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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做什么?”接着雷暴一拍桌子,转而瞪着张胜道:“去!端本将的牛肉来,你个呆头呆脑的家伙,竟学人英雄救美?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有什么资格爱人?废物!”
张胜低头不语,闻言顿时满脸羞愧的跑进了厨房。雷暴虽然话说得难听了些,但却在清楚的告诉他:他太弱,他没有爱人的资格。
少顷,雷暴的卤牛肉就端了上来。
而黑山三怪见张胜吃了酒菜无事儿,也安心的吃喝起来。
可吃喝还不到一半,突然,‘铁罗锅’石坚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接着身子猛地前扑,撞翻了桌子碗碟,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随即面sè发青,眼珠暴突,在地上滚了几滚后,一命呜呼。紧接着‘野狗’白嗅也开始掐自己的脖子……
‘眯眼鼠’仇毒恍然,知道一定是酒食有问题,他自己尚未发作,一定是因为吃得少的缘故,当即脸sè铁青,飞身向缩在角落里的张胜抓去。..
“是不是你在酒食里下毒?解药拿出来!”
一把掐住张胜脖颈,他声sè俱厉道。
“没,没……”张胜像是吓坏了,忙不迭的摇着头,缩着身子,瑟瑟抖个不停。可是突然,仇毒蓦地松开了掐住他脖颈的手,仰天倒了下去,在地上翻滚几下后,死了。
就这样,几个眨眼的工夫,黑山三怪俱都毙命。
突然,大堂里数十双眼睛都盯住了张胜,隐约透出不善的狐疑目光。毕竟,张胜能毒杀黑山三怪,自然也能毒杀他们,吃这样一个人弄的酒食,没人会放心。李作乐也不会。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却不让漆雕月动筷。
“这三个人……是你害死的?”雷暴尤其诧异,眼中闪过一种颇为复杂的寒光。冷厉道。
“我。我……”张胜犹豫着,退缩着,可是当目光瞥到小麻雀那因惊吓而苍白的脸颊时,脑中陡然响起雷暴那句话:“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爱人?废物!活该你倒霉!”
“是!”他眼中陡然shè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机,腰板挺直,大声喊道。“一不做二不休,他们的同伴因我而死,事后断不会饶了我的。只因我们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根本连只狗都不如,以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我杀了他们。”
雷暴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因为换了是他,在同样的情况之下,他可能也会如此。可是……
“jiān险小人!”
“卑鄙!”
“活该给人欺负!”
“当时就该杀了他的!”
“看看中毒没有?”
“待我上前毙了他!”
……
可是张胜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大堂顿时隐约传出人声,大多都怒目而视,又是鄙夷、又是厌恶,甚至还有些淡淡的恐惧。若说当初张胜受黑山三怪欺负时他们还有点同情。甚至想过出手帮他。那么此刻这种同情就变成了冷嘲热讽及无情的打压了。
说到众人这种行为心理的转变,其实是很有意思的。比如
当我们有十块钱的时候往往会同情帮助那些有一毛钱的。可是当这个有一毛钱的人。突然有天有了八块钱、九块钱,我们多半就要害怕、要排挤打压、冷嘲热讽的了;可是当这个一毛钱的人有天有了二十块、三十块,总之是比我们多得多的钱的时候,我们对他的态度又可能已经变成了奉承、讨好。
当然,我们有这样的行为心理转变也未必就是可鄙的、不正常的,恰恰相反,我们有这样的行为心理,也许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活得更好,更有尊严,也算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吧。只是
当那有一毛钱的人在有了八块九块的时候,我们与其嫉妒打压那人的八块、九块,为什么不努力的想办法使自己的十块钱变成一百块、一千块呢?从这方面来讲的话,这种行为与心理又是可怜可悲可叹与狭隘yīn暗的。不可取!
此刻承受着众人的谩骂指责,张胜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冷冷的望着他们,觉得异常好笑。只因对于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他一路走来,经历过少年的家道变故,沿街乞讨的苦楚,也见过许许多多挣扎求存,不择手段的人。
是以对于众人的行为,他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只是默默看着,横眉冷对。但对于李作乐、漆雕月和雷暴,他却是有些不敢面对的,因为这三人是真的帮助过他的。
“行了!将尸体抬下去吧,本将还要吃饭呢。怪倒胃口的。”突然,雷暴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这……”张胜有些呆住了。
雷暴当即拍案而起,极不耐烦的说:“快点快点,既然人已经死了,本将也不是负责稽查抓人的捕快,没功夫管你的闲事儿,快将这里整理一下,免得影响本将吃饭的心情!”
“是!”张胜本是八面玲珑之人,闻听此言哪里还不明白雷暴这是有意帮他,当下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动了起来。
少顷,尸体抬出,散落一地的狼藉杯盘拾起,大堂又恢复了整洁,而那些战战兢兢,各怀心思的人也各自收了脑袋,缩在自己一桌,窃窃私语着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暗语,眼看一场凶杀就要这样轻而易举的带过,可是陡然
“毒!有毒……”大堂左侧一张两人合坐的桌子上,一个头系黄巾的中年汉子一下站了起来,掐着自己脖子,踉踉跄跄走出几步后倒地不起,抽搐几下后,死了。
“怎么回……”与他同桌的马脸汉子惊怒而起,刚想查究,结果也是陡然的掐着自己脖子,顷刻间面sè青紫,眼珠暴突的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死了。
“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刚的小二?”
“啊……我……”
“呜……”
……
转瞬间,整个大堂三四十人,接二连三的有人倒地而亡,死相凄惨。须臾,就已经死亡超过一半了。
“小二呢?上哪里去了?”一个独眼的矮胖妇人当即喊叫起来。
众人醒悟,顿时四下寻找,发现张胜呆若木鸡的站在厨房门口,满脸尽是惊愕之sè。
“抓住他,别要让他跑……呜!”一个白脸秀士高喊一声,跨步向前缉拿,结果话音未落,人已经掐住自己脖子,向前栽倒,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古怪声音后,也一命呜呼。
“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店小二张胜往后缩着,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不停。
“说?是不是你下的毒?解药在哪里?”青衫妇人陡然欺身而进,一把半尺长的锋利匕首,已然反手对准了他喉咙。
“我,我……”张胜大汗淋漓。
黑山三怪的‘地药’是他放的没错,而他之所以平安无事,全是因为司徒不悔昨天放了‘天药’后,就把‘天药’的解药给他服下了,而两仪和合散在天药与地药没有相合前,可以解除,一旦相合,无药可救。
然而此刻,他虽不知道这些人如何会中了‘地药’,两仪散发作,可是他一旦说出“此药无解”的答案,恐怕立时就要死于非命。他不愿意说谎。没有人愿意说谎。可是有时候谎话……却不得不说。
“我说,我说……”他只得无奈说道。
他不想死,所以他只能选择让别人死。他不是和尚,说不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更做不出。所以他只有拖延。拖延着让青衫妇人的两仪散,发作!
果然,他只退了两步,第三次说出“我说”的话语的时候,妇人身上的剧毒就发作了。
然后妇人怨毒的将手中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可是有心算无心,张胜终归是躲过了喉咙的致命一刺,只是擦伤了点皮。
“啊呜……”突然,张胜听到了一声极为熟悉的古怪声音,他寻声望去,结果
他看见了小麻雀。
小麻雀此刻脸sè紫青,竟也在掐着自己的脖子!
“不!”张胜绝望的一声大叫,急向小麻雀奔去,结果奔不两步,背心一痛,只觉五脏六腑一震,jīng神顿时有些恍惚的直接向小麻雀飞去。
“这样也不错!至少……再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离!”
恍惚间,感觉着往前抛飞的身体离小麻雀越来越近,马上就可以触摸到小麻雀,他想着,嘴角牵动,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陡然
他左脑一震,直向小麻雀抛飞的身子,倏而变线。竟往右前方飞去,撞倒一片桌椅,陷入了黑暗。他知道
他再也不能与小麻雀在一起了。
死也不能!
……
“蠢货!”雷暴双拳紧握,不觉骂了一句。
可是张胜先是被人袭击背部,接着脑袋又给人一锤轰爆,死得不能再死,想要问些信息已然不能。而此时突袭他的两个人也毒发身亡。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种死亡的恐慌!
“不想,我不想死啊……呜呜……”一个敞着衣襟的粗豪汉子,捶胸顿足,当先哭了起来。
……(未完待续。)
PS:囧,标题错了,不是“小阵”,应该是镇子的镇“小镇”。