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定后,环顾着眼神看了那些人,伸手摸了跟前的一个小男孩的脸蛋,他身上的衣服破烂,脏乱不堪,她矮下身子轻声问:“是不是很饿?”
那男儿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白梅,把我们的吃的和银钱都分给他们吧!”阮梦晗从白梅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了那个男孩儿,还不忘吩咐她,要照顾其他的人。
寒冽见此,也从马上下来,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把这些都分给他们,前方的战士怎么办?”
阮梦晗没有理会他,而是大声对白梅说:“还等什么,带到一旁分了吧。”白梅偷瞄了一眼寒冽的神色,按照阮梦晗的吩咐,带着几个侍卫到一旁把东西都给百姓们分了。
阮梦晗这才看着他,同样低声的说:“民为重君为轻,王爷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往往百姓才是撑起一个国家的人,至于我们带着那点东西,对于前方战士来说,都不够解燃眉之急。更何况,皇上之前就已派人送粮食和粮草到战场了,我们先要把他们安抚好了才是正事。”
寒冽听了她的话后,嘴角不觉扬起微笑的弧度,她的每一次见识,都让他惊奇。
那些百姓得到吃的和银钱之后的神情激动万分,纷纷跪地感激,阮梦晗把她们扶起来,笑着说:“请你们不要担心,也不要对国家失望,失去的土地,前方的将军和战士一定会帮你们夺回来的。”
“可是前方连连失守,这让我们怎么相信。”有人提出了反对的声音。
“胜败乃是常事,我想问各位,你们原来都是做什么的。”
他们都出声,当然种地的百姓居多,还有一些事经商的人,阮梦晗听后反问道:“你们种粮食的时候也不是每年都丰收,这也需要看老天会不会下雨,地里的蝗虫会不会多;你们经商的时候也不是每年都赚钱,买卖东西的时候,也要看受不受人的欢迎;既这样,凭什么要求前方的战士一开战就得到胜利,他们也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的帮助。”
“我们都是东宸的子民,望国家兴盛是每个人的夙愿。可是,国之兴盛,匹夫有责。前方的战士打仗就已经很累了,还要照顾你们是否平安,如果可以,为何我们自己不站起来,不给他们拖后腿呢。”
“可是,自从我们来这里,地方官员根本就没管我们。”
“就是,即使我们想,又能做什么呢。”
阮梦晗正要开口说话,不远处来了大批的官兵把那些百姓挥离开,留下中间的一条道路,只见有几个人大步赶来,行至他们面前,跪地行礼,“微臣参见靖王爷,参见淑妃娘娘,微臣救驾来迟,还望王爷、娘娘恕罪。”
其他人听后才知是来了大人物,纷纷都跪地参拜。
寒冽在一旁蹙眉,他们来这里虽然有圣旨的命令,他们都知道,可是却没说要来着禹城内。
寒冽让他们起身后,看了一脸那人谄媚的嘴脸,冷笑一声道:“这里没有人惊扰,何来救驾一说,你是说这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吗?”
“这~”罗辉瞟了一脸两旁的百姓,而后憨笑着说:“是微臣误会了,王爷息怒。”
“你就是这禹城知府大人?”
“微臣正是。”
“听说你都不管前方来的百姓,此事是否属实?”寒冽双眼微眯,寒冰似眸中直射向他。
“王爷冤枉,微臣没有不管,这是......”罗辉还要狡辩,别不想被人打断。
“这是什么?你就是这样做百姓的父母官的,本宫看你满口胡言,你这官职也别要了,和百姓一起体验一下疾苦的好。”阮梦晗见他还要狡辩,忍不住出声打断,这样的人不说实话,也没必要听他的废话。
主要是她身子不好想要赶快解决了此事,昨晚就来了月事,疼的她难受,可又不好多说什么,正是因此,白梅怕她劳累过度,说是要进禹城好好休息一晚。
“娘娘息怒,微臣......”
“好了,不要在狡辩了,来到这里的百姓衣食住行,给你五天的时间统统办好,如果办不好,你知道后果的。”寒冽也看出了阮梦晗的异色,不知她怎么了,所以还是先让她找个地方休息的好。
“微臣遵旨。”罗辉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快速领命,他原想着皇上为何要一个女子来着凶险连连的地方,经阮梦晗一开口,他才了解这女子的厉害,要的绝对是结果,而不是过程,跟她废话,无疑是找死。
那些逃难来的百姓纷纷点头称谢,脸上失落的表情已不再,换上了兴奋的神色。
阮梦晗这时看着他们,又继续说了几句,“请你们相信我,这场战事不会持续很久的。”
“淑妃娘娘我们相信你。”
有人大喊道,阮梦晗只是笑笑,和他们道别。
罗辉邀请他们到自家府中过夜,只是阮梦晗不想看到他那嘴脸就拒绝了,只是找了个客栈住下。
那就客栈的老板一看有重要的人来,赶忙给他们收拾好的房间。
他们选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客栈,不豪华,却干净朴实;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带头,现在战事紧张,不可铺张浪费。
阮梦晗在上楼梯之时,那种疼痛感袭来,让她弯下了腰。
寒冽赶忙扶住了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阮梦晗摇头,这种事让她怎么说,毕竟现在的时代这么保守。
寒冽见她不说话,急忙把她抱起来,对白梅吩咐请个大夫来,而后就直奔房间里去。
白梅踌蹴了一下,还是跟着上去了。
进了房间里后,寒冽把阮梦晗放在床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见白梅跟进来,有些温怒,“不是叫你去找大夫吗?”
阮梦晗无语,吐口而出道:“只是亲戚来看我了,用不着这么麻烦。白梅你去帮我熬点姜糖水。”
“是。”白梅绯红着脸色轻声应道。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也明白意思,转身推门出去了。
寒冽不解的看着她,深想一下,才知是什么意思,脸色有些不自在,只轻咳了一声来掩饰尴尬,伸手拿起被子给她盖上。
“咳~用不用本王帮你揉揉。”寒冽的脸上布满了红晕,有些为难的问道,可又不忍心她那么疼痛。
‘噗’阮梦晗笑出了声,只盯着寒冽看,而后收了神色才道:“不用了,本宫可是皇上的女人。”她只是用了一种玩笑的话语拒绝的了他。
寒冽表情微变,甚至是有点不甘和悔恨。看着她出声道:“本王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嗯。”阮梦晗轻声答应,看着他离开房间,而后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他那摸样还真是少见。
白梅来到客栈的厨房,准备给阮梦晗熬点姜糖水,绿意慢慢摸索着也来到了厨房。
“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白梅赶忙上前扶着她。
绿意轻笑一声,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累,不用去休息,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白梅会意,“你的眼睛能看到一点点了?”
绿意的笑意的笑容更大了,用力的点头。
白梅也替她开心,扶着她到一旁坐下,她自己找了姜糖放到熬药的炉子中。又上了楼找到绿意服用的药,拿下去一块煎了。
绿意在一旁也用扇子闪着火炉,让她做些事她才过意的去,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把姜糖水熬好后,白梅把它倒在了碗里,正要端去给阮梦晗喝,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末,想了想,倒了一点在姜糖里面,这药粉是倾城雪送到她手里的。
“绿意,你小心被烫着手,等会下来,我把药倒在碗里,你在喝。”看到绿意微笑着点头,她才放心的离开。
到了阮梦晗的房间,她还没有睡着,怕是疼得难受,睡不着。
“主子,先起来把姜糖水喝了吧。”
“嗯。”阮梦晗看她进来,点了点头,坐起了身。
白梅端给她,她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这才感觉肚子舒服了些。
“绿意呢?”
“她在厨房里煎药,主子,她的眼睛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白梅接过她递过去的碗,开心的说道。
阮梦晗也替绿意高兴,她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晚膳我就不用了,别端进来了。”她吩咐了白梅后,就睡下了。
隔壁的屋子里,寒冽站在窗前无声无息的看着纸条上的信息,脸上像染了寒冰一样,冷酷不堪,天石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该死的冷逸轩,又是他坏的好事。南绥女皇竟听了他的话,不准备从寒澈的背后反击了。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收服岭南一带。
他到底是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得到女皇和圣安公主的赏识,而听信了他的话。他们之间的联系,钟离恪也不得而知。
他走到桌子旁,提笔书写一番,然后分别装了两个信封里面。
“天石,派人把这个交给南绥三公主,而这一封交给咱们当今的圣上。”天石一一把那两封信接过,收到自己的怀中,而后出了房间去交给其他人送去。
寒冽看着天石离开,然后双手背后陷入自己的思绪,他给皇上的那封信里,点明了冷逸轩和南绥女皇暗中有联系的事情,这对于寒玄来说是不能忍得吧。
毕竟自己可信的谋士却和他国的人有关联,而且还是一国之主,他怎么会忍受得了,怕是得到消息就会捉拿冷逸轩了吧。
不觉眸子上已染上了阴狠的寒芒,冷逸轩此人很可怕,除掉了他也好。
而他却不知,冷逸轩早就离开了京城,现在正在北陵的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