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子,你这是在间接告诉我,我在意儿子超过在意你么?”
叶薰浅斜了祁玥一眼,没好气地吐槽,祁玥听罢忙不迭地点头,“难得世子妃还有自知之明,真是不容易呢!”
“你讨打是不是?”
叶薰浅伸手便往祁玥额头上轻轻一敲,这段时间她享受的是国宝级的待遇,祁玥凡事都顺着她,让她尽可能保持心情舒畅,难得像现在这样跟她“唱反调”。
“哪儿有?”
祁玥回了一句,他伸出手,将叶薰浅细润光滑的手包裹其中,仔细揉了揉,生怕她因为敲自己额头而手疼似的。
皇后见他们旁若无人般在一旁“打情骂俏”,心中倍感欣慰,只要小祁和浅浅幸福就好,用她一个人的牺牲换来他们一家的美满,也算是值得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么想,祁玥和叶薰浅未必也这么想!
“小祁、浅浅,本宫有些乏了,先回房歇息,今晚的月亮很圆,适合赏月。”
皇后抬头看了一眼那轮悬挂在天边的明月,不知为何,她的眼角竟然染上了几许湿意,她生怕祁玥和叶薰浅看出些什么来,所以侧对着他们,余光掠过身边不远处这对相拥的男女,心中充满了感慨。
“姑姑,你的风寒之症才刚刚好,受不得这中秋的寒气。”
祁玥对此表示理解,于是吩咐碎玉,给皇后引路。
皇后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往自己未出嫁时的房间走去,祁玥和叶薰浅目视她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感到丝丝沉重。
“祁玥,姑姑回娘家,之前怎么也没见跟那么多人?”
叶薰浅脸色有些不高兴,皇后是什么性子她很清楚,回祁王府和她闲话家常时从来不会像今天这般大张旗鼓。
今天这样的阵仗,想必是齐皇的手笔。
“事出反常必有妖。”祁玥摇了摇头,清声吐出这七个字,抱着心爱之人在一旁坐下,一双黑色的眸子里波云诡谲,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怀孕初期的女人,容易疲劳,表现在爱睡觉这一方面,叶薰浅便是其中之一,和祁玥在朗朗明月之下你侬我侬还没多久,她就打了个哈欠,祁玥见状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声道:“可是倦了?要不我们睡觉去?”
叶薰浅眼角抽了抽,听到他说“睡觉”这两个字,总是让她想到某些事情……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和她都是夜猫子,正常情况下早睡,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男人想要了……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他被药老三番两次提醒,在她怀孕满三个月前是绝对不敢乱来的,当然,这一切还得归功于他对她的愧疚。
“好。”叶薰浅十分干脆地应下,她本来就想躺着睡了,祁玥这么说,正中下怀!
“我抱你回房。”
祁玥对药老的话记得十分清楚,且贯彻落实,想起孕妇前三个月应该多躺着这一条,他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压根儿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弄得周遭瞧见这一幕的侍女们掩面偷笑。
叶薰浅脸皮薄,觉得很不好意思,可是想起这个男人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一刻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可能放下她,因此挣扎拒绝什么的倒显得矫情。
反正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抱一下着实算不得什么。
从小到大,除了她爷爷父王之外,还没有哪个男人像祁玥这样抱过她……
她搂着他的颈,微微扭头,瞧着那条通往城堡的路,有些长、有些远,在迷离的夜色以及橘黄的灯光下显得朦胧而唯美,这一刻,她多想这条路没有尽头,他们就像现在这般相拥着,直至永远。
“祁玥……”
叶薰浅手臂稍微使力,让自己的唇靠近他耳侧,她如兰的气息绕在他的耳廓,染上几许绯红,男子的眸瞳里一片幽深,身体不可抑制地僵硬了,他素来骄傲的自制力在她一声软语呢喃里溃不成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世上再也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对他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那样软软地唤着他的名字,便让他不可避免地情动了。
“嗯,我们回房。”
祁玥抑制住身体与内心的渴望,言简意赅地说。
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他怕伤到她……
男子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路旁的花草在不断后退,叶薰浅枕在他肩膀上,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诚然,她很喜欢他赋予她的这份安全感。
多少个没有他在身边的夜晚,她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拿着他们曾经的合照,回忆着彼此间短暂的点点滴滴,靠着回忆支撑自己。
祁玥脚程较快,温馨的主卧近在咫尺,这一间充满爱的卧室,是他们共同设计打造的,那张宽敞而柔软的大床,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勾起祁玥的回忆,此刻也不例外。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凝视着她,紧接着低头在她诱人的红唇上吻了吻,嗓音有些沙哑道:“薰浅,还有二十天……”
叶薰浅:“……”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自是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知为何,她蓦然想起了他书桌上那本她亲自制作的台历,某世子在九月初五那天画了个红色的圈圈。
她有将每日重要事项记录在台历上的工作习惯,每一年都是这样,而他回祁王府后,她便当起了甩手掌柜,而他只用了一天时间跟她交接,便能上手,从这一点上看,这个男人拥有十分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及接受力。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将她的台历收起,反而继续用着,继续用着看看日子也就算了,还把台历据为己有,用来标记提醒这种事情!
祁玥见叶薰浅一言不发,他眸子里星火可密,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静静地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张绵密的网,将她笼罩,不允许她逃开,叶薰浅蹙了蹙眉,觉得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够久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手臂酸痛,她轻咳了一下,脸上浮现起一丝无辜,“咳咳……还有二十天什么?”
抛去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叶薰浅用一种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眼神打量他,祁玥在叶薰浅面前直接惯了,此时闷闷道:“还有二十天闺女虚岁就满三个月了。”
“然后呢?”叶薰浅没想到祁玥会换一种方式表达同一个意思,不过,他没有点破那件事,她也乐于装傻。
“然后本世子想和她亲近一些。”
祁世子幽怨无比地将自己的想法悉数道出,叶薰浅装傻充愣,笑着给某世子“科普”道:“才三个月而已,离出生还有七个月呢,不急!”
“不行。”
祁玥摇了摇头,十分坚决地反对,而后徐徐道:“宝贝现在总是和本世子唱反调,就是因为当初他在娘胎里时,本世子没有好好跟他亲近,所以他出生后才对本世子感到陌生。”
叶薰浅华丽丽地囧了,这个男人还能不能再无耻些?
“你不是常常说,要注重胎教么?闺女儿现在说不定还不认识本世子……”
祁世子显然是忍不住了,天天抱着她睡觉,还时常有反应,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家小祁玥都快要憋坏了,那可是会影响薰浅日后幸福的,所以,这事儿马虎不得!
“你想多了。”
叶薰浅嘴角抽搐,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堵住这个男人越发流氓的话,索性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
“祁世子,你这欲求不满的模样,让我很难相信你五年的清白!”
祁玥瞳孔猛然一缩,她竟然怀疑他的清白?
感觉到男子眸子里闪过的危险,叶薰浅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缓缓道:“十个月就忍不住了,那你这五年里怎么过来的?”
这种问题,若是在成亲之前,打死她她也问不出口,可是现在,两人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还生了个儿子,不得不说,她的脸皮厚了不少,当然,和某人相比,依旧差得很远。
直白的眼神和语言,将一向厚脸皮的祁世子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因怀里的女人,在这一刻刷新了他的认知,她什么时候连这种问题都敢问了?
毕竟,她有多害羞,他一清二楚。
“嗯……在冰火两重天,我每天想的都是这么活下去……”
言外之意,极少有时间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见祁玥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叶薰浅兴趣渐浓,有这么一瞬间,她真想知道他怎么解决这种事情的,毕竟这个男人拥有着年轻的身体,她兴致盎然,示意他继续,“然后呢?”
“然后,等和你重逢,就和你做到下不来床。”
某世子妃:“……”
听到这,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在夜幕山庄时如此禽兽的原因,敢情是蓄谋已久,想了整整五年?
“哼,没出息!”
叶薰浅别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再看一秒,便会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醉人的眸光里无法自拔,祁玥嘴角牵起一抹瑰艳的弧度,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心灵受伤,勾唇道:“等再过二十天,当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时,你就知道我有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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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柿子:爹爹,您和娘亲的爱情故事可歌可泣,宝贝想在齐都日报上连载漫画了。
柿子:哦?那敢情好,最好让那些狂蜂浪蝶好好瞧瞧你娘亲有多爱本世子,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小柿子:那漫画名叫“史上第一流氓柿子”肿么样?
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