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微微抬头,看见一张俊美的容颜,微微含笑看着她,她想了想,心里很是喜欢这个小饰品,才说道:“我与你不相识,你告诉我你住在何处,我明日取钱给你。”
“模样倒是清秀,倒是第一次有人不乐意我傅少帮人付账的。”傅七少长笑,盯着她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极为顺手地一拿,“倒不如用这白玉簪抵债可好?”,黑长发披在肩上,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拿起摊位上最好的李花花环,戴在千晚头上。
千晚看着他手中的簪子,微微皱眉,倒是很认真的想了想。
“姑娘,我叫傅七少,可否告知芳名?”傅七少看着她的模样,越发觉得她若是好好装扮装扮,定是极美的。
“不成。”千晚摇了下头,皱着眉头开口很仔细地说:“你只替我付了十俩银子,但这种白玉簪子若是搁在当铺,定能当个二十两银子,你这是在诳我。”说罢,便伸手夺回簪子。
傅七少微微一愣,竟听到这般有趣的回答,不免十分对她感兴趣,只是他已经在路上耽误了许久,他瞧了眼不远处的风雪楼,笑着对这个有趣的小姑娘说道:“今日我还有要事,小姑娘,这花环便送你玩耍,下次有缘再见。”说罢,便快步往风雪楼走去,却被人袖子一拉,他有些惊讶回过头,看着千晚。
“你送我一个花环,我便送你一句话。”千晚眼神微微一亮,似乎闪过很多画面,她顿了顿,神色微妙,很是慎重看着他说道,“情缘已断,不如放手,方得宏图。”说完,便松了手,瞥见那方一个人影,脚步不免跟上去。
傅七少看着这个有趣的姑娘,听了最后那一句极为认真的劝告,不在意笑了笑,便抛在脑后,疾步往风雪楼走去。
而千晚跟的那背影,转了几个弯,却又找不到了,猛然被人群一挤,便撞到一个人的怀里。“千晚,看到我也不用如此激动。”头上传来的是封清越低低的笑意。
她仰起脸,正好满脸通红落在封清越眼里,那一眼,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当他一个人行走在游离的黑暗中,都没有忘记那一眼,他怀里的小姑娘发如鸦羽,歪歪地戴着李花繁织的花环,露出额上的青色刺青,眉眼间懵懂而害羞,面色微微羞赧,那张脸还没完全长开说不上是如何美丽,但却留在他心里很久很久。他胸口微微一疼,似乎有什么翻涌而上,继而又平复开了,他皱了皱眉,不免握紧了扶着千晚的手,看着她眼里微微有些难受,才后知后觉放轻了。
“抱歉,想起了些事情。”封清越扶起她,用手拨了拨她跑乱的头发,又正了正她的花环,将她带出了人群里,到了一处岸边的小石椅上,“你戴着这个很漂亮。”
“我刚才似乎看见司花了。”千晚停了停,说道,想起他似乎并不知道她的事情,想了想,才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你不是不很奇怪我的这些行为。”
“哪些。”封清越让她坐在小石椅上,自己微微蹲在她面前,从怀里拿出丝帕,一点点擦去她额上的汗。
“比如我在大成王宫画出莺萝,用竹灯笼结棋生的魂魄,甚至是华朝那起死回生的术法。这些异术在你们眼里怕是不容于世,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我怎么会这些异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吓人,毕竟我觉得你们人间若看见死人复生,怕是觉得我是个妖怪。”她攥紧手里的簪子,有些难受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