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锐章嗓子里都漫起一股腥甜,他怎么也想不通,容彻为何要处处跟自己作对!
自己何处得罪过他?
不曾,以前的亲戚关系,魏卿卿都打理的很好,甚至在魏卿卿嫁过来时,容彻还曾代表国公府出席,给足了自己面子,后来虽然与国公府往来不多,但国公府待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是因为魏卿卿的死吗?
想起那夜的大火,容锐章心情有些复杂起来,可那场大火,并非是他放的,况且容彻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侄媳儿,跟自己这个前途无量的侄儿过不去?
容锐章想不明白,可空见大师不喜的目光让他也没心思再多想,再不甘心,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但指望他就这么轻易放过魏卿卿么?
容锐章幽幽往小屋里瞥了一眼,不论如何,他今日都要逼魏卿卿显出原形来。她如今不是十分珍惜那魏青山和魏虎么?那两个莽夫可不似她这般狡猾,他就不信魏卿卿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
容彻在送走空见大师后,伫立屋内,良久,冷冷扫了眼黄迎:“出去候着。”
黄迎脚步没动,阿鲲这才从高高的房梁上一跃而下,手边拎着的是被打晕的游方和尚,和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的魏卿卿。
黄迎上前:“主子……”
“你先出去。”魏卿卿知道,容彻今儿必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不然不会叫阿鲲提前藏在这屋子里,而且还未叫黄迎发现。
黄迎只得应下。
待阿鲲拎着那和尚也出了门,容彻才紧紧盯着面前的魏卿卿,问她:“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二爷早已盯上臣女,臣女就这么点本事,想必爷都看明白了。”魏卿卿垂眸。
容彻不满她这个回答:“容锐章说的,是不是真的?”
“爷是指相爷的那些诨话?臣女不知,臣女也想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也省得相爷对臣女穷追不舍。臣女怕自己因着这张脸,误了爹爹和哥哥们的前程。”
魏卿卿答。
她的话有理有据,而且镇定的不像话。
容彻就这样看着她,想看出她撒谎的痕迹来,可她仿佛从来都不会暴露出一丝痕迹,除非被抓个正着无可辩解,譬如那次在假山里……
“爷。”
屋外,阿鲲的声音传来。
魏卿卿知道,容彻就算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来,重生这等玄乎的事,只要她一口咬死,谁能证明?
“何事?”
半晌,容彻到底收回落在魏卿卿身上的目光,回过身去问。
“魏家二公子方才与陈家公子动手,失手将陈家公子打死了。”阿鲲答。
“打死了?”
魏卿卿唰的抬起头来,二哥打死了陈安?要知道陈家虽只是四品,可在上京根基深厚,族中是有女子入了宫做了妃嫔的,而爹爹一个从六品大理寺丞,二哥必死无疑不说,陈家若是手狠,爹爹一个纵容之罪,流放三千里必然跑不了。
容彻眼角余光微动,吩咐阿鲲:“陈家与国公府不宜为敌,此事不必再管。”
说罢,容彻便没有丝毫犹豫的提步往外而去,可就在他准备要踏出屋门时,身后一道颤颤的‘二叔’传来。
容彻拢在袖子里的手紧握,回头就看到了那眼睫沾泪的身娇体软的妩媚小女子。
魏卿卿对上他灼热的眼神,一时想不透这个容二叔到底什么目的。
但不管什么目的,利用也好,好奇也罢,现在能救爹爹和二哥的,陈安死了,陈家可不会给自己去周旋的时间。
“二叔,请你救救爹爹和二哥。”魏卿卿语气脆弱,却不知道容彻的内心此刻好似熊熊烧起了一团火,让他恨不得即刻将她拥在怀里拆股入腹才好,他的卿卿,真的没死!
“卿卿。”
“是。”
“以后不许再叫二叔。”容彻严肃的看她,魏卿卿皱眉:“二爷?”
“要叫夫君。”
容彻负在身后修长手指捻了捻,等处理完今儿的事,他要马上抬着花轿,将她迎娶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