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纵容冰妃,更让皇后气愤。
“来人!”皇后愤怒道:“你去联系血花会的杀手!本宫要那个贱人去死!”
新冒出头的三个妃子倒不是她不想动,而是不能动,以后慢慢消遣,可冰夌,皇后一定要她死!
匆匆跑进来的女官自然知道皇后受辱的事情,她立即道:“皇后娘娘三思,现如今冰妃的手下可是有……”
“本宫一定要她死!那个贱人当初就不该留她的命!现在本宫忍够了!”皇后手中摔下一沓银票,道:“五十万两银子,交给血花会的人,告诉他们,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万两银子奉上!”
那女官无奈,只好把五十万两银票拿起来,揣在怀中。
皇后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看你还死不死!”
被皇后惦记上的冰蓝月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反而一路上哼着歌回到客栈。
中午刚过,天上老雷轰轰的,不一会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石板上,溅起的灰尘还没有落地,又被雨滴狠狠的打在石板上。
不一会,整条西市就笼罩在滂沱大雨之中。
“好一场雨啊。”冰蓝月感慨了一声。
泥土的气息瞬间就把闷热驱散,大雨之中,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到红尘客栈,下来一个人,正是逸王。
逸王脸色铁青,他已经听说了冰蓝月在皇宫之中掌掴皇后的事情了,可以说,整个京城之中,稍微有点权势的大臣都知道了这件事。
依靠冰蓝月计策寒门子弟上位的那些大臣们也不敢为冰妃说话,那些被打压的豪门世家出身的大臣恨不得推波助澜,可奈何皇帝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整个朝野,上上下下武百官对冰妃掌掴皇后一事均沉默以对。
第一次,寒门子弟和世家子弟在这件事上保持一致。逸王已经在负责工部了,还帮助皇帝批阅奏折,本来以为注定要老死在京城了,现在却突然炙手可热起来,逸王本来就想来拜访冰蓝月的,又听说了皇宫的事情,刚下午朝,逸王空着肚子饥肠辘辘的就赶来了。
“呦,这不是逸王殿下嘛!怎么今日有空了?”冰蓝月模糊的看到是逸王下了马车,连忙举手招呼。
逸王干咽了一下喉咙,心道,冰夌啊冰夌,这这是要疯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心中还比较喜欢冰夌这样的性格的,要不然也不会留下那封书信了。
“冰大小姐,冰妃娘娘,你去皇宫闹腾个什么劲啊?”逸王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道。
冰蓝月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道:“就是看不惯皇后的那副嘴脸。”
末了,冰蓝月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诡谲的笑问:“逸王殿下,你莫不是和皇后,嘿嘿,有什么那什么吧?”
逸王的额头上出现了几道黑线,虎着一张脸,斥道:“胡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么能跟本王有什么那什么?”
冰蓝月笑着拍了拍逸王的肩膀道:“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就算是有什么那什么我也不会满大街的嚷嚷的,安啦。”
逸王彻底被打败了,冰蓝月挑着眉毛嘿嘿笑道:“那你瞎激动个啥啊,随便问一句而已。”
随便问一句?这种事情能随便问吗?逸王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整个人变得有些战战兢兢的。
现在又掌控工部,修建新城,可以说,在朝堂之中又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说不定现在红尘客栈之中就有护龙一族的人。
若是让有心人听见堂堂的皇后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怕就算皇帝再重视自己,为了男人的尊严也会……
“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了,你知不知道就你的一句话,我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啊?”逸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冰蓝月撇了撇嘴巴,不屑的问道:“你是男人不?变得这么小心,你若真的害怕,就不要来红尘客栈啊。”
逸王干咽了一下喉咙,道:“你以为我现在有时间来啊,马上新城就要开工了,陛下也说了,用度什么的,都直接管户部要就是了。”
冰蓝月招呼了一声被“打入冷宫”的梦夏,道:“给逸王弄几样小菜,再来半壶酒。”
梦夏兴奋异常,最近两天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主人对她似乎有些隔阂,按道理说,进皇宫她会跟着的,可现在,非但没有让她跟着,反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瞒着她。
她只好站在伙房门口昏昏欲睡。
听的主人再度招呼,她乐的屁颠屁颠的。
冰蓝月倒不是全因为梦夏是君莫离的人就对她心存疑虑,她才到这个世界一年,身边的丫鬟换了一茬又一茬了。
她树敌颇多,与其说刻意疏远梦夏,倒不如说在保全她的性命。
火凤板上钉钉是君莫离的人,她不也是把她远远的调离即可,并没有辣手摧花吗?
骨子里,冰蓝月还是那个为情所困的伤心人罢了。
“梦夏,你下去吧。”冰蓝月心中微微叹息,在梦夏把几样小菜端上来之后,就吩咐她离开。
“是。”梦夏温言低头离开。
几样小菜散发着食物的香气,和着从窗户外面飘进来潮湿的气味,逸王低声道:“对于皇后,你怎么想的?”
冰蓝月摇了摇头,不明白的说道:“没有怎么想的啊,我只是给现在的月妃,淑妃,以及梦妃出头而已。”
逸王警惕的看了看外面道:“皇后家的势力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算是君莫离的外甥女,只是血缘上远了一些,和皇室倒没有什么血缘,只不过她的姨母是慈宁宫中的惠太妃。”
“悠荷,竟然是皇亲国戚啊,没看出来啊。”冰蓝月沉思起来。
逸王忍不住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受陛下的*爱,连出宫居住都能容忍,区区一个皇后,你应该不害怕的吧?”
冰蓝月警惕起来,问道:“你是正话反说吗?”
逸王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哪有哪个闲心啊,陛下说了,今后如果建城就按照你画的图纸来,即便已经修好的城池,也设法在能改动的地方修改。”
“哦。随便。”冰蓝月满不在乎。
逸王欲言又止,微微叹了一口气,滋溜一声喝了半杯酒,然后慢悠悠的吃起菜来。
“慢吃。”冰蓝月吩咐道。
“嗯,你该去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逸王摇头晃脑的说道。
冰蓝月顿了顿脚步,奇怪的看了一眼逸王的后脑勺,继而才满腹心事的离开了。
“梦夏,你看着点店面,如醉,你跟我出去一下。”冰蓝月喊了一声,如醉从二楼飘了下来。
梦夏微微有些失望,眼巴巴的瞅着如醉拿着两把油纸伞出去了。
冰蓝月握着油纸伞,走在大雨滂沱的街道上,说道:“皇后恐报复,最近把咱们的力量收缩一下,让断流和吴敏注意一下皇宫的动静。”
如醉早就料到了,道:“刚才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逸王来就是通报这件事的吗?”
“是,也不是。”冰蓝月叹了一口气道:“我感觉我与逸王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刚才他明明有话要说,却又止住了。
两人在大雨中伫立一会,冰蓝月才又说道:“国师通常住在什么地方?”
“皇宫。”如醉如实道:“不过属下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是国师经常去的。”
“什么地方?”冰蓝月问道。
“城东,观星台。”
大雨不停的打在油纸伞上,传来滴滴的声音,淹没了整个世界。
城东的观星台旁边的小土坡上,国师身着华服站在一座坟墓前面,国师面前的墓碑上什么字都没有,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埋葬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师兄,你倒是会享福啊,睡在这里半年多了,唉,偌大的担子都放在我的身上。”国师对漫天大雨丝毫不惧,全身潮湿无比。
“得嘞,您在监狱中度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被发现了,那个老女人实在太精明了,我在她的身边快十年了,她没有一天真正信任过我的。”国师转身从身后搬来一坛子酒,道:“喝吧,师兄。皇后要杀她了,我相信,她回宫的那一天就要到了。”
国师举起那坛子酒,狠狠的砸在墓碑上,酒香味瞬间传到她的鼻孔中,酒水和着雨水浸入土中。
国师苦笑道:“好好品尝一下,今日有贵客啊。”
国师回到观星台,换了衣服之后,刚刚把茶水备好,冰蓝月和如醉就到了。
“请坐。”国师示意一下对面的小茶几,茶几上上有一壶茶水,旁边还有一个蒲团。
说完,国师就跪坐在地上。
偌大的一座观星台空空荡荡,除了一些星球一样的模型就是一些冰蓝月看不懂的东西。
冰蓝月示意如醉在观星台的外面等着,自己也跪坐在地上。
“国师大人,你曾经说过我会凤临天下,怎么样?你输了吧。”冰蓝月抢先道。
国师微微一笑,道:“冰妃娘娘或许忘了还有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