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坠,余晖洒落在湖面,映衬的一片红艳,天水相连在一起,湖面、烟霞,一片残红。
燕云收功完毕,走出茅草屋,夕阳西下,照耀在其身上,仿若佛光普照,一条金色大道映衬在其脚下,犹如通天之路。
“轰”、“轰”、“轰”……就在这时,平静的湖面,传来阵阵颤动,沉闷的响声传到燕云的耳际,犹如战鼓雷鸣,轰隆不断。
微风难荡的湖面,此时却波光粼粼,涟漪荡漾,让其产生一种汹涌的错觉。
燕云回首观望,立刻脸色大变。只见湖面尽头,一个黑点正急速而来,不断放大,雷鸣般的巨响,正从其上发出。
“轰!”、“轰!”、“轰!”......
越来越响的轰鸣,犹如晴天惊雷,炸响天际。每一次的惊颤,就像一记铁蹄,踏在平静的湖面,让其随之共振。
燕云虽然第一时间用手堵上了耳朵,但依然耳鸣哄哄。
近了,更近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诡杆,仿若擎天巨柱,漆黑如墨,诡异的符文缭绕其身,看上去神秘莫测。
而后是巨大的帆,高挂诡杆,迎风鼓荡。但细看之时,却发现,此帆,空洞密布,破烂不堪,犹如一匹破旧的烂布,褶皱的褶子像沟壑般随处可见,让人怀疑是否随时会被风化掉。而且在此帆上,有很多污血痕迹,颜色深浅不一,一看就知历经战火洗礼,但却岁月难葬。
就是这样一面帆,带着巨大的战船急速前进。
望着那如山岭般的漆黑巨无霸,燕云震撼的同时,心生胆寒,四处环顾,寻找藏身之地。
奈何,除了面前的湖,就剩下身后的那间破旧的茅草屋。但空旷之地,一件破旧的茅草屋本就显得突兀,此时战鼓雷鸣,大船接近,很显然有人要来。
看着这轻颤的湖面,燕云心中甚是焦急。
幽幽湖水,深不知几许。
“唉!”心中一叹,把心一狠,深吸一口气,燕云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摒心静气,微露半个脑袋,静静观望。
虽然隔着很远,但燕云依然感觉到了阵阵惨烈气息,这个庞大的上古战船,不知历经了多少战火的洗礼,才能流露出如此气势!
战鼓阵阵,一股萧杀之气弥漫开来,即便在湖里,燕云也能感受到那种苍凉之意,悲壮之歌。
片刻后,战船临近,仿若一座山岳,静静的匐卧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停在眼前。燕云见状,马上把头缩进水里,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静静聆听,不敢窥视。
轰!轰!轰!
此时,鼓声如雷,雨点般急促起来。由起初的深沉变的高亢起来,磅礴之意,浩瀚如海,仿若一曲战歌,激荡人心。
随着战鼓的雷鸣,燕云的心仿若也滚烫了起来,满腔热血,激情澎湃,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参加战斗。
嘶!嘶!嘶!
像感受到召唤般,不断有人从远处急速而来,有单独一人的,有三五成群的。这些人,有老人,有壮年,也有花季般的少女,他们满脸萧然,神情肃穆,写满决然与悲壮。
远处,又有人而来,是几个少年。他们犹如野人一般,兽皮裹身,纷乱的头发犹如鸡窝般顶在头上。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充测着与之年龄不符的狠烈。犹如一匹匹幼小的狼崽,犀利的眼神,锋利的獠牙,仿若随时准备着致命的一击。
很难想象,是如何的岁月,让这里的人艰难如此,悲壮如斯!
在战鼓声中,所有而来的人,寂静无声,像一支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排列整齐。
战鼓响,悲壮歌;
鲜血祭,古葬国。
斩妖除魔问天地,
为何天弃岛上古葬国?!
轰、轰、轰!......轰、轰、轰!
“轰!”
随着最后一击鼓槌的落下,一声沉闷低沉的鼓声,经久不断,圈圈涟漪荡漾在天地之间。
苍凉,悲壮!残阳如血,红霞映天。仿若天殇般,似在预示着什么。
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千数号人,男女老幼,参差不齐,满目萧然,脸上写满悲壮,但却更多的是决然。萧杀之气弥漫,杂牌般的军队,却有着铁血雄师般的气势。
此时,战船上出现三人,其中一人,白发如雪,但却虬须满脸,手持白骨大棒,身着兽皮,**着上半身,粗犷而狂野,宛如正从远古部落走来!微微渗出的汗水淌在他结实的胸部,犹如巨龙潜伏,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扎实的肌肉,在夕阳中折射出一种金属的光泽。随着呼吸慢慢起伏,流露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杀气。
另一人,沐浴着火光,手持金色骨鞭,背负如同真凰翎羽般的披风,眸子若闪电,带着汪洋般的神火,睥睨天地间。
还有一人身影有些模糊,仿若来至混沌,不能全部显现。让人对其浮想联翩,满是好奇。
这三尊身影,都显得有些原始,在夕阳的照耀下,仿若染着金色般的光泽,像战神一样,顶天立地,霸气无边,让人产生一种膜拜的冲动。
他们正是这战船的领袖,三尊擎天之柱般的人物,带领着古葬国的人们斩妖除魔,在这天弃岛艰难生存。
三人并列站在船头,看着底下有数的人群,神色木然。其中,手持白骨大棒的虬扎大汉环顾人群,上前一步道。
“魔以现,妖气动;古葬国,鲜血流。杀不完的妖魔,斩不尽的敌,即便天地无情,但我亦有悲。奈何,天弃孤岛,古葬难存,生死决战,在此一役。胜,我仰天大笑笑苍天!败,我洒尽鲜血归故里!吾,古葬国,国人千万,天弃于斯。与魔为邻,与妖作伴,夹缝求存,艰难如蝼蚁。三千战役,儿郎尽去。今,国人尽出,毕生死于一役,鲜血问道,尔等可敢?”
声音如金属撞击般,铿锵有力。
“杀!杀!杀!”底下众人,无论老人,亦或小孩,手举长矛,战戬,大声回应。
声音滚滚,杀气滔天,一股股战意弥漫,汇聚,如百川汇海。万马奔腾般,形成惊天战茅,直冲霄汉。
惨烈!悲壮!即使藏在水里,燕云也能感受到这股萧然的气息。沉闷的气氛,让其难受,胸中仿若大石在卧,压抑的让其喘不过气来,不吐不快。
“呼”
浊气尽出,胸闷感稍缓,但其马上一惊,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水中。
“咕噜噜”、“咕噜噜”
平静的湖面,突然冒出一连串的气泡,犹如鱼儿吐气。
本以静下来的场面,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但这突如的变化,却让所有人一愣,一惊!而后是无边的愤怒,杀气冲天。
出征在即,却有敌人窥视,如何能不愤怒。
船头三人,也是眉头微皱,虬扎大汉,用其手中的白骨大棒,用力一挥,一个灰蒙蒙的骨棒激射而出,闪电般击向冒泡的湖面,仿若长虹贯日。
诡异的平静,让燕云心跳加速,不敢有丝毫动作。但下一刻,只觉一股巨力传来,仿若泰山压顶,而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只觉。
骨棒击在湖面,像一颗炮弹,湖面如瓷器般碎裂开来,而后形成漩涡,漩涡越转越大,最后仿若形成飓风,要席卷九天。就在这时,在飓风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像一叶扁舟,随着漩涡的旋转,摇摆不定。
虬扎大汉,眼神如电,身影不动,一只大手却如魔擎般抓向黑影。
“咦?人形的?是人?”虬扎大汉,满脸惊疑,惊奇不定,而后看向另外两人。
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身着青衫,逢头垢面,仿若一个乞儿。脸色苍白,眼眸微闭,紧皱的双眉,显示着他此时的痛楚,即便在昏迷中,也难以自已。
其他两人围着这个少年仔细观看的同时,底下其他众人也是满脸好奇,惊奇不断。
“阿爹,那真的是一个人?不是妖吗?可他怎么会在湖里?”一个少年,身着兽皮,拉着他身边的一个壮年问道。
此时,这个少年,尽管依然满眼血丝,但却没有了那种阴冷的狠烈,有的只是一个孩子般应有的纯真与好奇。
“应该是吧!”壮年,不确定的回答道,同时用手挠头,如同一位乡村大叔般憨厚。
还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女孩,脏兮兮,只有一双大眼很明亮,皎洁如霞,不断向船头观望。但因其身体矮小,难以看清,只是一个劲的拉扯身边之人。
“阿叔,阿叔,快把我抱起来,让我瞅瞅那个怪物,到底长得啥样?”
旁边之人,听到小女孩的呼喊,洒然一笑,溺爱的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然后,用力一抗,就让小女孩,坐到了其肩膀之上。
(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