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女子眼见巨猿被束缚,粉脸生煞,美目之中有冷焰跳动,幽碧而没有温度,犹如内敛的火山,只待喷发,便可焚天灭世。
被束缚的巨猿,在见到雪衣女子眼中跳动的火焰后,神情更加暴躁,那原本将要冲出的身形竟是强行的停了下来,紧绷身体呈现一种极度戒备的姿态。
显然,它从女子眼中跳动的火焰中,察觉到了一股强烈到极致的危险感觉。
此时的它,早已不是最完美的状态,之前在那灭世一击之中,早已受伤不轻。此刻,以垂死之态,极尽防御,但,依然漏洞百出,不能收尾相顾。
此刻,如果再被击中,恐怕就会真正死亡,修行不易,即便如巨猿般,依然畏惧死亡。
于是,它眼中尽管凶戾之气依旧,但却多了一丝退意。
不过,这种时候。雪衣女子显然不会让重创的它轻易退走,当即右手再点,无数紫色细丝,再次浮现,对着即将被撕裂的大网缠绕而上,让即将成功的挣脱的巨猿功亏一篑。
同时,雪衣女子,牙咬舌尖,一股血线喷射而出。
顿时,天地之间,磅礴之气弥漫,自那血线之中散发出来的雾气,竟如一股洪流,在天空上蜿蜒流转。
而后,血线散开,颗颗血珠,鲜红如钻。若珍珠般,跳动之间,不断变换,仿若一个个小精灵,蹦跳之间,不断排列组合,而后形成一支战茅,静静凌空,冰冷的锋芒试是死神之尖,直指巨猿。
见此,雪衣女子不再犹豫,印法一变,双目之中冷焰有灵,若一只碧绿小鸟,翩然飞出,似缓实快,片刻之间,便飞身而上。
若烈焰浇油,血色战茅一遇碧绿冷焰,顿时腾起阵阵霞光,犹如一轮耀眼的太阳,光芒万丈,让人难以直视。
雪衣女子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此刻的战茅中究竟凝聚了多么可怕的力量,那种力量一旦爆发,恐怕连她自己都要随着毁灭。
所以,雪衣女子当即深吸一口气,印法变化之间,只见得那战茅更加璀烁,连其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出现裂缝,层层崩塌。
那前方被束缚的巨猿,周身黑气翻滚,暴吼连连之间,一只巨爪更是拼命撕扯身前大网,不敢有丝毫保留,因为在先前那一霎,它察觉到了毁灭般的危机。
嗡嗡!
雪衣女子不理会它的挣扎,只是更加专注,眼前的战茅此刻愈发璀烁,数息后,战茅终于达到了极致,只见,此时,战茅光耀九天,仿若可射穿天地。
“烈血茅,毁灭之剑,崩射!”
雪衣女子双手结印,低喝之声,自其心中猛然响彻。
“咻!”
急速的破空声,犹如一道闪电,瞬息而过,战茅所过之处,并没有显露出极为狂暴的破坏力,但就是在其悄无声息的掠过处,却是空间崩陷,裂缝恒生,所有的一起都瞬间寂灭。
巨猿眼见战茅之威,头皮发麻之际,半拉脑袋之中黑雾缭绕,似有金光闪耀,而后,在其面前生成一面盾牌,漆黑如墨之间弥漫着淡淡的金色纹路,看上去很是不凡。
“砰!”
战茅暴射而来,若一颗炮弹般,直接轰在了那盾牌之上,然而那等盾牌,虽然写满不凡,但却,并未取的应有的阻拦效果,便化为乌有。
“咻!”
战茅洞穿盾牌,继续前进,然后轰击在了巨猿脑袋之上。
即便此时,巨猿两爪搭前,拼命催动法力形成防护,但依然无效。当那战茅呼啸而至之时,巨猿的脑袋连带着脖颈,瞬息灰飞烟灭,凭空消失而去。
巨猿的身体依旧保持着防御姿态,片刻后方才摇摇欲坠的从天空上坠落下来,将大地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而它身躯上原本强大的气息,也在此时消失不见,空留下一截干枯异常的躯体。
此刻,尽管一片混乱,但依然有人看到了朦胧女子与巨猿的争斗,当他们望着那,几乎是毫无阻拦便被抹杀而去的巨猿之时。虽然明知不是时候,但依然阵阵愣神,难以回过神来。
“真不愧是烈血茅,看来秦洛长老的法力又精进了不少。”一位老者感叹着喃喃道,虽说先前那巨猿受伤在即,但血烈茅的威力,依旧显得可怕,那等威力,比起他们的攻伐之技,显然是强悍了不止一个档次。
“只不过,每次的烈血茅都需以自身的精血为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知值还是不值......唉!”一声叹息之后,老者继续与身前的鬼物搏斗而去。
在那天空上。雪衣女子眼见巨猿被抹杀,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她双眼暗淡,冷焰不再,似有疲倦之色弥漫。
擦掉嘴角血迹,雪衣女子翩然而下,再次来到裂缝之处,此刻燕云的身体依然污血垢污,雪衣女子见状,袖袍一挥,将其从大裂缝之中卷出,平放在地,秀美微蹙,淡淡惨淡忧容之意尽显。
“以无救,走吧!”突兀的声音自其耳畔响起,但雪衣女子却仿若未闻,依然静立其畔,无惊无讶,似早知身边之人的临近。
而后,默然无语,雪衣女子举手之间,一座石棺雕刻浮现,而后将燕云的尸体放入其中,就地葬下。
一座土丘,没有修饰,毫不起眼的矗立在大裂缝旁边,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座坟墓,内有一人带着死气静卧。
“哎,我本以为你会是个异数,携带希望之芒,照耀古葬国的心田,却不想提前让你魂归九幽。”雪衣女子淡淡的说道。
“罢了,黄泉路远,你先走一步,但不会久寂。今日一战,古葬不再,所有族人都会与你相伴。”
“奈何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牵绊要斩断,现如今希望不再,此生无念,即便有憾,也只能黄泉相伴,如今,只希望你魂走九泉之际,不要记恨我才好。”
“唉!”一声叹息,雪衣女子抬手洒下成片洁白的花,不知名,随风扬起,很刺目,像是泪在飘。
“该走了!”身边之人道。
“幽冥路,
渡黄泉,
奈何桥上忆从前;
三生石,
忘彼岸,
孟婆汤里解忧愁;
待来生,
兼如愿,
红尘梦中乐逍遥。”
似愿力,似希翼,雪衣女子喃喃自语之后,深深的看了土丘一眼,而后与身边之人转身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