身搏斗,骑兵一旦无法展开冲击,战力也就下降了大半,策府军士们稳步推进,高寰则是焦急不已。几次派人询问所埋**情况如何,但军士们数次告知还未抵城门。高寰无奈,只能率军和策府展开血战。
武卒营这边,又一支策府军士加入战团后,武卒营竭力抵挡了一阵,还是没能守住,逐步向大营退去。曾天霖见到策府悍勇,此刻对手士气如虹,他决定暂避锋芒,保存实力对付濡须口的锦帆军,就下令全军且战且退。
双方厮杀了良久,战局仍不明朗,高寰见到武卒营在后退,心中暗骂,索性的是军士来报,**已至城门,但眼前的状况,白马骑兵前有钩镰枪阵和陷阱,即便是把城门炸毁,也多半无济于事,但高寰心中恼怒,即刻下令死士们去引燃**,炸了建业城北门。
叶证率着军士们加快步伐,一路冲杀过去,已逼近高家营帐,不少白马骑兵无心恋战,已从后营开始逃离。武卒营这侧虽然牢牢守在营帐前头,但也是坚持不了多久,曾天霖让袁木头断后,大部军士已开始撤退。
十余名高家军士已在地道内举起火把等待命令,但还没等到家主下令,从头顶地道处突然破了一个大口,随后,几名策府军士就跃下地道,极快的把十余人一一击杀,还没等外头的高家军士反应过来,他们很快就爬出地道,投下大堆石块,把白马骑兵辛苦挖掘的地道一一封死。
高寰迟迟没有等到**炸起,他反复催促,最后得知地道被策府破坏,他愣了一阵,知道宣侗把一切都算计到了,此次他们都败了。再看武卒营,已经开始在全面后撤,他一咬牙,下令白马骑兵撤退。
宣侗并没打算就此放过这两支军团,他亲自来到了北门口,骑上战马,拔出兵刃,挥剑一指前方,命全军出击。
污衣道人、肖仲覃、袁一尘站在城墙上,他们知道宣侗这一战基本已解了建业之围,策府一军,连破玄甲军、武卒营、白马骑兵,宣侗不亏为东越第一名将,建业城这一战必将写入史册。风邪一众一直没有出现,三人也是颇有顾虑,不知道九黎接下来又有何部署。
策府全军突击,士气大盛,兵分两路,追向武卒营和白马骑兵。这一阵追击,一直至天明,高家白马骑兵丢盔弃甲,武卒营稍微好一些,袁木头率军断后,一路抵挡,为大队争取了不少时间,但武卒营也是伤亡颇重。
建业城内,风邪潜入王宫,他径直来到了文帝寝宫,极快的把侍卫一一击倒,文帝见到风邪诡异出现,颇为心惊,刚想呼喊救驾,但风邪却是极为邪魅一笑,来到文帝身前,小声说道:“陛下想活命的话,就闭嘴。”
文帝颤颤悠悠说道:“你想干什么?”
风邪直接开口说道:“陛下怕不怕宣侗,策府?”
文帝此刻强作镇定回道:“宣侗是我东越大都督,守卫建业,有什么可怕?”
“陛下没有说实话,或者说陛下不在乎自己这王位。”风邪极为阴沉说道。
“你们是九黎的人?”文帝实在想不出这时候能潜入王宫的还能是那一方的人。
“不错,我只是来和陛下做些交易,我族所求只不过是一席安身之所,离开西北极寒之地,如陛下能舍一地给我族安身,那么我们会全力帮陛下铲除一切隐患。”风邪说完,退了一步,不在咄咄逼人。
文帝早和向章绝表达过合作之意,只是章绝被宣侗埋伏击杀,所以之后双方就断了联系。文帝也猜到这名老者估计就是章绝当时说起的主事之人,他定了定神,回道:“宣侗身边高手众多,就算除去了宣侗,还有策府,我想你们九黎还没那么大的能力吧。”
“陛下错了,凡事只要除去一众领头之人,连根拔除其错综复杂的关系,军士们无非就是听命行事。”说完,风邪微微一笑,盯着文帝。
文帝没再犹豫,迎上风邪的眼神,说道:“好,只要你们能帮朕除去一众乱臣贼子,朕自当封地于九黎一族。”
“多谢陛下。”风邪一抬手,转身离开了文帝寝宫。
随后文帝召来顾旭塘和金晖群,他命顾旭瑭密切监视城内剩余策府军士的一举一动,并适时撤换城防。另一步,让金晖群赶去濡须口,督战,势要把武卒营和白马骑兵全部歼灭在东越境内。
高寰和曾天霖退了一路,宣侗亲自率军追了一路,两日后,双方在濡须口对峙。宣侗并不知道宫内发生的一切。就在策府准备联合锦帆军对武卒营和白马骑兵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金晖群来到了濡须口,他并没有去干预宣侗的作战指挥,只是简单告知文帝的旨意,就一直呆在了军中。
叶证、莫不语、萧承、刘彦正几人对金晖群突然到来,都是深感忧虑,文帝在这个时候派金晖群前来,怕不仅仅只是督战那么简单,宣侗这一战让其在军中威望达到顶峰,文帝必定有所顾虑。莫不语想到了爷爷莫朴至,几次提醒宣侗,但宣侗似乎并不在意,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击溃敌军。
很快锦帆军和策府就同时发起了攻势,锦帆军中果然出现了众多三十六水寨的弟兄,两军悍勇,很快形成了合围之势。曾天霖当下就决定向西面突围出去,武卒营和玄甲军合力突破锦帆军围堵,全军撤去九江港方向,决定渡河至夏口,再返回西魏。宣侗得知其意图后,派萧承、刘彦正一路追击,武卒营并不是溃败,在设置了层层阻拦后,半数军士撤回了夏口。总算未全军覆没。
高家白马骑兵被牢牢围住,锦帆军和策府连番发起攻势,击溃了近九成骑兵,但对面镇南军渡河南下接应,锦帆军和三十六水寨的弟兄被数度冲击后,河道出现缺口,高寰率剩余不到一成的白马骑兵狼狈退回北秦。
这一战,终于结束。策府在濡须口休整了一日,分兵一部分留在濡须口,继续固守,防止北秦镇南军南下,其余军士则回去建业。林平辉率锦帆军返回九江港。策府和锦帆军这一战的战绩很快传遍了中原大陆,但东越各地战事依旧继续。
金晖群随策府返回建业,他一一记下了濡须口发生的一切,准备告知文帝,策府和锦帆军并未全力堵截西魏和北秦敌军,最终让两军突围,各自安然回国。
策府刚回到建业城下,就见到城防上的守备军士已不再是策府的人,宣侗随即下令,全军在城外驻扎,不再进城,同时派人进城告知城内策府军士全数撤出建业。文帝本还担心宣侗见到城防军已换,会有所动作,但见到策府全体撤出建业,他稍稍心安。金晖群入宫禀报后,文帝则是大怒,他当天就召宣侗进宫。
宣侗进宫后,文帝并没有责怪,而是频繁赞其功绩,并通知宣侗,稍后会在宫内设宴,犒赏一众沙场将士。宣侗颇为大度,叩谢圣恩后,就返回了军营。出宫时,他迎面见到了正要入宫的陈义诺,陈义诺见到宣侗,就把其拉到一旁问道:“大都督,在濡须口,金晖群可有什么动作?”
宣侗微微一笑回道:“并未有所动作。”
陈义诺欲言欲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宣侗一句:“小心金晖群。”
宣侗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出了王宫。
陈义诺看着宣侗挺拔的背影越来越远,小声言语了一句:“希望这东越的脊梁不要被小人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