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津津如意令！”既然纪明答应，那蒋易也不客气，直接施展法诀进攻了起来。而赵千山，他也一边施展邪术，一边喝道：“无生老母显神威，神功护体，呀呀呀呀呀！”
“装逼遭雷劈，这是你自找的。”蒋心莹轻笑着，召唤起了天雷。
纯正的道法，纯粹的邪术，正宗的天雷，三种力量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升华。纪明伸出手指，轻轻地迎上了这股力量——手微麻，有疼痛，但却并没有伤。
某一时刻，似乎是受这股力量的影响，他那根手指的修为开始倒退，被压制到了上一个境界。
结果瞬间，一点金光从手指上发出，无昼梨园这漆黑的夜里，出现了一颗遮盖不住的明亮星辰。这点光芒的存在只有一瞬间，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光华，却照亮了整个夜空。
仿佛玻璃一样，周围的一切开始破碎。
原本遮住眼睛的幻境消失不见，天黑了下来，赵千山猛吐一口鲜血，飞了出去。
“刚刚那个是……仙人的力量？”蒋心莹看向纪明，一脸震惊地说：“你该不会是以僵尸的身份成仙得道了吧？难道说除了人类以外，其它生灵也是可以成仙的？”
仙人毕竟只是传说，哪怕是道教第一人，那位坐镇武当山的清虚道长，他也只是凡人而已。
真正还存在于世间的“仙”，只有妖兽修炼而成的妖仙，但那并不是仙人，论境界，他们只相当于元神境界的人类，虽然力量远远超过人类，但跟仙人，依然还是天差地别。
屠万灵那种绝世僵尸也一样，他能够堪比神明，却绝对比不了真正的仙人。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仙人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生命层次，跟凡俗生灵有着本质的区别。
可是，就在刚刚，蒋心莹却从纪明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力量——哪怕再少，再微弱，仙人的力量就是强大，哪怕一丝一毫，也可以让一个修为绝高的凡人，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人，不是僵尸。”纪明苦笑道。
“你到底，是什么修为？”蒋易突然问。
“不知道，可能有仙人的部分力量吧！”摇了摇头，纪明有些迷茫地说：“我修炼上似乎出了岔子，境界好像很高，可实际修为却几乎算是没有。”
蒋易闻言瞬间迷糊了，摇头说：“有空的话，你让协会给你体检一下吧！”
“对，一定要体检。”接着，蒋心莹也说：“那样我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僵尸了。”
“你们三个结合起来的力量好像能够让我激发出修为，要不我们多来几次试试？”回想着之前那一指的强大，纪明跃跃欲试地说。立马，赵千山虚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摇头道：“不行，我这一身修为已经废了。”
他的修为还跟原来一样，只是在给别人的感觉里，他似乎少了些什么。
“我是妖邪，每被人杀死一次，修炼就得重新开始一遍。”察觉到众人的疑惑，赵千山解释道：“但我的修为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以另一种形态储存在了体内，论真实修为，我已经超过了妖仙，或许可以称得上是‘邪仙’吧！”
赵千山的年龄实在太大，六百年只是保守估计，实际上他已经活了上千岁。
千年的积累，即便是妖邪，道行也堪称不可思议。
“你隐藏的力量和我隐藏的力量，经过哥哥中和，才形成那种效果的吧？”蒋心莹第一个反应过来，唏嘘道：“还好是纪明，如果换一个人，恐怕就是屠万灵，此时也已经死了。”
“屠万灵那货，没有传闻里那么强大。”纪明插口说。
“那是你太强了。”摇了摇头，赵千山道：“我的千年修为，全力爆发之后竟然连抵挡你一瞬间都做不到，你所隐藏的力量一定是仙人级别的！”
“那你的修为，现在还在吗？”蒋心莹问。
“没了，我跟你不一样，你已经修成了正果，只待验证一遍，就可以得道。”苦笑着，赵千山说：“而我只是一个妖邪，连生命中最重要的记忆都想不起来，算个什么东西？”
说话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自嘲。
“你失忆了？”纪明愕然。
“不然你以为呢？”看向纪明，赵千山摇头道：“一千多年的光阴，小妖怪都可以修炼成妖王，我堂堂一个妖邪，没失忆怎么可能被一群凡人追着跑？”
妖邪似人非人，但仅仅因为相似，它就有着其它生灵难以企及的修炼天赋。
人，不仅是唯一可以修炼成仙的生灵，也是这个世界上修炼速度最快的生灵。
那些非人类，特别是妖怪，没有一个不想投胎成人。不过修为越高，转世成人的难度就越大，妖灵往往都要轮回十几，甚至几十辈子，才能做一辈子人。
而这一辈子，他不会有任何前世的记忆，如果不能有缘踏上仙道，他就会永远的迷失在轮回之中。
因此，很多非人类即便永远都不可能修成正果，也会顽强的坚持着，只为不在轮回中迷失自我。相比较下，纪明、蒋易这些本身就是人类的修炼者就幸运多了，他们只要修为足够，直接就可以成仙。
“咦，这儿不是我们来的地方吗？”蒋心莹突然道。
幻境破碎以后，众人出现在了一片空地上，空地前方有一个小院，正是她和纪明去过的那个。
“每隔六十年，我的记忆就会消失一次。说起来也可笑，我对自己的过往，竟然还不如你们知道的多。”看着熟悉的小院，赵千山呢喃说：“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虽然已经忘记了，可我却知道，我一直在寻找这里。这里埋藏着我的过去，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它给我留下了悔恨和痛苦，我想要知道真相。”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真相？”带着恍然，纪明道：“或许那个名为‘孤独’的妖邪，其实就是这赵千山的一丝残念。”
“活得久了并不是真的好，不光是赵千山，有很多妖怪都因为忍受不了长久的孤独，而把自己的人生封闭成了一段段。”蒋心莹好似想到了什么，感慨道。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又笑道：“可其实，几百上千年不死的存在多得是，他们未必就会孤独。比如说托楼天王，他有儿子还有一大群手下，就是活一万年也不一定会活够。”
“屠万灵？”立马，纪明道：“等我找到定唐刀，非得跟他做一场不可！”
“到时候，记得喊我。”蒋易立马道。
“咦，这里因为某些原因，好像留下了千年前的投影。”蒋心莹突然伸手一挥，改掉了周围的画面：周边的土丘消失不见，成为了梨树林，房屋不再破旧，虽然还是茅草屋，但却富丽堂皇。
门前，年轻的赵千山穿着古代书生的袍子，正和一个身穿梨黄色轻纱的少女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